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拉赫眉頭緊鎖,來之前他想了很多應(yīng)對說服的話語,可站在了赫瓦戈面前之后他才發(fā)現(xiàn),自己在吃早餐的時候,就注定不可能說服眼前的紅衣大主教了。
然而他能夠拒絕一個大主教的早餐么?
他無法拒絕,也沒有理由拒絕。
所以他注定會無功而返。
走的時候他側(cè)目多看了白發(fā)少女幾眼,白發(fā)黑袍外加胸前的十字吊墜,給他的第一印象是死寂,這個少女一定殺過很多人。
加拉赫走出門之后腦海中不斷的回想著。
……
“嗯,這酒真不錯?!?p> 西蒙笑著又喝了一杯冰龍舌蘭酒,看的艾西在一旁撅起了小嘴,浪費,實在是浪費。
就連王女都只舍得每天喝一杯,這個騎士居然厚著臉皮喝了三杯,太浪費了……
“再來一杯!”
西蒙朝著侍女勾了勾手指道。
“不……不行,你都喝了三杯了,不許再喝了,沒有了?!卑鞫酥斜P退后了幾步,一副酒在她在的表情。
奧爾瑟雅擺手道:“算了,最后一點賞給他吧?!?p> 一杯冰龍舌蘭酒,也就只能倒四杯左右。
王女已經(jīng)做好了這幾天都喝西蒙家的葡萄酒的準(zhǔn)備了,沒辦法,西蒙把她每天一杯的份量直接喝到了第四天,確實有些浪費。
“好吧,殿下?!?p> 艾西心不甘情不愿的把最后一杯也給西蒙倒上了。
“侍女閣下,你的小氣真的讓我很驚訝。”
西蒙調(diào)笑道。
“哼!”
艾西知道自己說不過這個冒牌騎士,索性把臉扭向了一邊,眼不見心不煩。
西蒙笑著又是一杯酒下肚,感受著喉嚨間的那股涼意,他摸了摸額頭。
早上他先去找了伊芙琳,然后才來的王女這邊。
伊芙琳已經(jīng)把隱藏刻印提前搞定,讓西蒙驚喜了一小把,這下他就不怕十字軍或者圣堂教會的突然“襲擊”了。
“艾西你先退下吧,我有些事要跟子爵單獨談?wù)?。?p> 奧爾瑟雅看著西蒙放下酒杯,心中估摸著差不多了,冰龍舌蘭酒的度數(shù)談不上多高,不過只要多喝上幾杯,總會有一種暈暈乎乎的感覺。
這正是她“浪費”一瓶冰龍舌蘭的酒目的所在。
才不是為了獎勵子爵,嗯,不是。
“好的,殿下?!?p> 艾西一臉“憂愁”的端著托盤走了出去,腦海中還在回想著王女昨晚的妥協(xié),剛才又是冰龍舌蘭酒的賞賜。
此時此刻又要單獨問話。
艾西表示真的很“憂愁”??!
如果王女喜歡上了這個小小的子爵,回去之后她一定會被國王砍掉腦袋的。
突然。
“艾西!”
屋里傳來了王女的呼喊,艾西連忙轉(zhuǎn)身。
“殿下!怎么了?有什么吩咐?”
“把門關(guān)上!”
“???”
“啊什么啊,快點!”
“好……好吧,殿下?!?p> 艾西老老實實的把會客廳的大門合上,這里都有著隔音措施,所以只要合上門,偷聽什么的是想都不用想的。
會客廳內(nèi)。
西蒙直接問道:“殿下,有什么好奇的你可以直接問,我能說都會說?!?p> 奧爾瑟雅眉頭一挑,果然,他又猜到了,她的心思就這么好猜?
“你為什么會預(yù)言?我為什么感覺你對我很了解?”
“殿下,我說我是不死的,您會相信么?”
西蒙靠在椅子上,緩緩道。
“你現(xiàn)在說什么我都信,說吧。”奧爾瑟雅盡量讓自己保持著隨意的表情,實際上她的內(nèi)心中已經(jīng)波瀾起伏了。
“不死聽起來可能很不錯,但是經(jīng)歷了才會知道,不死才是世界上最大的懲罰,還能有什么比想死都死不了的懲罰更殘酷?我想應(yīng)該沒有了吧?!?p> “另外我說的不死,是我現(xiàn)在推測的。我感覺我好像就只活在一段時間之內(nèi),無論我怎么努力,都跳不出去這個輪回。殿下你能夠明白么?”
西蒙聲音微沉,他也在刻意的控制著自己的情緒,這些話他誰也沒說,之前的輪回中也沒有跟王女說過。
這一次不知為何,奧爾瑟雅一問,他就忍不住傾訴了出來,也許是這秘密在心中憋的太久,連他自己都憋不住了吧。
“你知道所有的事情?”
“當(dāng)然不會,三年后的事情我都忘了,一點印象都沒有。三年之內(nèi)的還記得很多,但是正因為太“多”了,交差混亂之下,反而讓我有些記不起來。另外這次輪回,我做的事情跟以前完全不同,所以以后會如何,我也很難預(yù)料,一切都已經(jīng)變了?!?p> 西蒙這次一下說了很多,奧爾瑟雅就看著騎士在那自言自語,沒有出聲。
騎士說話的時候沒有看著她的眼睛,也不知道是不敢,還是因為其他的理由。
所以奧爾瑟雅對于西蒙所說的只能持以半信半疑的態(tài)度。
“對了,有一件事挺重要的?!?p> 西蒙突然對上了王女的眼眸,道:“你的父王沒有多少時日了,死因是心臟驟停。當(dāng)然,那是王都大祭司的說法。我也不知道真正的原因?!?p> 奧爾瑟雅眉頭一挑,沉聲問道:“你確實你說的是我的父王?”
“當(dāng)然,我無比確定?!?p> “你知不知道就憑你這句話,我就能治你死罪,連伯爵的意思都不用問!”
“我知道,但那是事實,你殺了我也改變不了什么?!?p> 西蒙想了想,又繼續(xù)道:“殿下你不用掩飾你的野心,你說的很對,我很了解你,就像了解我自己一樣。”
“你想要南境,我會幫你得到的,你想要整個寒巖帝國,也不是難事。乃至于你想要整個天下,說不定我都可以幫你實現(xiàn)?!?p> 西蒙沒有加個前提,那就是度過第三次滿月之禍。
奧爾瑟雅緊皺眉頭,她不是不信,而是不想信。她對于自己的父親還是無比尊敬的。
現(xiàn)在她得到了父親要死的消息,她應(yīng)該即刻趕回王都么?
“你回去也沒用,你說的話沒人會信,反而會被人當(dāng)做瘋子,然后關(guān)到屋子里。國王會對杰拉德降下懲罰,判他對王室護衛(wèi)不力之罪。”
“伯爵估計會氣暈在廁所里,因為你連邪物都沒見到,結(jié)果就被嚇傻了。到時候殿下會成為整個南境貴族中的笑談。”
說著西蒙站起了身,走到王女的身邊,拍了拍她的肩膀當(dāng)做安慰道:“殿下,不要想著去做無意義的事情,我之所以今天跟你說這些?!?p> “第一,出于對你的信任,因為這些事情我連伊芙琳都沒說。第二希望你做個心理準(zhǔn)備,準(zhǔn)備好抵御邪物!”
“準(zhǔn)備好跟杰拉德伯爵爭奪南境!”
“然后再準(zhǔn)備好跟你的兩位哥哥,爭奪整個寒巖帝國的所有權(quá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