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艷洗完澡出來的時候我們都已經(jīng)準備好了,聽劉艷說那個男生叫趙銘,是隔壁學校機電系大二的學生。我讓劉艷給那個趙銘發(fā)消息說借到2000塊錢,叫他去我們學校外面的一個水吧等著。
趙銘欣然答應。也不怪他沒想太多,畢竟劉艷有裸照在他手里,所以他才敢這么放心大膽。
我們一行四人浩浩蕩蕩的來到劉艷約的那個水吧,因為水吧座位是露天的,趙銘一看我們是四個人,感到情勢不對,站起身來就往我們相反的方向開跑,我們四人也是在他沖出去的下一秒就跟著跑了起來,但距離還是有點遠,追出去幾步趙銘就已經(jīng)扎進了人潮,這時候我眼尖的看見了一個高挑熟悉的身影,卯足了勁的吼了一聲:“大狗!抓住那狗日的!”
大狗一愣,眼神落到了我這邊,然后才瞥見從他身邊擦身而過的趙銘,也虧得大狗身手矯捷,反手一撈就抓住了趙銘的衣服原地畫了一個圈,那一瞬間,我們大狗在我心里簡直帥翻天。
我們四人不由的松了一口氣,我站在原地沒有動,直接朝大狗吼了一聲:“大……子卿!把他拎過來!”差一點又忘了大狗的再三叮嚀叫了聲“大狗”。
到底是力量的懸殊,一米八大高個兒的大狗像拎著胡亂掙扎猴子一般的趙銘,步履安詳,穩(wěn)如泰山得款款走來,簡直霸氣側(cè)漏。
我摩拳擦掌的等著大狗把趙銘逮到我面前,直接一巴掌打在了趙銘的腦袋上:“你有能耐啊你?還敢跑?!”或許是那一巴掌打得有些用力,趙銘那張臉都痛到扭曲,不過我依舊是怒火中燒,陰沉著一張臉像一顆不定時炸彈死死的盯著趙銘。
我也知道自己這個樣子很不對勁,只是因為趙銘逃跑這件事,我就這樣的反應的確看起來有點偏激了,但我就是沒法控制自己的情緒,心里一有點風吹草動就容易燃起熊熊大火。韻凝也看出了我的不對勁,用她那有些微涼的手把我的右手捂住,涼意從指尖傳來,刺激到大腦皮層,我就這樣漸漸平靜了下來。
趙銘沒有再掙扎,大狗只需一個眼神殺,他立馬就慫,也虧得有大狗坐鎮(zhèn)我們才能好好的坐下來談。
我說話一向直來直往,直接開門見山的對趙銘說:“把手機拿出來,然后把劉艷的照片刪了?!?p> 趙銘顫顫巍巍的從包里拿出手機遞到我面前,在這之前劉艷說過她趁趙銘睡覺的時候想過偷偷拿他的手機把照片刪掉的,但是趙銘把照片備份到了自己的賬戶里,不知道密碼根本就沒法刪。
我冷眼看著遞到我面前的手機,沒有接,眼皮都沒有抬一下,特別社會的說:“怎么?這種事情還要我來?自己登進去刪掉,漏一張,坐你旁邊的帥哥就打掉你一顆牙。”
大狗什么也沒有問過我,卻也特別配合的捏起了自己的拳頭咔咔作響,趙銘立馬收回了自己的手機,低頭開始擺弄,我給了劉艷一個眼神示意她自己去看著,劉艷會意的起身走到了趙銘身旁,趙銘抬頭看了劉艷一眼,眉頭緊皺,一臉的嫌惡。
大狗“啪”的一聲一掌拍在桌子上,嚇得趙銘身子一抖,立馬又低頭繼續(xù)操作。
良久,劉艷朝我點點頭,回到了位置上。趙銘也把手機放在了桌子上:“我刪完了,可以走了嗎?”
我沒有說話,倒是王羚開了口:“你是不是學了什么邪術?”
趙銘聽到這句話,渾身又是一抖,說話也開始結(jié)結(jié)巴巴:“沒,沒,沒有,絕對,絕,沒有?!?p> 韻凝也開了口:“你撒謊!你看你這反應!明顯的此地無銀三百兩!”
這樣一看,趙銘其實膽子很小,怕事又懦弱的性子,明顯也不是門道中人,我的手指有節(jié)奏的在桌上輕輕叩著,神態(tài)自若的看著他,已然沒了方才憤怒的模樣。我笑:“誰教的。一次機會?!?p> 趙銘緊咬著嘴唇?jīng)]說一個字,拼命的搖頭。
我把目光轉(zhuǎn)向大狗:“子卿,五分鐘吧。”
大狗也朝我笑,陽光的笑容帶著些許狡黠,眉眼彎彎,酒窩也甜甜的,站起身拎起張銘就往公共廁所走去……
韻凝扭頭疑惑的問我:“他們?nèi)ジ陕??”王羚和劉艷大概都有同樣的困惑,目光齊刷刷的看向我,我不改臉上的笑意:“一會兒你們就知道了?!?p> 五分鐘之后,大狗拖著被打得鼻青臉腫的趙銘回到了位置上。
看到趙銘那個樣子,我就想到了昨天我也是被莫名其妙的打成這樣,同情心油然而生,就忘了方才明明是我教唆大狗打的。
我嘆了口氣:“現(xiàn)在可以說了嗎?”
趙銘立馬小雞啄米似的點頭:“我說我說我說!”大抵是嘴角被打腫了說話有些不方便,他一邊說著話,口水就順著一邊的嘴角流了出來,他還要恰時的“嘶”的一聲吸一下。
大狗一臉嫌棄的擦擦手,又正襟危坐起來。
趙銘抹了一把鼻涕眼淚:“是這樣的,我這人喜歡打麻將,抽煙,蹦迪,每個月開銷有點大。后來我有了一個女朋友,雖然長得不怎么好看,但對我挺好的,那時候我一說沒錢,她就把她的生活費給我,后來……你知道這人嘗到了一點甜頭就會想要更多,漸漸的我要的越來越多,慢慢的她就有了分手的念頭,可是哪兒那么容易,我怎么可能輕易放她離開,所以她最后一次跟我說分手的時候,我把她迷了,拍了些照片,強迫她給錢……”
“啪!”
趙銘捂著臉看著地上被打掉的一顆牙,再抬起頭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被王羚拉住的我,我還是沒有說話,倒是王羚替我說了出來:“像你這種敗類怎么還能活在世上?你還是人嗎?”
劉艷紅了眼眶,聲音有些顫抖:“我是第幾個?”
趙銘瑟瑟發(fā)抖:“第二個。”
我眼睛一瞇:“繼續(xù)說!”
“后來那個女生退了學,回了老家,我也懶得再去找她了,再然后大一新生報名,我也趕到我們學校接待新生。我就是在那時候遇到了劉艷,她跟我說她家很有錢的。開學前,我奶奶去世了,我回了一趟老家,就是在那時候,我遇到了那個替我做法的女人……”
我一驚,立馬打斷他:“等等!替你做法的女人?”
趙銘瑟瑟的點頭:“是的,那個女人說她能幫我得到更多我想要的,能讓我逢賭必贏,得到很多好運氣。但是有個條件,就是每個星期我得拿個東西給她。”
“什么東西?”我追問。
趙銘看了一眼劉艷,目光又落到了我的臉上:“我讓劉艷放在你們宿舍的一個奇怪的瓶子?!?p> 韻凝皺起眉頭:“瓶子?”
趙銘點點頭:“嗯,有點像電視劇里那種裝藥丸的小青花瓷瓶?!?p> 我問:“那是拿來干嘛的?”
趙銘搖搖頭:“我不知道,她只是說只有把這個東西給她,她就能把劉艷的運氣轉(zhuǎn)化給我?!?p> 我又問:“那個女人是誰?”
趙銘的回答讓我的心驀然一沉。
他說:“是一個穿著有點像古代衣服,帶著面紗的白衣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