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秋大海好酒好肉招待孟孝這個新進軍師,畢竟孟孝可是答應(yīng)他了,明天就帶他干票大的,還能抓回來幾個女人供兄弟們玩樂。想想就美,幾杯酒下肚,全寨的人在宴席上昏睡不醒。
云璃起身,拍拍衣服上的灰,鉆進秋大海房間,東摸摸西搜搜,還得了些好東西,拿了些可以帶走的銀票。再走進秋大海女兒的房間,他這女兒長相吧!也還說的過去,就是太圓潤了些,可惜了。
云璃在她鏡子前換下面具,不一會兒又換上一張臉,左右看看,挺滿意的。再看看圓潤的姑娘和她身下身材纖細的男人,將孟孝的臉貼到男人臉上。大功告成,云璃大搖大擺的就走出了茅山寨。
第二天下午,官府收到情報,上山一鍋端了茅山寨所有土匪,在回衙門路上,秋大海還指著“孟孝”破口大罵?!懊闲ⅰ币荒槦o辜,他昨夜給大小姐玩?zhèn)€半死就算了,今天還要被秋大海罵,心里憋屈的要死就算了,為什么每個兄弟看他的眼神都一副要殺了他的樣子?。∵@算個什么事???
楚凌聽到茅山寨的土匪一夜之間全部俘獲,有些詫異,領(lǐng)著如影趕了一夜的路才到了這片地方的府衙。
跟著知縣走進大牢里看到那個傳說中的新晉軍師叫“孟孝”的男人,仔細看了看,走上前,從他耳后一塊皮開始,一把撕下了人皮面具。
秋大??吹侥悄腥瞬皇撬畠盒檰??在看到楚凌手里的那張人皮面具,突然明白了什么,眼睛一翻,直接氣暈。
楚凌好笑,云璃這是連敷衍都懶得了嗎?她自己在外面,是不是玩的還挺過癮的!
楚凌站在府衙門口,看著這一片目光復(fù)雜,那她現(xiàn)在會去哪里?往哪個方向?又會做些什么出人意料的事?
云璃在府衙對面的客棧里,吃著花生米看著楚凌來了進入府衙,又出了府衙上馬離開,全程不曾留下來派人詢問有沒有身形和她相似的人之類。云璃擰著眉心,其實對于孟孝那張人皮面具,她是故意的,她想看看楚凌會不會在這附近找找她,那樣她會覺得起碼他心里還是會擔(dān)心她的吧!
可惜的是,楚凌沒有留下來,甚至沒有多做停留。云璃心里五味雜陳,既然這樣,她還鬧些什么動靜給他抓呢?還不如自己好好玩自己的,省得心煩。
云璃之后果真沒在做什么驚世駭俗的事,一路只顧游玩,既不雕刻玉石賺錢,也不看病開藥,不顯山不露水的一個人晃晃蕩蕩的走在去東耀國的路上。
楚凌在地圖上看了半個月,終于知道了這姑娘的行徑路線,呵!繞道而行,每三個地方換一個樣子,根本沒人記住她是誰,有沒有去過這些地方。而她本人肯定玩的不亦樂乎,而下一個地方,不是貍山就是扶漩縣,這兩個地方是她去東耀的必經(jīng)之路。
“告訴楚辭和隨風(fēng),分別去這兩個地方,全部著平民裝束,不要讓她起疑?!?p> “是!”如影領(lǐng)命去傳信。
楚凌摸著那片地圖,突然笑著說:“璃兒,你和我玩斗智斗勇,還好玩嗎?可是……我不想玩了!”
我想你把抓回來,用鐵鏈鎖著,我走到哪里,你就跟到哪里。
楚凌問過齡魚兩人,云璃什么時候開始易容外出的。
兩人說大致在先帝下葬后沒幾天。
他就知道,她一定不是閑的住的人,換個身份出現(xiàn)在他面前,看著他身邊出現(xiàn)各種美人,或勾引或誘惑??礋┝?,就自己離開,如果不是太了解她性子,楚凌都會覺得她是在故意氣他,可在他弄明白后,才想起來那些日子確實冷落了她。
無憂一向疼愛她,自己不能陪她玩,就讓她自己去玩,玩山玩水玩人,自己手底下的人都送給她玩,全憑她自己開心就好。
這方面楚凌自嘆不如無憂放的寬心,因為無憂在怎樣都是她的依靠,她在怎么玩都會回到無憂身邊,撒嬌耍賴,各種小女兒姿態(tài)盡顯。
可是云璃絕不會對他也這樣,如果他放任云璃玩到東耀國,將來,她只會回擁靈山找無憂而不是到南姜凌王府找他。
她那么愛恨分明的人,怎么可能會為一個,在知道她離開后,對她的行蹤不聞不問的男人留戀?她絕對不會,她醫(yī)術(shù)不錯,想要忘記一個人又怎么會難倒她?
楚凌突然又笑了笑,他怎么可能放任她當(dāng)真忘了自己,喃喃道:“我說過,我不會放過你的,你只能跟我在一起?!?p> 七月已經(jīng)過去了,云璃迎著秋風(fēng),在滿是金黃的林影下走過。她背著手,一張臉平凡的不能再平凡,和過往行人一樣只留戀美景,無意其他。
拾階而上,徒步到山頂,看著腳底下的一片金黃美景,吞出一口氣,過了貍山,她就出了南姜國地界了,心里怎么這么爽快呢?好像前幾日的郁悶,難過和可笑想法,在這一瞬間都拋到了山底下。
也好!等她去了東耀國,就回擁靈山,和她爹爹還有薛懇在一起,一樣快樂,也不用為一件事一個人揪著心酸。
云璃再往山上走了一段路,在山頂最高的地方有個可以站十來人的平臺,云璃走到平臺中央,便看到平臺的最前面站著一個人。
那人對著她微笑,一派溫文爾雅,可是云璃并沒有什么過多的反應(yīng),只是看了那人一眼,在看了看周圍空曠的平臺下的景色,然后毅然決然地轉(zhuǎn)身便往山下走。
楚凌擰緊了眉心,那一瞬間真有被她那副這人是誰的樣子刺得心痛,他朝前走了幾步,離她身后三步遠的地方停了下來。
云璃看著從自己面前的臺階一路向下,跪著的都是剛才她一路上來見過的平常百姓,而現(xiàn)在他們在楚辭的帶領(lǐng)下直挺挺跪在她面前,逼迫意味十足。
她沒有回頭,也沒有動彈,只是站在那里,看著這幅百人齊跪的畫面,腦海里有些東西在逐漸飄遠。其實大多時候楚凌還是挺了解云璃的,比如她的確會用自己的醫(yī)術(shù),來忘記他,只是目前的情況下,他自然是不知道這件事的。
楚凌走到云璃身錢,伸手到她耳后,輕輕撕下她的人皮面具,露出她精致的小臉,溫聲說:“璃兒,玩夠了嗎?玩夠了就和我回家吧!”
云璃低垂著眼眸,沒有抬頭看他,只是他走在她前面的,她便跟著他走,一路下山,沒有半句交談。
楚辭走在她身后,總覺得云璃今天那里怪怪的,心里總有一種不好的預(yù)感要發(fā)生。
在回帝都的路上,云璃靠在馬車壁上一直熟睡,期間從沒有醒來過。
楚凌站在馬車外,眉頭越皺越緊,就算她還生他的氣,起碼她也應(yīng)該是噘著嘴質(zhì)問他:為什么現(xiàn)在才來找她?這些天都干嘛去了?可是她只是一直在熟睡,仿佛他們這一行人跟她毫無關(guān)系一樣。
“王爺,你也沒發(fā)現(xiàn)不對了嗎?”楚辭走到他身邊問。以前的云璃哪里會這么安靜,即使她走過這些路,如果再走一次,她一定會嘰嘰喳喳的和他們分享她來時在這里做了些什么,看到些什么……
“嗯!她太安靜了!”有一種她會一直這么安靜的和他相處的感覺,這種感覺來的不是巧合,而是一種一定會發(fā)生的事。楚凌心里沒了著落點,這種感覺已經(jīng)快讓他窒息。
回到凌王府已經(jīng)是五天以后,云璃一直沒有醒來過,楚凌心慌,只能把她抱在懷里,讓她緊緊靠在自己懷里,他就會覺得只要她還在他身邊就好。
楚凌抱著云璃下了馬車,快走到前廳的時候,云璃悠悠轉(zhuǎn)醒,看了看四周,暗啞著聲音問:“這是哪里?”
楚凌聽到她的聲音一陣欣喜,將她抱緊前廳,小心放在椅子上坐下,急切的喊她:“璃兒!”
云璃皺著眉,看著蹲在自己面前的英俊男人,開口問:“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