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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詩嘆江湖

第六十四章

狂詩嘆江湖 王藝洵 5430 2017-05-26 14:28:48

  縫難不為動,得困不覺煩。嬉笑化愁苦,靈動轉(zhuǎn)為生。

  儲昭陽跟著花小柔來到她的房間,剛一進(jìn)門,只聽花小柔對著自己怒喝一聲:“出去!”儲昭陽頓時剛到嘴邊的辯解之言便又咽了回去,隨即只好低聲說道:“小柔,對不起嘛?!?p>  “跟我說對不起作甚?”花小柔說道,“你對不起的便是那個姑娘?!?p>  儲昭陽聞言忽還是為自己辯護(hù)道:“若當(dāng)是個好姑娘,你便怨我得了,而你也知道,這個女子之前是怎么對付司馬大哥的,若是這么說來,他在眾人眼里,其實并不怎么干凈吧?”

  花小柔聞言不由想起司馬焯告訴了自己這個叫做魚兒的姑娘之前是如何陷害他的,竟能以此等之事來構(gòu)陷司馬焯,當(dāng)也能看出她們心有多堅多狠,但是依然道:“那你也不應(yīng)該如此,你若成功了,她便會真心待你,然后你呢?把她拋棄?還是說,直接殺了她一了百了?”

  儲昭陽當(dāng)真是沒有想過這么一回事,自己雖然聰明但是畢竟年紀(jì)還小,當(dāng)真不會去考慮作為一個女子,這便會帶來的后果,不由撓了撓頭道:“那我便不這么做就是了?!?p>  花小柔說道:“儲昭陽,你知道嗎?查大哥一直說你跟他很像,我們也看得出來,這也是他愿意收你為徒的原因,但是,這般事情,查大哥卻又是決計做不出來的?!?p>  儲昭陽不由得說道:“我也明白師父的為人,雖然他曾也是個飛檐走壁的盜賊,但是他的胸懷一直是坦蕩的,若要因為利益而去利用別人,他卻是做不出來,我可能當(dāng)真不如師父?!?p>  花小柔見得儲昭陽這般,便也好似怒氣消了一半,不由說道:“你與我們不一樣,你是軍人,而且已經(jīng)有了官職,雖然我不懂這些,但是我知道,你是要為百姓做事的人,你便應(yīng)該知道,什么該做,什么不該做。”

  聽聞此言,儲昭陽也是略微點了點頭,神情不由得惆悵起來,也不說話,便是默默地站著,花小柔見他不說話了,不由問道:“你怎么了?”

  此時儲昭陽方才回過神來,勉強一笑,說道:“沒什么,我只是想起了我小時候的事情,其實我真的很喜歡現(xiàn)在的生活,但是我也明白,有些時候不是喜歡就可以選擇的,因為這不是我一個人的事,而是關(guān)乎到天下百姓的事?!?p>  花小柔聞言不由點點頭說道:“你知道就好,所以,你該做的,應(yīng)該比我們還要努力而已,以后你可能會是大先鋒、大將軍,你所承載的,除了自己,還有更多的是你的同伴,以及被你保護(hù)的人?!?p>  儲昭陽聞言,又是一陣沉默,忽而拱手施禮道:“小柔姑娘,我明白了,多謝你的提點,把我近些年一直所處的迷茫都解開了。”

  “迷茫?”花小柔聞言不明所以,“你有什么迷茫的?”

  而儲昭陽不由得微微一笑,說道:“沒什么,一些自己的事情?!焙龆戕D(zhuǎn)移話題說道,“那你還生我的氣嗎?”

  花小柔只覺得臉皮微燙,還是沒好氣地說道:“氣總歸還是氣的,但現(xiàn)如今事情鬧到這個地步,你還是盡快把事情處理好了?!?p>  儲昭陽聞言隨即說道:“我都想好了,那個魚兒看似有些潑辣兇悍,其實她的內(nèi)心深處還是渴望著自由的,我還是打算試一試去打開她的心扉,就當(dāng)也是讓她迷途知返吧。”

  “你還打算……”花小柔聞言不由又生起氣來,只見儲昭陽忙打斷她說道:“不不不,我肯定不會再做欺騙她人感情或者利用他人的舉措了,我只想盡量讓她知道自己的錯?!?p>  既然儲昭陽這么說了,那花小柔不由得也不再多言,而是說道:“好吧,那你多加小心了,那兩個女的手段也不簡單,就你現(xiàn)在的功夫,如果惹惱了她們,恐怕你自身會有危險?!?p>  儲昭陽聞言嘻嘻一笑說道:“能有什么危險?不是還有你嘛?!?p>  花小柔竟沒想到儲昭陽這便又恢復(fù)到之前的狀態(tài),不由剛想開口罵去,而儲昭陽則已然先她開口之前,出了門去,不多時,便見門又打開,清清姐便走了進(jìn)來,見得花小柔這般神情,不由笑道:“看來這小子還可以,竟能把你勸好?!?p>  花小柔聞言不由說道:“清清姐,你這說的什么?”

  清清姐則搖搖頭說道:“你們少男少女的事,我也懶得管,我先休息會兒,晚上怕是又要有的忙了。”說罷,不由得便躺到了床上,閉眼休息。

  而花小柔則坐在椅子上,忽而開口好似自言自語又好似在對清清姐問道:“你是為什么要這般幫他們?”

  “嗯?”清清姐雖然閉上了眼睛,但還是回答道,“我自打一看到司馬焯這小子,便不知為何會想要與他親近,而查盡嘛,我這也是第一次見,他給我的感覺真的很像一個人,雖然脾氣有些不像,但是嘛,行事作風(fēng)都很像,反正我也是一個人,就當(dāng)玩樂了?!?p>  “那我又是為何呢?”花小柔此番則更如同在自語一般地接口道。

  清清姐聞言也是一愣,便微微睜開一只眼睛看了一眼坐在那兒沉思的花小柔,隨即便搖了搖頭嘆了一口氣,便又閉上了眼睛,自顧睡去了。

  卻說儲昭陽,剛出了門去,便遇上一個白帝城弟子來找他,說是城主夫人要他去得書房一趟,儲昭陽不由一愣,想也是為剛才之事,本想著去同清清姐她們說一聲,但又覺得沒什么要緊,便也就沒有去,而是隨著那個弟子走了。

  來得城主的書房,那個弟子將他引入之后便告退了,進(jìn)了門去,便不見樓花間,只有朦朧以及她的兩個侍女魚兒和燕兒。

  儲昭陽見狀,便隨即躬身施禮說道:“拜見城主夫人。”

  朦朧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不由得好似有些贊許的眼光投來,儲昭陽便不知這個眼神是何意,隨即便聽朦朧開口問道:“你叫什么名字?”

  儲昭陽聞言不由一愣,隨即說道“儲,儲昭陽?!?p>  朦朧默默念了念這個名字,不由有些疑惑地問道:“你是遼人,怎么會姓儲姓?”

  此言一出,頓時讓儲昭陽暗罵自己一聲,居然忘了遼人只有“蕭”和“耶律”兩個姓氏,但是隨即心中一想,便說道:“我的父親是漢人,只是從爺爺輩開始,便居住遼地。”

  聽得他這么回答,朦朧也沒有多言,隨即便問道:“你的家鄉(xiāng)在哪兒?”

  儲昭陽聞言不由覺得奇怪,這個朦朧此時找他來問這個便有些奇怪,莫不是發(fā)現(xiàn)了自己是假扮的?亦或是那個蕭俊已經(jīng)將他們出賣,但是細(xì)細(xì)想來應(yīng)該也不會,若是如此,蕭俊哪里還有膽子敢大搖大擺地回房間去,但朦朧見得儲昭陽猶豫,忽而又說道:“你便是要你家公子來提親,我們這連你的家室背景都不知道,又成何體統(tǒng),你說是嗎?”

  儲昭陽聞言不由又是一愣,道是原來她們是為了這個事情而來,但是自己已然答應(yīng)了花小柔不再利用此事做文章了,但是轉(zhuǎn)念又是一想,若此時又開口否認(rèn),那便真的是把她們當(dāng)傻子般戲弄了,恐怕當(dāng)場翻臉也不無可能,屆時不但自己有危險,恐還會連累小柔和清清姐,想到此處,便隨即尷尬一笑,胡謅了一個城市說道:“我出生自上京?!?p>  朦朧聞言又是點了點頭,而后問道:“你托你們家公子來為你提親,我很佩服你的勇氣,但是我想知道,這才見了幾此,為何會對我們家魚兒傾心?”

  儲昭陽當(dāng)真心里焦急,真不想自己這一時魯莽,或者說是玩心大起,竟然出了這般事端,但是他依然便胡扯了一番說道:“隨時第一次遇見,一共也沒說過幾次話,但是魚兒姑娘有一種特殊的吸引力讓我傾心?!?p>  “特殊?怎么個特殊法?”朦朧繼續(xù)問道,“我聽燕兒說,你們好似第一次見面可是鬧得很是不愉快啊,把魚兒都?xì)鈶K了。”

  此時的儲昭陽便頭也不敢抬,眼珠不斷地來回動著,便是在一點點地思考,隨即才說道:“雖然我與她第一次見面是以爭吵結(jié)束,而且我也稍稍說了些過分的話語,但是我明白,沒有一個女的是不溫柔的,如果她們不溫柔的話,恰恰只是因為她們怕受到傷害,雖然也有些例外,但是大部分不外乎如是。”

  見儲昭陽停頓,朦朧便說道:“繼續(xù)說下去?!?p>  而儲昭陽此時心中想的便是:“還說?。课叶伎煸~窮了。”但是也不敢多作猶豫,便繼續(xù)說道:“我有一種感覺,魚兒姑娘其實也是一個善良渴望被人愛護(hù)之人,雖然我也不知道這種感覺是怎么來的,但是我便絲毫沒有猶豫,所以,我便想要成為能夠讓她依戀,能讓他溫柔的人,故而斗膽讓我加公子前來提親?!?p>  儲昭陽便一口氣把話說完了,雖然好似有些重復(fù)又有些啰嗦,但是基本上也沒有破綻,而朦朧聞言則不動聲色地坐著,好似當(dāng)真在細(xì)細(xì)回味儲昭陽這番話語的意思,忽而微微一笑,對著魚兒說道:“魚兒,看來,他好似是認(rèn)真的,他說的沒有錯?!?p>  “哪有的事?”魚兒在一旁一直不敢說話,如今朦朧與自己說話方才敢答話,“我哪里需要他來保護(hù)我了?我是圣女的侍女,便是一生都要守護(hù)圣女的?!?p>  儲昭陽聞言便覺得這正是個脫身的好時機(jī),不由忙說道:“既然魚兒姑娘那么看不上在下,那我也不討這個沒趣了,還請夫人原諒在下的一時之情?!?p>  而朦朧卻沒有回答儲昭陽,而是對著魚兒說道:“魚兒,我說過,你們不是天生的侍女,而且我也沒有要你們一直留在身邊的意思,你這般不誠懇又是為何?你到底是害怕還是不敢面對自己?”

  魚兒聞言頓時支吾難言,見得魚兒這般,朦朧不由又說道:“其實,從我成親那天開始,你就不是第一次見到你的眼神有變化了,我明白你是羨慕,你可以否認(rèn),但是你騙不了自己,如今這個少年雖然有些唐突,但是他確實也看到了你的內(nèi)心,還有燕兒,其實你也一樣,我的孩子,你抱得比奶娘甚至比我還多,這些我都看在眼里?!?p>  燕兒不想朦朧竟突然說道自己身上,嚇得忙跪下,而魚兒見狀也忙跟著跪下,只聽燕兒說道:“圣女恕罪,燕兒承認(rèn)很羨慕圣女,但是,燕兒絕不敢做出背叛星垂門的行為。”

  儲昭陽見狀不由暗探:“這個星垂門倒地是個什么東西?竟能把一個個好好的姑娘家逼得如此,看她們的年紀(jì),應(yīng)該與自己以及花小柔差不了多少,本來知道花小柔身世,只當(dāng)她是天下最可憐的女子,但此時不免覺得,好似星垂門的女子,便是更加可憐了?!?p>  只聽朦朧一聲嘆息,隨即說道:“你們都起來吧,你們敢承認(rèn)那便是好的,相較于我自己,又何嘗有資格責(zé)備你們呢?”

  待到二人起身,朦朧又對儲昭陽說道:“這位小兄弟,看來魚兒一時半會兒還沒有做好離我的準(zhǔn)備,要不再等得兩日,待到我兒的滿月之宴辦了,再替你說說?!?p>  儲昭陽聞言當(dāng)真是心中一陣解脫,于是便忙對著朦朧說道:“那,那就有勞夫人了,那我,就先告退了?!币姷秒鼥V點頭,儲昭陽便退出了房間,出門之際,又看了魚兒一眼,才發(fā)覺她此時也正看著自己,四目相對,魚兒便又地下了頭去,儲昭陽便也不作停留,出門而去。

  這便再無什么事端,轉(zhuǎn)眼到了夜里,此次為了避免其他弟子起疑,查盡與司馬焯便沒有起身出門,而是由得清清姐與儲昭陽以及花小柔相互配合,自行去施行計劃,查盡便已然交了他們計策,便是依計而行就是。

  清清姐與二人依然是躲在暗處,此刻正巧遇見一個守夜的弟子提著燈籠在回廊當(dāng)中巡視,清清姐這便施展輕功,飄飄然出現(xiàn)在那個弟子跟前,那個弟子便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個身影嚇了一跳,透過手中燈籠的光芒打眼看去竟是樓萬重的面目,不由地嚇得直接坐倒在地,顫抖地對著這個“樓萬重”說道:“鬼,鬼……”

  只聽得那個“樓萬重”說道:“鬼什么?便是鬼,作為白帝城的弟子,你也應(yīng)該給我行禮?!?p>  聽得與樓萬重一般無二的聲音,那個弟子便嚇得也不顧起身,爬著便想要逃跑,卻覺腳踝一緊,便是被這個“樓萬重”死死抓住,頓時嚇得竟尿了褲子,眼淚都流了下來,隨即說道:“樓樓樓城主,不是我害死你的啊,是司馬焯啊,你找他去啊?!?p>  清清姐見他嚇得這般,不由想要笑出聲,但是還是強忍著笑意,定了定神說道:“什么司馬焯,關(guān)他什么事?”

  那個弟子聞言,便不明所以地“啊”了一聲,卻聽“樓萬重”繼續(xù)說道:“原來你們當(dāng)真不知道害死我的真是兇手,原來如此,難怪我在地獄都無法投胎,你,你快去把那個真是兇手找來,不然,我要你下來陪我。”

  那個弟子此時當(dāng)真嚇得不行了,便哭著說道:“那請城主告知真正兇手,我們幫你把他捉住來?!?p>  此時,儲昭陽便與花小柔,扮作了黑白無常出現(xiàn)在一側(cè),對著樓萬重說道:“樓萬重,閻王借你的時辰已到,趕緊走吧?!?p>  那個弟子聞言便抬頭看去,只見一個“一見生財”以及一個“天下太平”的大高帽出現(xiàn)在眼前,帽子地下是一張蒼白吐著舌頭的臉以及一張黝黑一臉怒容的臉,不由得竟嚇暈了過去。

  而那“黑白無常”便也沒有耽擱,上前一把拉著“樓萬重”便走,只聽得“樓萬重”對著那個已然昏厥的弟子喊道:“告訴那個殺我的兇手,我定會來找他的。”

  只見“黑白無?!奔苤皹侨f重”趕緊跑到拐角處,終是忍不住笑了起來,花小柔拿下那條長舌頭,不由說道:“我生平最怕這些鬼怪妖邪了,沒想到竟然會有一天扮成他們來嚇人?!?p>  司馬焯則笑道:“沒事,我們是做好事,他們不會介意的,不過,剛剛那個家伙好可憐啊,竟然嚇暈了?!?p>  而那個“樓萬重”則恢復(fù)了清清姐的聲音說道:“好了,這一次算是很成功了,我們就再等下一個吧?!贝卧捳f完,三人便又輕聲笑了起來。

  當(dāng)晚,又有幾個弟子說晚上看到了樓萬重的鬼魂,還有說看到了勾魂的無常,最重要的,就是他們在議論“司馬焯并非是殺害樓萬重的真兇”。

  此時傳至樓花間的耳中,不由覺得害怕,一個人在書房中坐立難安,甚至有人敲門也把他嚇出一聲冷汗,不由怒道:“誰???”

  只聽得門外朦朧的聲音傳來:“我,趕緊開門!”

  樓花間這才上前把門打開,待到朦朧進(jìn)門,便又將門鎖上,朦朧見他這般,不由怒道:“瞧你嚇成什么樣子了?”

  樓花間卻焦急說道:“我能不怕嗎?現(xiàn)在整個白帝城都在傳,說爹不是司馬焯所殺的,而且他的鬼魂幾次三番出現(xiàn),你說,會不會是來找我的?”

  朦朧聞言則不以為然地說道:“這便是有心之人的惡作劇罷了,便是要你露出馬腳來,放心,不會有事的?!?p>  “你說的倒輕巧?!敝宦牭脴腔ㄩg說道,“毒是你給的,人是你殺的,你怎么還這么心安?”

  朦朧聞言不由怒道:“你別忘了,你也有份的,若不是你想要當(dāng)城主,會同意我這么做嗎?不要把自己撇的那么干凈?!?p>  樓花間聞言,便沉默不語,而朦朧見狀,便又放緩語氣安慰道:“你放心吧,不管是人還是鬼,我都不會讓他得逞的?!倍鴺腔ㄩg此時情緒方才平復(fù)些許,但也沒有話語,便坐到了椅子上沉默不語。

  而正此時,屋頂之上,卻見白青天、秦塞以及尹獨酌藏于暗角,尹獨酌此時神色卻有些不妙,當(dāng)是已然聽到了全部的對話,而白青天則對著秦塞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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