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總坐在電腦前面,一直盯著開盤,大盤指數現在已經到2106。
這兩個月的漲勢一直比較好,大部分的股票都一路上漲,下跌的只是很少一部分。
經過半天的思考,他問道,“銀泰證券的這個方法風險雖然大,但也許可以試一下,現在好多券商都這么干,尤其大盤形勢這么好?!?p> 方平安不說話,陷入了沉思當中。
上一次銀泰用這一招的時候是在三年前,當時才開盤不久,也是一路上漲,他們趁機吸納了大量的資金,一躍成為了行業(yè)的龍頭,擁有了現在這么大的規(guī)模。
大盤一直上漲的話,投資者不會上門要求撤資,這也是證券公司能夠生存下來的原因,不管他賬戶里賺多少錢,只要投資者不退出,這筆錢就一直在公司名下,只會越滾越大。
錢中豪看了看程庭,說道,“我也是覺得風險太大了,不過還是可以聽一下小程的意見呢?”
程庭正在用指節(jié)敲著沙發(fā)扶手,有節(jié)奏地擊打著,反問道,“我們?yōu)槭裁床灰策@么做呢,反正現在市場上的行情已經如此了?!?p> 大家的目光都投向了程庭。
任何一個有職業(yè)操守的證券公司,都不會以固定投資回報來吸引客戶,而且這也是監(jiān)管層一直禁止的,雖然現在還不見于法律,在座的幾個人都很清楚這背后所代表的風險,任何一個操作不慎都有可能導致投資者血本無歸。
程庭還是點了一下頭,愿意拿錢出來的散戶們,除了自己親自操作買賣的之外,總會找到一家證券公司。
他輕輕地說道,“兩害相權取其輕,兩利相權取其重?!?p> 錢中豪還是搖了搖頭,說道,“這樣子會無限放大風險,一旦出了意外,就不是靜坐這么簡單了,那么散戶知道你退不出來錢了,手上也沒錢了,一些借了高利貸的會以死相逼?!?p> 過了幾分鐘,方平安有點明白過來了,便說道,“如果我們也參與進去的話,市場上就沒有一家公司還在堅守了。但起碼我們的風險是可控的?!?p> 說完之后,方平安看了看程庭,意圖想從他那兒獲得認同一般。
程庭點了點頭。
一樓的散戶交易大廳里人越來越多,上面掛的吊扇已經開到最大檔住了,但是空氣中聚焦的熱氣完全散不開,大廳像一個蒸籠一般。
廳里男的居多,只是偶爾有一兩個女的在里面,有一些人把上衣敞開著,不停地抖動著在衣角,好再進一點點風。
趙東來走進大廳的時機選擇的很好,這也是他刻意選擇的,這時候大廳里人最多。
正坐在窗邊上的謝小安一下子彈了起來,看著走進來的這個中年男人,他至少有五六年沒見過這個人了,兩人曾經一起在這個大廳里聊過許多次天,一直研究過股票。
謝小安一直手上也沒多少錢,趙東來不知道當年從那里弄了一大筆錢,后來慢慢地在股市里做大了,本來交情并不深,見得少了,就慢慢地斷了聯系。
要不是他身后緊緊跟著的那個年輕人,他幾乎認不出來這個中年的男子。
顯然,趙東來也看到了他,沖他招手示意他過去,周圍有一些認出趙東來的人也都走上前來,將他兩人圍住。
謝小安拉了拉襯衣的下擺,好讓它顯得更筆直一些,兩人站到一起,趙東來的襯衣極為修身,質地明顯比他這身要顯得貴許多,他自己臉上也有點不好意思。
趙東來一把拉住他的手,緊緊地握住,說道,“老謝,這么多年不見了吧,你現在還是那個老樣子,一眼我就看出來了。”
謝小安把自己的手抽了回來,說道,“我還以為你認不出我來呢?!?p> 周圍的人有的湊上來,說道,“小安,想不到你原來還認識趙總,難怪你平時消息這么廣?!?p> “安哥,以后你可要發(fā)達了喲,你認識這么多證券業(yè)的大哥?!?p> ……
謝小安白一眼,準備往人群外走去。
趙東來怎么會放棄這么好展示自己的機會,從身后拉住他,說道,“小安,你要是還有錢的話,現在可以投我們公司名下,我?guī)湍阏乙粋€好的操盤手?!?p> 謝小安掙開他的手,轉身對著他,一臉不屑地說道,“怎么現在還想得起我這號朋友呢,聽說你們公司到處宣傳承諾高回報呢?!?p> 周邊上圍的人越來越多。
“趙總,近期您最看好哪支股票呢?說給我們大家聽聽,也讓鄉(xiāng)親們賺點錢?!?p> 趙東來揮了揮手,大聲地沖著人群說道,“現在我就在這里了,大家有錢的話,都可以投我們公司,不論多少,我們都可收,絕對會讓各位放心。大家也就不用操心每天來看盤了?!?p> 之后,用手拍了拍謝小安的肩膀,小聲地說道,“這是哪里話,我也是平時忙于工作,也沒顧得上跟你聯系。要不今天晚上我請你吃一個飯?!?p> 說完,他認真地看著謝小安,這都只是一個姿態(tài)而已,意圖是拉近跟南城這些散戶之間的距離感。
謝小安盯著他的臉,這張臉上一直都掛著迷一樣的笑容,說道,“謝謝你的好意,我還是只有那么一點錢,不過我已經有中意的投向了?!?p> 趙東來依然在試圖挽救,說道,“你說的是光太證券,它跟我們還是好一段差距呢,而且我們的回報率比他們高多了。”
謝小安往后退了兩步,冷冷地說道,“是嗎?我恐怕投進去了,要收回來不知道是猴年馬月呢?!?p> 趙傲天正沖上面,站在他面前,狠狠地說道,“你怎么跟我爸說話呢,我們家才不稀罕你這么點錢呢。”
說完,他還生氣地抬起了右手,揮了揮拳頭。
在南城這種小地方,要見到一個千萬富翁都不容易,更何況現在有一個人站在交易大廳里。剛才的這段小插曲并沒有影響到眾人對趙家的狂熱。
圍著趙東來的人越來越多,里三層外三層,像鯊魚聞到血腥味聚起來一般,他身上散發(fā)著錢的味道,沒有人不喜歡,又或者說讓人很難拒絕。
趙東來很有耐心地大廳站了一個多小時,不停地給周圍的人灌輸他曾經用過的那一套。
說完之后,他很高興看到身邊的人開始亢奮起來,像打了雞血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