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藍和凌海天聞言快步走過去,高臨安正在沙發(fā)上檢查鐘麗潔的背包。背包里的東西此時全部被攤開放在茶幾上。
背包不大,柯藍主意到包的牌子是普拉達的經(jīng)典款,包的價格大概也在兩萬以上。包里的東西不多,一個化妝包、一個記事本、錢包、車鑰匙、掛著玩偶的鑰匙串、紙巾濕巾各一包還有一個小藥盒。
高臨安將記事本遞給凌海天:“看內(nèi)容像是賬本,詳細的記錄了支出多少和收入多少?!?p> 凌海天蹙眉接過記事本,大概的翻了一下然后問:“你如何通過這個記事本判斷鐘麗潔是高官的情婦?”柯藍也大概掃了一眼那個本子,本子里只有支出和收入,并沒有任何其余的記錄表明鐘麗潔的身份,高臨安是如何判斷出“高官的情婦”這一結論?
高臨安撓了撓頭發(fā),然后將本子接回來看著凌海天:“本子里的支出和收入有很大問題,鐘麗潔不過是一名護士,掙得再多也不過年薪十五萬,但是看本子上的收入款項都是五十萬到一百萬不等的次數(shù),支出項目也很大,所以……”
凌海天不怒自威的看著高臨安:“作為一名刑偵人員最忌諱的就是先入為主,暫且不管鐘麗潔到底是通過什么渠道得到這些超出自己收入范圍的錢,但是你剛剛的看法就是沒有證據(jù)瞎猜測?!?p> 高臨安低下頭低聲說:“是,凌隊,我錯了?!?p> 凌海天沒看他,轉(zhuǎn)過來對周圍的人說:“繼續(xù)調(diào)查,看看有沒有什么我們遺漏的地方。”說完話后看了一眼跟在自己身邊的柯藍:“你……要不先休息一陣吧?!?p> 柯藍聞言搖頭,看向凌海天的目光帶著點閃爍:“不,不用。凌隊,我……我去調(diào)查?!闭f完之后向后退了一步,不知道該往哪邊走,這里的每個房間她都去大概的看了,包括她最不想去的鐘麗潔的臥室。
但是這么多房間看過去,并沒有什么地方能證明鐘麗潔是死于他殺,尤其被交代封住的門窗更能證明她死于自殺。只是她為什么要自殺,暫時還沒找到原因。
柯藍打心眼里不相信鐘麗潔能自殺,卻又不敢相信自己的直覺。她們二人認識的時間雖然長,但是接觸的卻不多,說是像朋友,更像是相依為命的伙伴。這個小區(qū)是新建的,因為種種原因一直下不來房產(chǎn)證,所以小區(qū)內(nèi)人不多,到現(xiàn)在為止柯藍住的這棟樓的入住率都不到百分之七十,所以對于她們二人來講,更多的是一種心靈上的慰藉。
所以柯藍不能說自己了解鐘麗潔,也不能因此判斷她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只不過她剛剛在房間內(nèi)巡視的時候,總覺得少了點什么。柯藍走進她一直沒去過得衛(wèi)生間,看到在浴缸的旁邊放著墩布和水桶,旁邊是一套笤帚和矬子和一把刮水器。好像還卻點什么。
柯藍突然想起昨天晚上自己大概聽到的吸塵器的聲音,卻發(fā)現(xiàn)放清潔工具的地方并沒有吸塵器,柯藍快步走到廚房和客廳找,也沒有看到應該存在的吸塵器。難道是她聽錯了?
正陷入自己思維的時候,凌海天的聲音傳了過來:“沒有什么問題了吧?白子鴻,能聯(lián)系到她家人么?”
“找不到她手機啊凌隊,我們翻遍房間都沒看到她手機在哪里。”柯藍放棄去想吸塵器的問題,到客廳和組內(nèi)其余人匯合。
負責這個案子的民警張子洛拿出本子做記錄:“凌隊,要是沒有什么問題我就按照自殺等級了。應該能在所里找到她家人的聯(lián)系方式,那尸體今天是等她家人過來處理還是現(xiàn)在處理?”
凌海天思索了半刻后說:“還不能按照自殺定案,先找到她手機在說。”說完轉(zhuǎn)向柯藍:“你說你今天早上給她打過電話?她沒接還是關系?”
“早上打電話的時候是無人接聽,剛剛打是關機?!笨滤{很快的回答。
凌海天點頭,然后快步走到臥室,回過頭看柯藍:“我們再調(diào)查一下現(xiàn)場。恩……如果你覺得為難,就換高臨安過來?!?p> 正在地毯式搜索客廳的高臨安聞言抬頭看凌海天,用眼神詢問自己需不需要過去。
柯藍深呼了口氣:“不用,凌隊,我沒事?!闭f完走過去,跟凌海天一起走進鐘麗潔的房間。房間內(nèi)的窗戶此時都被打開了,膠帶也都被撕下留作證據(jù),如果有需要再進行細致檢測。
柯藍避免看到躺在床上的鐘麗潔,而是看向房間內(nèi)其余的擺設,床邊是一個大的拉門立柜,柜子旁是一個電腦桌,桌上放著一臺筆記本和一個IPAD,柯藍走過去將PAD打開,沒用密碼就開了,電視劇的聲音徒然傳了出來,嚇了柯藍一跳。退出去看了一下播放時間,顯示的是昨天晚上八點鐘,柯藍看著里面正在播放的東西,心里疑惑更深。
轉(zhuǎn)過頭對凌海天說:“凌隊,電視劇是看了一半的,播放記錄是昨天晚上八點,也就是說,她八點鐘還在追劇?!?p> 凌海天本來蹲在地上看床底下有沒有什么遺落的東西,聞言抬頭看她,柯藍的臉上沒什么表情,但是卻像在極力的控制著什么。凌海天點頭:“恩,你記好這一點。在看看其余的地方?!?p> 柯藍將PAD放在一邊,將筆記本打開,只是電腦需要密碼,只好放棄。需要密碼的東西需要等一下高臨安來處理,只能檢查旁邊的立柜了。
“你們平時總接觸么?”凌海天突然問。
柯藍背對著凌海天將立柜門拉開,看里面的東西。柜子里只放了一半的衣服,還都是睡衣一類的,其余空格里的都是內(nèi)衣和襪子還有一些雜七雜八的東西。下面的格子里放的是毯子,最上面的格子里放的是被子??滤{一邊看柜子里的東西一邊回答凌海天:“還行吧,她是三班倒,我大概每隔幾天都鞥碰到她。她上晚班的話,會在下班的時候給我?guī)г绮??!?p> “你看過她帶其余人回家么?”
柯藍下意識搖頭:“沒有,我看到的都是她自己回來。我一直以為她也是單身,因為有假期的時候她都是在家待著,從來不出去?!笨滤{主意到柜子的里面好像有一道金屬光澤。
“你怎么知道她都在家待著不出去?”凌海天繼續(xù)問著。
柯藍小心的撥開金屬光澤旁邊的薄被,看到里面是一個小型的保險箱,好像還能拿出來。于是邊回答邊將箱子往外拉:“她在家的時候都是叫外賣,有的時候能看到門口會堆好幾個外賣袋子不往下拎,她要是出門的話會將垃圾帶到樓下去?!痹捯袈湎孪渥右脖豢滤{拉了出來,柯藍將箱子平放在地上,招呼凌海天:“凌隊,這里有一個保險箱?!?p> 凌海天從后面繞過開看了看箱子,輕輕一拉,箱門被拉開了,保險箱里放著幾個首飾盒,幾張銀行卡還有七八根金條。二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的搖了搖頭。
凌海天將里面的首飾盒拿了出來看了看,有玉石和黃金首飾,還有一盒鉆石。金條是本根五百克的重量,七八根合起來也有七八斤了,這一箱子的價值更是不好估量。
這些東西放在保險箱里正常,但是保險箱為什么是開的呢,柯藍心里也疑惑。鐘麗潔長得的確有些姿色,也不排除她和誰有這種不可告人的關系,但是是什么原因讓她自殺呢。
凌海天在保險箱里摸了半天之后,從下層的隔層里拉出了一個薄薄的牛皮紙袋,將袋子打開后從里面拿出了幾張寫滿內(nèi)容的紙。看完內(nèi)容之后凌海天站起身,對著外面的張子洛喊:“子洛,案件要重新定義一下,不是自殺,不可能是自殺?!?p> 柯藍接過凌海天手中的幾張紙,快速的掃視著里面的內(nèi)容,紙的內(nèi)容是是一份意外保險的保單,投保人是鐘麗潔,受益人是兩方,一個是鐘麗潔的父母,還有一個是鐘麗潔未出生的孩子。保險金額十分龐大,所以鐘麗潔不可能因為其余原因懷著孩子自殺。
只是如果這不是自殺,又是誰在這里,將他殺的場景偽裝成自殺的呢?
柯藍目光向下看去,卻在衣柜的下方看到了照片的一角,柯藍蹲下身將那張照片抽了出來,卻驚訝的看著照片上的男人長大了嘴。
上面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柯藍大學的恩師,如今三十五歲的犯罪心理學教授——林夕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