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吹剪剪修修,再用發(fā)膠水定型。
總算是弄好了,陸巖剛把圍布扯下來,凳子上的人立馬蹦的老高。
撿起掉地兒的板斧,指著陸巖:“你踏馬的敢......”
“三兒,你這發(fā)型老霸氣了?!?p> “太好看了!”
“太適合咱的門當(dāng)了?!?p> “這發(fā)型剪的,一看就不好惹?!?p> “師傅,你給我們也剪一個唄?!?p> “也給我剪一個!”
“我也要我也要!”
“讓開,輪到我了!”
“誰說輪到你了!”
“我有牌!”
“我也有牌!”
......
陸巖沒想到這里的人這么有眼光,剛才還想著,這個癟三要是敢說一句不滿意,她就下黑手把他弄暈。
三兒:莫名其妙的死里逃生了?!
“都吵吵個啥?給我安靜!”
一個扛著長槍的人,吼一聲,她這邊的一群人立馬收聲變成小鵪鶉。
都還是孩子啊!
看看這臉蛋嫩的,沒什么比這個發(fā)型更適合了。
為了避免混亂,陸巖把抽屜里的牌子全放在茶桌上讓他們自己拿,一個個按著號來。
每個人只要一坐下都被一只詭異的黑貓壓在身上,動彈不得。
掙扎狠了還被撓上一爪!
鬼哭狼嚎的過程,笑顏逐開的結(jié)果。
等剪完這群小嘍啰,已經(jīng)是黃昏了。
一個人操縱著洗剪吹的整個流程,整整44顆腦袋!
體格好就是任性,除了肩膀稍微酸,一點疲憊都沒有。
坐到一個可以擋視線的角落,接過小嘍啰敬過來的茶,喝了一口,對著錘肩膀的人說道:“使點勁!把俺剛才捯飭你們的那股勁使出來?!?p> 眾小嘍啰:哥,您那股勁真的沒人能使出來.....
“哥,問你件事唄,咱這發(fā)型叫啥?”
“殺mate?!边瓤诓?,話有些含糊。
“啥?”
“殺-馬-特!”
“里面有個殺字,真霸氣啊!”
“是啊是??!”眾嘍啰附和,雖然不懂啥意思。
“哥你咋想到要給咱剪這個?”
“你們同是一個幫派,出門在外‘工作’,也要有自己幫派的特色,別人一看就明了你們是青龍幫的人?!币灰娋投?。
“還是哥你想得周到。”
“這發(fā)型的還有個族稱.....”
“啥?”
“葬愛家族!”
“為啥?”
“干你們這行的需要愛?”
“不,不需要!哦哦~~~”
一瞬間,一群孩子幡然醒悟。
“哥,你說的太對了!”
“葬愛啊~高明!”
……
陸巖吹了吹飄在茶水上的茶葉,別問她怎么知道的。
青春期叛逆少年人人必剪一款,沒剪你就輸了!
當(dāng)年,她只被模仿不曾被超越。
她現(xiàn)在還不知道的是,一年后,錢小實也頂著這個發(fā)型從學(xué)?;貋?,叛逆的嘲諷她寸頭土冒時,她內(nèi)心有多崩潰復(fù)雜。
人群被撥開,扛著長槍的漢子走到跟前:“我們老大找你?!?p> 陸巖立即放下手上的杯子,起身跟了過去。
那漢子走到穿著大褂,梳著油頭的人面前,恭敬說道:“老大,人來了。”
“嗯?!?p> 只見他伸出手指,點了三下桌子。
旁邊臉帶刀疤的人立馬將三個紅條子放在桌子上,開口道:“我們老大說了,手下這群小弟的發(fā)型他很滿意,這個月由你給他剃毛,剃好了,三十個大洋歸你。剃不好?哼!自己選在場的三個人,挨個兒吃槍子兒!”
話音剛落,一個也穿著大褂,梳著油頭的陌生大叔不知從哪跑出來,一把抱住大佬大腿,指著陸巖痛哭流涕:“青老大,這位小哥是上個月剛來本鋪做警衛(wèi)的,實在是沒啥經(jīng)驗,要不讓我們廠子鋪最好的師傅給您剃頭,保證和上個月一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