楚辭打開扇子,扇了扇,又說:“孫夫人應(yīng)該慶幸,我家王妃還沒有吩咐要怎么對龍公子呢!不過嘛!王妃向來對我們都很不錯,我們怎么也得替她出出氣,你說你是嗎?”
孫茹娟已經(jīng)被楚辭的話驚的說不出話來,嘴角止不住的顫抖,為什么她的兒子就是這么不省心???
“既然如此,孫夫人可要看清楚些,省得待會你說我們這些人冷酷無情。我呢一向不喜歡太過血腥,隨風(fēng),割舌頭這樣的事就交給你了?!背o依舊扇著扇子,站在原地,仰頭看天,又說:“這夜深人靜的,就不要弄的太大聲了,影響了周圍人家可不好。”
隨風(fēng)已經(jīng)拔出短刀,在月光的照耀下,森森發(fā)亮。他握住龍佑康的下顎,十分慢條斯理的制住亂動龍佑康,再將他嘴里的舌頭割下來,扔到了孫茹娟的面前。
孫茹娟哭喊著:“不不不!不要?。∥仪竽銈兞?。嗚嗚!康兒啊!你就不能讓我省心些嗎?”
“孫夫人這說的是哪里話?他啞了瞎了殘了不是更讓你省心嗎?你何必這么痛心疾首?省得下次再去得罪了哪家酒樓,那家小姐,被別人打個殘廢,你還得夜夜去暗巷賺取醫(yī)藥費(fèi)?!背o像在說故事一樣說給孫茹娟聽,嘴角笑意盈盈。
“你你……你怎么……”孫茹娟這次更是說不出話來。那件事只有她自己知道的??!
“不過……倒也真看的出來,當(dāng)年你在西涼后宮為妃的時候,對侍候男人這事,怕也是鉆研多年吧!當(dāng)真也是來者不拒。”楚辭鄙夷的看著孫茹娟,又走到龍佑康身邊,說,“龍公子,你說你這雙眼睛留著干嘛?連自己親生老娘在外面賣身救你,你都看不出來?留著它干嘛呢?”
龍佑康抬頭狠狠的看著楚辭,眼里的殺意毫不掩飾。
“呵呵!”楚辭走回孫茹娟身邊,“孫夫人,你看!你那些天夜里陪男客,白天還要去街頭乞討,而你這位寶貝兒子!卻覺得這些是你該做的!多大逆不道??!索性他也看不到你的付出,就直接廢了一只眼睛如何?”
“不要,不要!這位公子,我求求你……”
孫茹娟的話還沒說完,就這樣看著楚辭合上扇子一揮衣袖,龍佑康眼睛上就扎入一根扇骨,觸目驚心又鮮血淋漓。
“孫夫人對看到的,還滿意嗎?隨風(fēng),你不是想替云公子報仇嗎?動手吧!”楚辭依舊笑容滿面,看著孫茹娟笑的花枝招展。只有孫茹娟身后的鄭稽知道,他那笑未達(dá)眼底,而眼底深處全是寒意。
隨風(fēng)已經(jīng)精準(zhǔn)的挑斷了龍佑康一條腿的腿筋,然后用沾滿鮮血的短刀在龍佑康身上擦了擦,舉到面前看了看,在收回腰間的刀鞘里。
楚辭滿意的看了看,回頭對鄭稽抱拳說:“鄭先鋒,接下來的,就交給你了?!?p> 鄭稽抽抽嘴角,他一向話就不多,做什么都講究速度快慢,也沒什么心思要和孫茹娟說話,但是想到他家主子的話,還是走到孫茹娟面前說:“我家主子說,他以為讓你過回原來的日子,你會收斂一些,沒想到,你既然不知悔改,既然如此,那就讓你做回真正的乞丐吧!”
說完,鄭稽伸手朝孫茹娟面上一拂,她的兩顆眼睛就落到了龍佑康面前,龍佑康掙扎,顧不得自己眼睛上的扇骨,他想說話,卻一句也說不出來,只能“嗚嗚”的狂吼。
“我家主子還說,當(dāng)年你對我家夫人和今天你兒子對我家少主的事一塊算,就一個要一條手臂吧!省得你們天天想著動別人的東西。”鄭稽說完也不管孫茹娟是哭是嚎,手起刀落,孫茹娟的左手便飛了出去。
鄭稽走到龍佑康身前,狠狠拔掉他眼睛上的扇骨,對右邊的黑衣人示意了一下,那人拉直他的手,鄭稽依舊只是手起刀落,很是利落的砍掉龍佑康的右手。
擦掉血跡,裝回刀鞘。讓黑衣人將孫茹娟女子倆扔到一起,本來打算走的,想到孫茹娟夜里暗巷的事,又想起他從擁靈寺帶出來的迅老丸。轉(zhuǎn)身走到孫茹娟身邊,抬起她的下巴,將藥全倒進(jìn)了他嘴里。
“你們……不得好死?!睂O茹娟被逼吞下藥丸,破口大罵。
“呵呵!孫夫人難道不覺得你如今,才是真正的不得好死嗎?”楚辭好笑道。
一行人走出破院子,將孫茹娟的咆哮和哭罵丟給她自己。
楚凌看著懷里已經(jīng)睡熟的小姑娘,心里柔軟的不行,輕輕吻了吻她額頭,將被子掖好。楚凌便想起來別的事。
云璃已經(jīng)恢復(fù)記憶,他也從南姜出來了近一年,如今朝中大局已定,只欠那一把東風(fēng),他想,等送云璃回了擁靈山,可能自己就得回南姜去了。
楚凌看著云璃白皙的小臉,突然生出很多舍不得。
楚凌也想過向無憂大師求情,帶著云璃一起去南姜,他父皇也要求他帶著云璃回去,倒是不在意她的身份地位,如果楚凌看上的名門小姐,怕是他那個父皇又得提防吧!
可是,他生母定然不會放過他,賢妃多次讓人傳話,若是在儲君上,他再不出手相助端王,便與他斷絕母子情分。
楚凌心里冷笑,賢妃雖是他生母,對他的態(tài)度一直利用,希望用他這把利刃將她與端王所有的死敵一一凈除,甚至要他不惜一切后果。并且承諾他,端王事成之后,他便是開國功臣。
呵呵!他確定自己也有那些本事,若非他的確無意那個位子,那皇位也不過是手到禽來的事!何須端王賞賜?
無憂大師說:人這一生難得糊涂。
云璃說:他就是狠不下心來,才會下不去手。
楚凌卻覺得都說進(jìn)了他的心里,那些陳年舊事一旦翻找出來,萬劫不負(fù)的豈會是他?楚凌只要想起如影查到的事,眸里寒意驟起。
云璃忘事忘的極快,一覺醒來,昨日的事倒是忘得干干凈凈,而且開心的拉著隨風(fēng)去城里逛了一圈。隨風(fēng)看著她不提起那事兒,也就沒有和她說那兩母子的事。
四人在外浪蕩了數(shù)月,終是回到了擁靈寺,云璃開心的抱了抱一臉慈祥的無憂,在抱了抱薛懇,然后掏出一塊玉佩給他。
“喏!我答應(yīng)我回來就給你的,你看這塊玉可是我和隨風(fēng)去北寒皇宮偷來的!上好的琉璃紫玉耶!”云璃興奮的說。
“哼!”薛懇看了看玉,冷哼一聲不在說話。云璃就在一旁繼續(xù)哈哈哈。
大抵也知道楚凌有事與無憂他們說,云璃便回了自己清靈院。
一進(jìn)院子就是滿園清香,云璃看著滿園的花都開的極好,開心的上去東嗅嗅,西嗅嗅,喜歡得不得了,想來當(dāng)初她娘是有多怕她死去,總是忙來忙去侍弄花草,怕也是打發(fā)心里的恐慌吧!
云璃推門進(jìn)了屋,屋里通風(fēng)處一直種著許多迷迭香,云璃一進(jìn)屋聞道這味道,一種熟悉襲來,她好像也在哪里聞到過?
后來她的玉佩摔碎了,那味道就消失了。
等等!
云璃恍然大悟,她娘應(yīng)該是將琉璃玉佩泡在迷迭香里很久很久,而她醒來以后五年時間都在這院子里,從不曾想起來以前的事,有也只是夢里見過。
去了西涼,琉璃玉佩摔碎后,迷迭香徹底流失,她就能想起來。雖然有些神奇,可……也不是沒有依據(jù)。
一開始,無憂可能也沒有想讓她想起來過去,覺得她在這里過得好就行,后來覺得她總會夢到她娘,索性也讓她自己去找。
如果不是琉璃玉佩突然摔碎,她可能到現(xiàn)在都沒有想起來。
云璃突然笑了,這還得謝謝朱靈晶那個女人,云璃居然覺得對她太狠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