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民國篇喝花酒
方家大宅。
方耀生坐立不安的等著消息，等了多時才見伙計氣喘吁吁的跑回來。
“怎么樣？是哪家小姐？”他迫不及待的詢問。
伙計愁眉苦臉，搖了搖頭：“對不起二少爺，小的跟丟了！”
“沒用的東西，兩個女人都能跟丟，還花了大半天?！彼狻?p> “說也奇怪我打聽了大半天也沒查出她們的來歷，可能是路過本地的外地人！”伙計小心翼翼道：“少爺要找估計懸?！?p> “你還有臉說。”他說著往伙計屁股上踹了一腳。
“在這里吵什么？”門外傳來一聲呵斥，方老爺面色鐵青地走進來：“你大哥病重，你不去探望到一門心思尋花問柳，成何體統(tǒng)？”方老爺雖是花甲之年鬢發(fā)斑白但目光依然炯炯有神，不怒自威，剛剛還耀武揚威的方耀生霎時如耗子見貓規(guī)矩下來。
“爹，我立馬就去。”他說完腳底抹油就想溜。
“站住。”方老爺一聲令呵，他乖乖退了回來。
“爹，還有什么吩咐？”他笑的比哭還難看。
“你說你也不小了，你大哥身體差你本該協(xié)助我打理家業(yè)可你偏不成氣，整日花天酒地不務(wù)正業(yè)，看來是該找個人管管你，借著這次給你大哥沖喜也讓媒婆留心一下你的婚事?！?p> “全憑爹作主。”他笑的比哭還難看，嘴上到答應(yīng)的爽快，心里卻暗自嘀咕：都什么年代了，自由戀愛婚姻自主，姑且先答應(yīng)著到時候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去看你大哥吧！杵在這里我看著也心煩。”方老爺嘆了口氣，擰緊了眉。
“好的，爹?！彼蒙庖话?，溜了出去。
方耀生屁癲屁顛來到方榮生的臥房，見方太太守在方榮生床沿默默垂淚，這接連幾日下來人已經(jīng)瘦了一圈，他心中偷笑言不由衷地問好，方太太眼皮也沒抬下，不溫不火地道：“坐吧。”
田媽從廚房端來燕窩，柔聲道：“太太，今晚飯您又沒吃幾口，喝點燕窩頂頂吧！”方太太嘆口氣道：“孩子都吃不下東西我這做娘的又怎么吃的下去?！?p> 兩人正說著昏迷不醒的方榮生突然一個激靈，囁嚅道：“華，……對不起”方太太一陣驚喜，連忙握緊方榮生的手道：“兒子，你醒醒，醒醒。”
田媽也欣喜的湊上前來：“少爺終于說話了，少爺您醒醒?！?p> 誰知方榮生只是不停的夢囈，嘴里斷斷續(xù)續(xù)的說著一些不太能聽清楚的話就是醒不過來。不過有一句她卻聽的清楚。
方太太若有所思道：“田媽，我讓你找媒婆給榮生娶妻之事辦的怎么樣了？”
“我找了最好的媒婆，明天應(yīng)該就有答復(fù)了?！?p> “你去給我打聽一下榮生有沒有認識一名字里有華字的人?！彼睦锖芷婀址綐s生怎么會叫出這樣一個名字，他從小就沒下過輪椅極少出門怎么會認識外面之人。
“好的，太太放心?！?p> “若是榮生在這樣下去怕是等不到他好，我自己先垮了?！狈教f這又落下淚來。
一旁的方耀生百無聊賴地坐著，雖然無聊至極卻又不得不在這里呆過一兩個時辰，免得又挨罵。
次日，于媒婆早早登門。
“事情辦的怎么樣了？太太等著回話呢！”田媽焦急問道。
于媒婆裝作為難的表情道：“有句話我不知該講不講？”
“說?！碧飲屖f火急道：“這都什么時候了，只要能找到大少爺命里的救星錢不是問題。”
“哎——！這幾日我不知見了多少個算命先生，和大少爺八字相合的姑娘寥寥無幾，況且大少爺現(xiàn)在這么個情況但凡有點門第的人家都不愿意，可這太差的人家又豈是配進方家的？
田媽聽著是這么個理，認同的點了點頭：“那你說該怎么辦？”
“依我看，反正是沖喜娶妻和納妾都是一樣的，不如放低條件出身不好的也不計較了，等大少爺身體好了我再給他說一個門當戶對的大家閨秀?！?p> 田媽沉思片刻道：“此事我做不了主，還得問過太太?！?p> 于媒婆在客廳候著，不一會兒田媽出來回話道：“太太說也只能如此了，你趕緊去辦吧！”
方老爺前腳剛出大門，方耀生后腳就溜了出去，約上狐朋狗友錢清一起大搖大擺的走進醉春樓。
“這兩天不見金玫瑰我都有些想她了!”金玫瑰是醉春樓多年的頭牌，不止容貌可人還能歌善舞，在方耀生看來這世上再沒有女人比金玫瑰更美，除了那日只有一面之緣的女子。
“我活了這二十多年也沒見過比金玫瑰還漂亮的女人！”錢清說著一臉癡迷：“等我有錢了就把金玫瑰贖回去?！?p> “你還不夠有錢啊？”方耀生白了錢清一眼：“你就是家里堆了金山，一聽要花大價錢就跟人家要了你半條命似的！”
“喲——！方二少爺今天又過來玩?。 崩疃餆崆榈拇蚱鹫泻簟?p> 錢清干咳了兩聲，不滿道：“看來李媽媽眼里只有方少??？”
“呀！錢大少爺也在，恕我一時眼拙，今天是要點哪兩位姑娘??？”也不怪李二娘對方耀生格外熱情，雖然錢家也是大戶錢清也是愛吃喝玩樂的公子哥但花錢十分計較能省則省，不像方耀生揮金如土。
“老規(guī)矩。”方耀生的老規(guī)矩一直都是點花魁再隨心點一名女子與錢清在包房飲酒作樂，最后兩人抽簽運氣好的那位便與花魁共度良宵。
“您是點花魁還是金玫瑰？”李二娘笑的意味深長。
“花魁不就是金玫瑰嘛？”方耀生還沒開口錢清便搶先一步問道。
“以前是，現(xiàn)在不是了?！崩疃飺u著團扇：“現(xiàn)在的花魁可不是價高則得，我們的白華月姑娘也是要自己挑顧客的。”
兩人對視一眼，狐疑道：“難道這個白華月比金玫瑰還漂亮？”
“有過之而無不及。”李二娘信心滿滿地道：“二位公子見了若是覺得不如金玫瑰今晚的所有消費一分也不用付。”
“有意思?！辈恢獮槭裁捶揭X子里不自覺的浮現(xiàn)出了那日驚鴻一瞥的那名女子，心里感嘆道：這平城怎么憑空一下子多了這么多美女。
“那還等什么？帶我們?nèi)ヒ娨?。”錢清已經(jīng)迫不及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