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青桐見平時任她差遣,處處替她著想沉香、檀香有這般舉動,心頭生出疑惑,甚是不解,大喊:“你們這是怎么了?起來說話?!?p> 兩個丫頭看赫連青桐生氣了,趕緊起來坐好。檀香深吸一口氣說:“沉香,我們還是送小姐回皇城吧!只有皇城最安全了!”
沉香低頭眼淚掉落,點了點頭,說:“嗯!回皇城!”
“你們是不是有事情瞞著我?”赫連青桐抓著兩個下人的手問。
兩人沉默不語!
“你們說呀,你們要急死我?。≡缰莱隽嘶食鞘沁@樣的,我就不應該求著父皇母后出來!”赫連青桐生氣了,她氣呼呼地背對著他們兩個。
兩人對視,沉香低頭哭著說:“要是佳節(jié)前不把你送到萬花鎮(zhèn),我們兩個都會毒發(fā)身亡!”
“什么?……柳嬤嬤太過分了!”赫連青桐驚訝地喊了聲,“你們怎么不早說?趕緊……趕緊去萬花鎮(zhèn)!”
沉香、檀香見主人對她們這么好了,感動得鼻涕一把,眼淚一把!
三人再次擁抱成一團,朝著萬花鎮(zhèn)駛?cè)ィ辉僭捪隆?p> ……
臘月初十,萬花鎮(zhèn),鳳儀居后院涼亭內(nèi)。
柳麻婆裹著貂皮大衣,頭戴護耳兔絨圓帽,與速運達下棋!
“柳老板的棋藝精湛,運達遠不及啊!真是佩服佩服!”速運達轉(zhuǎn)頭悄悄拭去額頭上的冷汗。
“在星耀鎮(zhèn)的時候,曾聽說速運達棋藝高超,今兒是你讓著我的。呵呵……好了,你輸了?!绷槠怕湎潞谧?,抬頭說了句。
速運達看著棋盤上的白棋被黑棋團團圍住,無路可走,嘆口氣說:“是?。∥逸斄?!”
就在這時,柳麻婆盯著棋盤中的棋子走了神……
片刻后,敏兒見速運達打了哈欠,刻意咳嗽一聲。
只見柳麻婆不緊不慢,不慌不張,抬眼看了一眼速運達,深吸一口氣說:“你先回去吧!今后有何事就讓探子過來稟報。來往頻繁,必定生疑?!?p> “那……勇豪親王讓我訓練的府兵殺手應該怎么處置?”速運達低頭不敢看柳麻婆,問了句。
“就按照他說的訓練吧!訓練好了,只會給我們多增加一份勢力!”柳麻婆信心十足地丟了一句,“敏兒,送客!”
敏兒將速運達送出去后領回來一探子,探子見柳麻婆,趕緊上前拜倒稟報:“柳老板,青桐小姐已經(jīng)在路上了。”
柳麻婆點了點頭,敏兒使個眼色,探子躬身下去。轉(zhuǎn)頭見柳麻婆,她依然看著棋盤發(fā)呆。
“姐姐想他了?!”敏兒斷定,卻用疑問的口氣。
“當年我第一次下棋,他就是這般將我的白棋圍得水泄不通?!绷槠耪f著微微抬起頭,伸出手,說,“天寒地凍,我的老骨頭在這石凳上多坐一會都會覺得疼?!?p> “姐姐小心!”敏兒扶著柳麻婆朝著屋里走去。
“姐姐,青桐小姐想必臘月二十八會到萬花鎮(zhèn)!”敏兒點醒柳麻婆心中所想,將不該想的拋于腦后。
“臘月二十八好?。淼眉苯o青桐置辦些過年需要用的物資,還有新衣裳!這次能這么順利,還是姐姐的功勞啊!”柳麻婆說著朝著皇城的方向望了一眼。
說話間,已經(jīng)到了屋內(nèi),敏兒立馬差遣下人去換火炭。
“是姐姐思慮周全,讓檀香跟沉香服下‘毒藥’。只是他們?nèi)f萬想不到這‘毒藥’其實就是面團丸子!呵呵……”敏兒說著笑了。
柳麻婆嘴角也露出了笑容。
“只有青桐小姐在的時候,姐姐笑得最舒心了?!泵魞赫f。
柳麻婆深吸一口氣說:“青桐自幼就受寵,脾氣跟性子都被寵壞了,可人還是極善良的。她哪里舍得兩個丫頭死在面前?。∈前 簿褪撬诘臅r候,我心里才會覺得我還存在,我還需要多活一口氣照顧她!”。
敏兒看見了那滄桑的臉色中泛起了濃濃的哀傷與愧疚。
“姐姐,所有的事情都并非你所愿的!都是造化弄人,切莫往自己身上攬,壓得身心疲憊,病倒了可不好?!泵魞赫f著低下頭,語氣中帶著絲絲的沙??!
“這一路走來,你看得真真切切!也難為你了。放心好了,我還有青桐需要照顧!呵呵……”柳麻婆極力笑出幾聲讓身邊的敏兒放心,然后走到銅鏡前,看著銅鏡里的那個面目全非的自己,閉上雙眼感嘆,“只要覺得心里苦,就想看看自己的臉,只有這樣,我才會知道自己存在的意義!對了,柳春風開業(yè)的事宜準備得怎樣了?”
敏兒調(diào)整好情緒,稟報說:“柳春風開業(yè),我們得去趟鎮(zhèn)老爺花從海府中,邀請他前來主持大局!其余之事,我已經(jīng)命下人安排妥當,姑娘們也等著開業(yè)!”
“很好,你辦事,我放心!幫我把頭飾卸下來吧!我休息一會!”柳麻婆說著閉上雙眼等待敏兒把頭飾卸下。
兩場大雪之后,正值冬日的萬花鎮(zhèn),只有山頭的傲梅還在吐出芬芳。銀裝素裹,寒風簌簌,冰雪皚皚,格外顯眼,柳麻婆喜歡梅花那不與群芳爭艷的傲氣,便找人挖了一株回院子里。
柳麻婆裹著灰色裘皮大衣,灰色裘皮圓帽,兩手伸進兩袖口,由敏兒扶著上了轎。
一路無話,到了鎮(zhèn)老爺門口,待人通傳完畢便進去了。
萬花鎮(zhèn)鎮(zhèn)老爺名為花叢海,為人小心謹慎,從不攀龍附鳳,有“花青天”的美號!
大堂內(nèi),四壁簡陋,就墻角那盆君子蘭格外顯眼!
分賓主坐定,花叢海客氣地問了句:“試問花老板大駕寒舍有何事?”
“柳春風即將開業(yè),定在臘月二十五,想請花老爺光臨坐鎮(zhèn)?!绷槠胖闭f,說完眼睛落在了那盆君子蘭身上。
花叢海臉色一沉,婉轉(zhuǎn)言:“萬花鎮(zhèn)雖以花顯名,但并非青樓之花!自古萬花鎮(zhèn)子民樸實勤勞,只怕……只怕柳春風并不能在這里生根發(fā)芽,還望柳老板另覓他處去?!?p> 言之至此,柳麻婆伸手,敏兒扶著,朝著大門走去。
花從海,起身拱手相送,并未挪步。他望著柳麻婆遠去的背陰,深知她背后的勢力,只是權(quán)勢并不能讓他屈服。
“姐姐,花從海不識抬舉!”敏兒生氣地說了聲。
“‘花青天’,名不虛傳!”柳麻婆說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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