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柯藍軟軟的倒了下去,秦院長將她扶住,然后抱著她,將她放在了辦公室內(nèi)的一副躺椅上,將柯藍隨意綁住的頭發(fā)散開,調(diào)整好姿勢。坐在旁邊的醫(yī)療凳上細細的端詳著陷入沉睡的柯藍,嘴角的笑容一直沒有淡去。
看了幾秒鐘之后秦院長站起身,將柯藍身邊的隔簾拉上,之后又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認認真真的看著手中的醫(yī)療記錄,就當(dāng)柯藍沒有進來一樣,這時門又被敲響了,秦院長出聲說著:“請進?!?p> 然后等了許久沒聽到聲音,秦院長抬起頭準(zhǔn)備出去看一眼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門邊站著一名穿著一身運動服的男子,那男子梳著簡單的短發(fā),戴著一幅無邊框眼鏡,眼鏡后的雙眼正緊緊盯著自己,看的秦院長心里一陣發(fā)虛。
“您好,請問有什么事么?”一般都是等著別人發(fā)問的他此時有點等不住了,只得先發(fā)問。
金澤銘走到秦院長的辦公桌前,卻并沒有說話,而是轉(zhuǎn)過身環(huán)顧了一眼他的辦公室,最后目光落在了當(dāng)?shù)脟缹嵉母艉熒?,目光沉了下來,輕輕的抿起嘴角,不發(fā)一聲的看著秦院長。
秦院長輕聲咳嗽了一聲,然后穩(wěn)下心神:“怎么了這位先生?”
金澤銘看了看他的名牌:“秦子康?哈佛大學(xué)的神經(jīng)科、心臟科雙學(xué)位博士。幸會?!闭f完后皮笑肉不笑的伸出了雙手。
秦院長有些不知所措的看著那只手,然后將自己的手伸了過去:“你怎么知道我?”
金澤銘輕笑:“這么著名的人不應(yīng)該知道么?我不止知道這些,還知道你為什么從美國回來國,也知道你為什么沒去BJ上海廣州,而是選擇了漢江這樣一個地方茍且偷生……”記著呢名最后四個字的音十分輕,不努力聽似乎聽不清楚。
秦院長向后退了幾步,直接跌坐在凳子上,一臉驚恐的樣子,看著金澤銘眼鏡內(nèi)的眼睛,那雙眼睛的雙眸是異于常人的兩種顏色,一只眼睛的瞳孔是深綠色,另一只是琥珀色??辞逅p眼的顏色之后秦院長倏的瞪大眼睛:“是你!”
金澤銘笑容更大了:“看,你不還認識我么?你差點動了不該動的人?!苯饾摄懙穆曇舯涞南袷呛锏慕饘僖粯?,不帶一點感情色彩。
秦院長緊忙站起來,走到隔簾那邊,將隔簾拉開,柯藍還在那里安靜的躺著,只是眉頭不知為何緊鎖著,額頭上隱約能看得到汗水的痕跡。
金澤銘嘴角的笑意漸漸隱去,走過去蹲在了柯藍旁邊,盯著柯藍的睡顏看著,似乎知道她在夢中被什么纏著一樣。然后回過頭來:“等一下需要你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不然我會讓你在漢江也混不下去?!?p> 秦院長忙點頭,從抽屜中拿出手帕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然后站起來主動問:“需要我給她接觸催眠么?”
金澤銘搖頭:“不需要你?!闭f完之后趴在柯藍耳邊輕聲說了幾句話,然后用手指在她耳邊打了個響指,接著起身快速的從房間里走出去。
躺椅上的柯藍慢慢的轉(zhuǎn)醒,有些茫然的看著周圍的環(huán)境,最后反應(yīng)過來自己好像還在秦院長的辦公室里,緊忙坐直身體,有些抱歉的看著坐在位置上面容恢復(fù)如常的秦院長:“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剛剛……是不是暈倒了?”
秦子康點頭:“是啊,剛剛突然暈了過去,我就先扶你在那里躺著了。你剛剛說你是公安局的?請問你找我什么事情?”
柯藍從躺椅上下來,坐到秦子康的面前,拿出手中的記錄本進行開始進行詢問。
“是這樣的,昨天晚上你們院的護士鐘麗潔在家里被謀殺了,這個事情你知道么?”柯藍變溫邊將記錄本打開,打開筆帽。因為一直低著頭,所以錯過了秦子康臉上閃過的一瞬不自然。
“怎么可能?她被殺了?”秦子康的聲音有些焦急,柯藍抬頭看著他,在本子上輕輕記錄了幾個字。“知道是誰殺的么?”
“我們正在調(diào)查中。能跟我說說鐘麗潔和你的關(guān)系么?”
“嗯……她是一個非常好的護士,在我們院工作了三年了,一直任勞任怨工作認真?!鼻刈涌倒交恼f。
柯藍記錄的筆停了下來,抬頭看著他:“恩……說一說她和你的關(guān)系?!?p> 秦子康摸了摸鼻子,眼睛看向窗外,慢慢說:“我知道,院里有人說我們兩個關(guān)系曖昧對不對?你能過來問我就一定是聽到了些什么。但是我可以告訴你,我們兩個人清清白白。我是有家室的人,怎么能犯這種錯誤?”
聽到最后的反問句,柯藍笑了一下,然后看似無意的說:“恩……誰知道呢?”
秦子康也笑了出來:“她剛到醫(yī)院的時候,我還不是院長,是副院長兼任心臟外科的主任,她主要是我的護士,因為她工作很認真,也很刻苦,所以對她照顧了點。我們就是這關(guān)系,除了這層關(guān)系外,我們應(yīng)該也就是普通同事了?!?p> 柯藍點點頭:“恩,那像秦院長這么帥的男人,桃花一定不少吧?夫人放心么?”柯藍突然問了個不挨邊的問題。
秦子康低頭笑出聲:“沒有沒有,我夫人放心的很?!?p> 柯藍似是而非的點了點頭,然后繼續(xù)問:“那能不能說一說你知道的,關(guān)于鐘麗潔的事情呢?比如說她和誰交好啊,有沒有男朋友啊?!?p> 秦子康低頭摸著下巴,思考了一下說:“恩,她在醫(yī)院好像跟誰關(guān)系都不錯。至于男朋友,我沒聽她說過。不過,我好像記得她有一個青梅竹馬的哥哥,現(xiàn)在是個大學(xué)教授。好像是……江城警校?對,就是江城警校,江城警校的。好像……姓林吧,我記得她說過。”
柯藍心中有些遲疑,不是說只是普通同事的關(guān)系么,普通同事怎么會知道這么多?而且江城警校姓林的教授不同專業(yè)不同人那么廣泛,又如何去找:“恩……你那力有照片么?”
柯藍本來是誤打誤撞的問一問,沒想到秦子康真的從抽屜中拿出了一張照片,遞給柯藍:“這個事我偶然在護士室撿到的,一直忘記還給鐘護士了,估計你們會有用吧?!?p> 柯藍接過照片后眉毛揚起,照片上女子是十幾歲的鐘麗潔,另一邊是比現(xiàn)在年輕一些的林夕南林教授。聯(lián)想到鐘麗潔家電視柜和床頭柜上缺少照片的相片,這張照片似乎是十分重要的線索。但是這張照片為何會出現(xiàn)在秦子康的手中?如果這張照片是現(xiàn)場少的合照,那也不可能像秦子康說的,是鐘麗潔掉到護士室的,其中一定有什么問題。
柯藍接過照片,將它夾在了記錄本里的線索袋中道謝:“好的,謝謝您提供的線索。對了,我需要錄一下您的指紋?!笨滤{拿出包里的指紋記錄卡和灰色印尼,收集了秦子康是個手指的指紋記錄??滤{看到秦子康的雙手修長,而且手上的皮膚十分細膩,應(yīng)該是平時戴手套保護的原因,將這點暗自記子心里。
然后站起身深處一只手:“謝謝您的合作?!鼻刈涌狄矊⑹稚斐鋈ザY節(jié)性的和柯藍的手握了握。
然后柯藍收拾好東西準(zhǔn)備離開這里,還未走的時候門直接被打開了,一個黑色長發(fā)的苗條女子拿著一個紙袋子進來了,她看起來三十多歲,因為保養(yǎng)得當(dāng)所以皮膚狀態(tài)十分好,可能實際年齡比現(xiàn)在更大。不過秦院長看起來也十分年輕,一定是平時就很善于保養(yǎng)??吹娇滤{在這里后臉色沉了下來:“老公,我來給你送飯啦!這位是?”
柯藍看著那名女子不善的表情,拿出警官證:“我是南川分局的警察,過來調(diào)查的。不打擾了?!闭f完之后錯過那名女子往外走。
等柯藍出去之后那女子將飯盒放到了秦子康的桌面上,皮笑肉不笑的說:“我說我給你打電話怎么不接呢,原來和這小警察聊天呢啊。”
秦子康皺著眉頭看她:“羽佩,別這么說話?!?p> 趙羽佩冷笑:“別這么說話?憑什么?。∥疫€不知道你?看到哪個漂亮的小姑娘都恨不得去勾搭一下,要不是我爸是藥監(jiān)局的,你以為你能在這里消停的做你的院長么?你早就在美國進監(jiān)獄了!”
“趙羽佩!”秦子康的聲音大了一些,明顯感覺出來了他的怒意。
感受到了秦子康好像真的生氣了,趙羽佩馬上軟下來了,走過去,依偎在秦子康的身邊:“好啦老公,我錯了還不行。你真沒看上剛剛那小警察?”
秦子康搖頭:“那人我可動不起。”然后樓主趙羽佩纖細的腰肢:“你還記得那個叫沈昊的虹膜異色癥么?”
趙羽佩眼神飄到天棚想了想:“好像記得,是麻省理工那個華裔英籍吧?怎么了?”趙羽佩和秦子康是同一個大學(xué)的,不同的是秦子康是哈佛的博士,而她是碩士。
“他回國了。剛剛那個警察是他的人?!鼻刈涌祵㈩^靠在趙羽佩的腰間低聲說。
聽到這句話后趙羽佩的身體有些僵?。骸八趪鴥?nèi)?”
秦子康沒感受到妻子的不安,腦海里十分混亂,一面是鐘麗潔的死,另一邊是剛剛金澤銘的出現(xiàn)到底意味著什么。
柯藍出去之后看到金澤銘依舊站在門口,有些意外的問:“你怎么還在這里?”
金澤銘聳了聳肩:“沒地方去啊,最近沒有新案子。正好跟你調(diào)查調(diào)查?!?p> 柯藍看了看時間已經(jīng)十二點多了,肚子早就大唱空城計了,如果不趕快吃點飯,估計下午又得陷入胃痛的魔障了,看了看有些無辜的的看著她金澤銘,想到他又開車送自己過來,又在這里一直等待,也一直餓著,一下有些心軟。
“算了,走吧,請你吃飯。當(dāng)做謝謝你開車送我過來?!闭f完柯藍就不再理他,徑自走向電梯,聽到后面的腳步聲后柯藍知道金澤銘到底還是跟過來了。
二人在醫(yī)院附近的一家牛肉面點好餐,等待餐點的時候柯藍整理這手中的東西,然后突然大腦一陣刺痛,讓她不得不放下手中的記錄,緊按太陽穴。
坐在對面的金澤銘看到她這個樣子,有些著急的問:“怎么了?”
柯藍搖頭,痛的說不出話,剛剛暈過去的時候似乎又看到那個槍擊的場景,不過這次更清楚了,對面那個人的臉也露了出來,只是帶著黑色的口罩和鴨舌帽,他看不清他的樣子,同樣的,他手中的搶和那顆射過來的子彈也格外的清晰,被射中后鉆心的疼更加深刻。
看到她這個樣子,金澤銘有些沖動的想上去再將她催眠,眼鏡都要拿出來了,卻看到柯藍緩慢的抬起頭看著他:“不要……不要讓再我睡過去……”勉強說完這句話后柯藍倒在了桌子上。
金澤銘聽到這句話后楞在了那里,她想起來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