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高子陽要和錢麗麗說事兒,許靜好和慕桓兩人就坐在雅間里等,只是氣氛很是尷尬,許靜好自然聽說過慕桓,如果高家在涼城是首富,那么慕家就是整個翼州城的所以布行和繡莊的龍頭老大呀!而且慕桓雖然年輕,卻是慕家家主。
“許姑娘,你和子陽的事……”慕桓開口打破沉默,就看到對面的小女人一副正襟危坐的樣子,他勾了勾唇,終是明白了,為什么高子陽一副放心不下的樣子了。
“子陽今天原本是要帶你來見我的,他說他過兩天要回涼城,你一個人在這邊,他很放心不下,托我照應(yīng)一下你?!彼似鹱郎系牟栊∽昧艘豢?,又繼續(xù)說,“高家讓他與梁家聯(lián)姻,他回去退婚,順便……與高家脫離關(guān)系?!?p> “你……你說什么?”許靜好驚訝的看著他,這……
“他要和你在一起,就必須舍棄高家,你也知道,高家如今的地位,他一旦放棄,如同魚兒離了水,活不了幾天。所以于私,我的確不希望他因為你,而放棄高家的所有,可是于公,我想他這輩子只愛過你一個女人,我也希望他可以幸福一些,不用像我,和一個自己并不喜歡的人將就著過一輩子?!蹦交赴祮≈曇粽f,像是想起了什么,又笑了笑。
“我其實(shí)很羨慕他,起碼……他知道你還活著,跑來找你,又怕你趁他不在的時候,和別的男人跑了,所以一個人把他和你之后的路全都鋪好,只等著回去與高家斷絕來往?!?p> 許靜好擰著眉,她猜到慕桓和高子陽應(yīng)該是生死之交吧!不然慕桓不會知道她是誰?可是這樣,高子陽以后要怎么辦?
“你所擔(dān)心的事,他已經(jīng)全部處理好了,你大可不必憂心,在他回涼城的日子里,你安心等他回來便是了?!蹦交缚吹剿忝嘉Q,知道她大概也是不想拖累高子陽,兩個人,互相都在彼此心里,若是因為那些世俗再一次分開,到也真是可惜了。
“我到底……還是拖累他了……”許靜好低著頭,眼里的淚一滴滴落下來,打在她放在膝蓋上的手,滾熱的感覺來得那么清晰。
“你在這里的事,涼城不會有人知道,若是有人知道了,我會先送你離開,等到他處理完高家的事,他同樣會去找你。我知道你如今的日子來得不容易,既然那位送你離開的人費(fèi)盡心力,想來也是希望你無論在哪里,都會過得快樂一些吧!”
許靜好聽完他的話,腦海里出現(xiàn)的第一個人便是云璃,那個白衣翩翩的公子,他笑起來總給她溫暖的感覺,還有就是把她帶出蘇家的,她的親生兄長,他們……都希望她脫離了蘇家以后,可以過得輕松一些。
如今她也如愿,所以才會對高子陽百般抗拒,她很早就知道他很關(guān)心她,知道她在康王府被侮辱了,還和龍佑康正面發(fā)生沖突過。
他為她做的那些事,她都知道,她只是不敢再去等待和觸碰,她很怕那些都是她做的一場夢,醒來后,又是滿身傷痕。
高子陽和錢麗麗談了些什么,她并不知道,也沒有過問。如果沒有慕桓告訴她那些,或許她會很好奇,可是現(xiàn)在,她也能猜到他們談了些什么了。
高子陽依舊如往日那般坐在院子里,看著她低垂這頭,認(rèn)真的刺繡,一針一線,極其認(rèn)真。
“我明天要回涼城了?!迸R近下午時分,他才開口和她說,聲音溫和如風(fēng),飄進(jìn)許靜好耳朵里,卻覺得格外好聽。
“嗯!”她輕聲地應(yīng)了一聲,并沒有停下手中的動作。
“你要乖乖等我回來,聽到了嗎?”高子陽走到她身后,彎腰湊到她耳邊說。
許靜好被他溫?zé)岬臍庀?,惹得脖子一縮,扭頭差點(diǎn)親到他的唇,她離得稍微遠(yuǎn)了些,卻沒有說話,只是眼巴巴的看著他放大的俊臉。
“聽到了沒有?”高子陽并不打算放過她,他知道她這幾天對他態(tài)度的轉(zhuǎn)變有多大,可是他就是很想調(diào)戲她,想看她羞紅的臉。
“我知道了!”許靜好果真如他所愿,兩頰通紅,粉粉嫩嫩的樣子著實(shí)讓人心生喜愛。
“不準(zhǔn)再去見別的男人,不許和別的男人說話,記住了嗎?”
“我記住了!”
高子陽滿意的看著她一副委屈的小媳婦樣兒,笑得合不攏嘴,“吧唧一口”親在她紅紅的臉蛋兒上。
然后不出意外的看到她害羞的低下頭,不在搭理他。
高子陽知道,這次終于把她套牢了,他也放心的回涼城去,就算是獨(dú)自作戰(zhàn),心里也暢快呀!
次日,天剛蒙蒙亮,許靜好就坐在床上看著窗外,他這時候,該出城了吧!
許靜好坐在床上,突然笑了起來,他們倆這……算不算是守得云開見月明呀?
高子陽回到?jīng)龀呛螅谝粫r間就和高祿說要與梁家解除聯(lián)姻的事,兩人為此爭執(zhí)了一個下午,最后以高祿聽到他在翼州城愛上了一個平民女子,并要回去娶其為妻,氣得暈倒而告終。
高祿醒來后,就讓他跪到高家祠堂里去反思,什么時候想好了再起來。
高子陽也不反抗,乖乖的去祠堂里跪著,一跪就是三天。
這三天里,他不吃不喝,直挺挺的跪在那里看著高家的祖宗牌位,無論是高夫人還是高老婦人來勸都沒有用。
高夫人直接被他氣得倒在祠堂里,昏睡了兩天。
第五天,高祿看著端進(jìn)祠堂的飯菜又原方不動的端出來,氣得拿著鞭子抽他。
第七天的時候,高子陽已經(jīng)神智恍惚,嘴唇開裂,可他跪在地上的姿勢卻沒有變過。
“你當(dāng)真要娶那個孤女?你就不怕我……將你逐出高家嗎?”高祿滿眼通紅的看著他,想他如此固執(zhí),怕是已經(jīng)下定了決心。
“求父親成全?!?p> “你……逆子,我多年培養(yǎng)出來的,怎么會是你這么一個逆子?那個女人有什么好!值得你為了她放棄整個高家?”高祿氣得站在那里搖搖晃晃,高子陽索性如了他的愿,徹徹底底的做了一個逆子。
“求父親成全?!备咦雨栠@幾日說的最多的就是這么一句話,其他的話,他也不想在多說。
“你你……”高祿退至安放高家祖宗牌位的桌旁,閉上眼,緩了緩心里的火,睜開眼睛時,滿眼淚光?!傲T了罷了!你起來吧,休息好了,你走吧!從此……我高家,再也沒有高子陽這個人?!?p> 高祿說完就腳步漂浮的走了,高子陽虛弱著聲音說:“謝父親成全?!比缓蟆斑恕钡囊宦暤乖诹说厣稀M敽透锏南氯嗣⒎銎饋恚鲞M(jìn)他的院子里。
高子陽在高家養(yǎng)了七天,才能下地正常行走,但他并沒有打算在高家多逗留,而是跪拜了高祿與高夫人及高老夫人后,起身就走了。
汪財本想跟著他走,他只是拍了拍汪財?shù)募绨颍参苛藥拙?,便一個人騎上馬,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涼城。
高子陽想著,還有一個月就要到年關(guān),他不想,讓他的薇薇一個人在翼州孤孤單單的過年,他要去陪她。
因著高子陽在高家祠堂里不吃不喝七天,他的身體已經(jīng)不起長時間的折騰,從涼城到翼州本只要半個月的路程,他硬生生走了快一個月。
高子陽自然也不知道的是,他前腳剛離開了涼城,高家便因為:他母親高夫人當(dāng)初參與蘇高氏同謀,下毒毒害了昭陽郡主,導(dǎo)致德容長公主心灰意冷,縱火自盡一案,被皇上下旨滿門抄斬。
至此,西涼國再無首富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