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庭轉(zhuǎn)身往門口的方向走去。
他走過沙發(fā)并沒停,方平安就知道他要下樓去了,趕緊給方怡靜使了一個眼色。
方怡靜快步先到達門口,一只手攔在他面前,說道,“你要下去?”
程庭點了一下頭。
“為什么呢?”
“不為什么。”
方怡靜看了一眼他爸,從他那里得到一些自信,整個身子檔在他面前,說道,“如果你堅持到樓下去看笑話的話,我們可以遠遠地看著。”
程庭搖了搖頭,說道,“看笑話似乎有點幸災(zāi)樂禍吧?!?p> “你不是去看熱鬧,也不是去看笑話,那你下去要幫他?”
程庭往前試著走了一步,就快要貼著方怡靜的臉,但她沒絲毫往后退的跡象,依然筆直地站著。
“不是幫他,我只是想幫我自己而已?!?p> 方怡靜見他執(zhí)意要下去,便沖著沙發(fā)上坐著的使了幾個眼色。
大家收到了他的求助信號。錢中豪第一個站出來,說道,“小程,你沒來之前這個過程我們都看到了,你最好還是別去的好?!?p> 程庭轉(zhuǎn)身盯著錢中豪看著,問道,“你們都知道了。”
錢中豪點了點頭。
“為什么不要去呢?”
“本來事情的起因就是你們倆約定,并不是你要求他這樣子的,給點教訓(xùn)也好?!?p> 程庭搖了搖頭,嘆息著說道,“這恐怕不是一點教訓(xùn)能夠擋得住?!?p> 史平吃完飯回來,走到電梯門口時,正好碰到了趙傲天被一群人從里面拉出來,最后出來的人手上還拿著一塊牌子,這些人嘴里不停地說著,還想要逃跑之類的話語,一定要教訓(xùn)教訓(xùn),之后一群人便擁著,走向了廣場中央的旗桿。
方平安他們一直在樓上關(guān)注著事態(tài)的發(fā)展,看了半天也沒見有太過激的行為,但是奇怪的是趙傲天一點反抗動作都沒有,也沒有銀泰證券的人在背后保護他。
這也就是半個小時以前發(fā)生的事,現(xiàn)在發(fā)展到不時有人走到他身邊,提起他的耳朵,扇幾下耳光之類的。雖然并不多,但從下樓到現(xiàn)在,也差不多有五六例了。
程庭聽完這些情況介紹,趁方怡靜不注意,一把挪開她,一個側(cè)身跳出了辦公室。
他走到廣場上的時候,方怡靜在后面跑了上來,跟上他以后一句話也沒說,兩人并肩往旗桿方向走去。
微風(fēng)輕輕地吹了過來,空氣中的燥熱已經(jīng)完全散完了,站在空氣中都會覺得爽朗。
見他走過來,旗桿下的人群往兩邊避讓,在中間讓出一條道來,后面有幾個人往前面不停地擠著。
“這個就是程庭,看起來好普通呢?!?p> “就是就是,跟路人沒什么區(qū)別?!?p> “那又怎么樣,像趙傲天這么帥,現(xiàn)在一毛錢都沒有,還欠外面幾十億,那又有什么用呢?!?p> ……
圍觀的人開始爭論起來,南城的小道消息特別地靈通,流傳也特別廣,是個人都可以說上兩句城里發(fā)生的這些事情,尤其是經(jīng)過這次股災(zāi)的洗禮以后,大家對信息更加敏感。
程庭正準備走上臺階,面前突然多出來一個人。
一個三十多歲的男子,程庭只看了一眼,便感覺此人來路不正,一臉的兇狠勁,兩道眉毛像兩把劍抵著一般。
還沒等程庭開口,對方馬上便笑著說道,“你的大名城里人盡皆知,相比較而言,現(xiàn)在知道我的外號的人并不多了,我叫箭頭?!?p> 程庭點了點頭。
這個名字很熟悉,程庭在腦海里不停地搜索著關(guān)于這個人的相關(guān)信息,十年前這個人的名聲在南城幾乎是家喻戶曉。
十年前一次修鐵路要經(jīng)過南城,正好在南城和漢市交界的地方,漢市當(dāng)?shù)氐木用癫粷M意施工,三番五次地跑過來鬧事,最后一次來的,箭頭在他們回去的路上攔著道,兩方打了一架,對方十幾個人都不是他的對手,六個人都住進了醫(yī)院,箭頭一個人回來以后就消失了,在南城這邊后來并沒人再提此事,畢竟是為了這邊的利益,被打的那些人拿了一點賠償以后就再也沒來找過事。
后來城里一直在流傳著不同的版本,據(jù)說他關(guān)了幾天以后,也很少有人再聽過他的消息,只是他轉(zhuǎn)到了地下,從此也不怎么在社會上露面。
箭頭指了指旗桿下的趙傲天,現(xiàn)在兩個膝蓋跪到地上了,背后還有人使勁地按著他的頭,身上掛滿了青菜葉子,白色的衣服上沾滿了紅黃相間的液體,地上到處是破碎的雞蛋殼和爛西紅柿。
趙傲天已經(jīng)看到了程庭,正緊緊地咬著牙關(guān),兩側(cè)的臉頰顯得硬邦邦的。
背后站著一個小混混用指節(jié)不停地敲著他的頭,說道,“小子,你還不服氣,是吧,現(xiàn)在這樣子都是便宜你了,你老爸的下場比你還要慘,你們兩父子這輩子都別想離開我們的視線,今天以后你家所有可以的東西都是我們的,奔馳車我們昨天晚上就已經(jīng)開走了?!?p> 方怡靜膽子要小許多,躲在程庭的背后,一只手拉著程庭的手臂,說道,“要不我們回去吧。”
箭頭趕緊說道,“小程兄弟,不用擔(dān)心啦,后面這幾個都是我的兄弟,他們下手輕重會有掌握的。姓趙的從我們這里拿了五個億的資金,現(xiàn)在一毛錢都拿不出來,你說我怎么辦,你們不是正好有賭約,我這樣子也可以幫你出口氣?!?p> 程庭上下打量了一下他,在南城里除了銀行有這么多錢,另外唯一的一個可能是高利貸,不停地從老百姓身上承諾以高息吸錢,再轉(zhuǎn)手把錢給了證券公司。
這一點也不出乎程庭的意料,但現(xiàn)在對方的意思是,這是為了幫他出氣。
程庭說道,“是嗎?恐怕不是這么簡單吧,我氣早就出了,那里還敢麻煩你們出面呢?!?p> 停頓了幾秒鐘,繼續(xù)說道,“當(dāng)然,你們是請不起的。”
箭頭趕緊擺手,說道,“我們本來也不想如此的,不過他們兩父子正在收拾東西準備跑路,我只好把他扣押住,拉了下來,要不然的話,他們早就出了南城了。”
他轉(zhuǎn)過身去,對著趙傲天大聲地說道,“現(xiàn)在估計都上了飛機吧?!?
請叫我雙面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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