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膝和謝銣告別了沈父沈母,和沈承再三叮囑下,準(zhǔn)備回去。
臨走前,沈膝問沈承:“哥,你和蔣清真的沒有什么嗎?”
沈承看著沈膝:“你想問什么?”
“他喜歡你,你喜歡他嗎?你住在他家期間,他有做過什么出格的事情嗎?這些我都想知道,可是,我也知道這是你的隱私,就像你當(dāng)初能夠無條件的支持我和謝銣在一起一樣,不知道是不是被這社會的風(fēng)氣影響了,我竟然開始動搖了,我竟然開始糾結(jié)該不該支持你,或者說應(yīng)不應(yīng)該支持你。你說,人是不是很容易善變???”
“如果我讓你離開謝銣,你愿意嗎?”
沈膝低下頭,慘笑:“說心里話,我不愿意,如果可以,我想和她長長久久?!?p> “你怕嗎?”
“怕,說實(shí)話我很怕,怕大家指著她或者我的鼻子罵,也怕她的家人,他們才是她真正的家人,我,很害怕,我在她那里什么都不是?!?p> 沈承摸了摸,溫柔地嘆了口氣:“你呀,玲瓏心,想這么多有用嗎?她媽當(dāng)初倒是讓你離開謝銣,你做到了嗎?”
沈膝笑,腳尖在地下碾著石子:“倒是沒有,當(dāng)初的那種傷心啊,可真的是太難過了,就像是失重后的心臟一直飄著,落不到實(shí)地,現(xiàn)在終于可以落下來,至少能夠看到她我很滿足。”
謝銣站在不遠(yuǎn)處,靜靜地看著這里,沈膝回頭朝她一笑:“這個人啊,總是讓我舍不得的。哥我走了,你自己好好的吧?!?p> 說完頭也不回地擺了擺手就走了。
沈承站在原地看著那兩個人手牽著手就這樣走了,心里滿滿的,都是溫暖。
“你們剛剛說什么了?”
“好奇嘛?”
“唔,一般般吧。”謝銣牽著沈膝的手,“我還是很想知道你到底想起了什么?!?p> “那你告訴我,我回來的時候,你當(dāng)著我的面說的希望我走到你身邊什么意思?”
謝銣晃了晃她的手,偏頭問:“你不知道?”
沈膝抬頭看她:“你覺得我沒有走?”
謝銣笑:“你走了,我知道?!敝皇悄菚r候的我好累,真的希望你可以多走一點(diǎn)兒,這樣,我就可以停一會兒,等你一會兒。
“三七。”沈膝看著她,認(rèn)真地說,“我走了,真的走了?!?p> 謝銣突然一把抱住她,低聲:“知道,我都知道。即使我們都不在一起,但我知道,你一定很努力地在找我?!?p> “是啊,很努力呢!”沈膝在謝銣的頸項(xiàng)旁點(diǎn)頭,心里的委屈和不甘一瞬間就消失了。
兩個人在車上,謝銣問沈膝:“我記得當(dāng)初我走的時候時間就在你畢業(yè)的前一段時間,所以,你在學(xué)校的遭遇是我走了之后嗎?”
沈膝閉著眼睛裝作沒有聽見,謝銣挑了挑眉,繼續(xù)道:“我突然想起來一件事情,我走的時候,你知道嗎?”
即使閉著眼睛,沈膝的眼睛還是跳了一下,她去了,但是她卻不知道怎么告訴她,她去的時候發(fā)現(xiàn)并沒有人送她,甚至都沒有人幫她拎著那重重的包,她一個人,連回頭都沒有,就這樣一個人孤單而又堅強(qiáng)地離開了這里,而自己準(zhǔn)備送出去的禮物卻因?yàn)樽约簼M手的血跡而無法送出去,只能站在遠(yuǎn)處的人群后面看著那道孤寂的身影走出去,連聲囑托都沒能夠來得及說,那時候,連哭都不敢,生怕淚水模糊了眼睛,連這最后一面都沒辦法記住,直到后來,自己一個人坐飛機(jī)去美國看她,會偷偷地在她住過的房間里面躺一會兒,感受她留下來的氣息,那段時間,自己真的覺得自己像個瘋子,像個令人覺得惡心的跟蹤狂,但這些,自己又何嘗會讓她知道呢。
謝銣看著沈膝裝傻,無奈地揉了揉她的臉:“睡一會兒吧,對了,齊凝說,她曾經(jīng)讓你過去荷蘭治療過?如果……”
“不會的,沒有如果,我一定會在去荷蘭之前醒過來?!鄙蛳コ隹诖鸬?。
謝銣斟酌著詞句,小心翼翼地問:“這件事情,我可以知道是為什么嗎?”
沈膝睜開眼睛看著她,看著謝銣眼里的擔(dān)憂和心驚膽戰(zhàn),這次恐怕真的把她給嚇到了吧,之前那么強(qiáng)勢的一個人,竟然愿意收斂脾氣了。
沈膝有些心疼,脾氣這種東西若是那么好改的話,也不會有那么多的陰差陽錯了,一個人若是張揚(yáng)慣了,突然的一改往日常態(tài)變得畏手畏腳起來,肯定是有什么讓她放在心上的事情唆使她變得如此。
沈膝努力讓自己變得平靜下來:“如果你親我一下,我就告訴你?!?p> 謝銣本來以為她不會說了,這么一句露骨的話,讓她突然不由自主地笑了起來,低頭虔誠地吻了上去:“好,我等著你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