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朗朗,時不時可以聽見烏鴉在樹上叫的聲音。路上的燈光點點落在地上,黑了一片的路上前面又有暗淡的燈光散發(fā)著余光。
打更人早已歇息,安安靜靜的街道,沒有白日的熱鬧,云血凌楓慢悠悠的走向回客棧的方向。
在他的身后,云血絮爾伸手拉著云血凌楓的衣袖,緩慢的走在身后。另一只手的指尖輕觸碰了一下額心,心中有一絲別扭。
夜色已晚,客棧大門大開,兩邊的燈火還沒有熄滅,仿佛知道他們會回來一樣特意留著門。
“早點休息”云血凌楓轉(zhuǎn)過頭對著云血絮爾說了句,轉(zhuǎn)身就向自己的房間走。
“好”云血絮爾點了點頭,扯住他衣袖的手早已放下,看著他向里走,直到將門關(guān)上。伸手捂嘴輕輕笑了一聲。
“抱歉”眼眸一暗,原地化為黑煙消失在地上。
身影一閃,云血絮爾站在房間之中,床上躺著一個人,在床邊一位婦女疲憊的躺在邊上休息,她不知在床邊守了多久,可是,他最終還是沒有醒來。
眼眸一瞥,透過門窗,看著在另一個房間緊皺眉頭的小女孩,張了張嘴“抱歉”而不是對不起。
手心之中,靈氣匯聚在掌心,手一推,靈氣纏繞的黑球一點點的向床上的人飛去。
“絮爾”一聲輕聲從身后傳來,一把閃著白光的長劍架在脖子上,只要他敢回頭,脖子上的劍就會將將他的脖子劃破。
“凌楓”云血絮爾嘴角勾了勾,轉(zhuǎn)過頭看著身后的云血凌楓,脖子上劃下一道紅色的痕跡。
眼眸一瞇,云血凌楓看著他手中絲毫沒有停手的靈氣,手一用力,逼近他的脖子“收手”
云血絮爾看著用力的手,悶哼一聲,輕笑一聲道“來不及了”手中靈氣一散,在云血凌楓回見打散的時候,靈氣以沒入他的身體之中。
云血凌楓猛地轉(zhuǎn)過頭看著他,語氣中帶著一絲絲地怒火“你,故意的”
云血絮爾伸手捂著脖子,方才凌楓抽回手的時候直接將傷口加大,一絲絲的血跡從指尖留下來,眼眸一挑輕笑一聲“現(xiàn)在已是這樣的局面,我能說什么”
靈劍一閃,云血凌楓淡漠的眼眸掃了他一眼,直接轉(zhuǎn)身從他旁邊走過。
云血絮爾看著他離開,疼的冷哼一聲,緊閉著雙眼緩了片刻才緩緩地睜開,手中一袋靈石放在桌子上,轉(zhuǎn)身一瘸一拐地走出小小的院子。
手緊緊的捂住傷口,任憑血液一點點的流到指尖上,走到小女孩的房間外面的時候腳步一頓,看著里面睡熟的小女孩,對著里面彎了彎腰“對不起”
一聲沉重的嘆息落下,云血絮爾捂著傷口一點點的走遠。
血,一點點的落入泥土之中,無數(shù)的黑煙將他籠罩,一圈一圈的包裹起來“哼”一聲輕聲的悶哼從他的身邊傳來。
等煙霧全部散開的的時候,脖子上的傷早已看不到任何有劍劃過的痕跡。云血絮爾臉色蒼白的坐在無人問津的小巷子中,地上的血早已被那些貪得無厭的東西被全部裹走,也許,他活不了多久了。
陽光從綠色的山上一點點的爬出來,古銘才從洗漱好出來就看到從樓上走下的人,一身黑衣,背上背著一個小包袱。他眼中帶著微微的吃驚“你要走了?”
緩緩走下樓,云血凌楓看著他點了點頭“嗯”
古銘撓了撓頭“可你不是要去什么地方去看看嗎,你不去了嗎?”
走到門口的云血凌楓回頭看了他一眼“與他無緣,不去了,這些日子多謝”伸手對他揮了揮手,轉(zhuǎn)身逍遙的走遠。
正午的陽光暖暖的灑在身上,但是他還是感覺有點冷,靜靜的裹了裹身上的衣服走進客棧里面,大門內(nèi)敞開的客棧,一陣陣的風從外面往里面吹。
古銘從廚房里面走出來看著站在外面的人“你沒有走?”
“???”云血絮爾冷峻的眼眸看著他。
古銘有些吃驚“你不知道?凌楓今天一大早就走了”
眼眸一垂,低沉道“你知道凌楓去那里了嗎?”
“不知道,我沒問,他也沒說,只是不去他原來要去的地方了”
“多謝”云血絮爾點了點頭,臉色有蒼白,留了前在前面的桌子上,轉(zhuǎn)身向著外面走。
古銘看著一個接一個人離開,相逢即是緣,一切該來的來,該走的走,恢復到原來該有的樣子了。將手中的茶水倒在杯子中緩緩的喝著。
走在外面的云血絮爾身子晃了晃,扶著墻站穩(wěn),看著周圍無人,衣袖一揮,消失在夜色之中。茫茫夜色,他站在河水之下,從下往上看可以看到一片一望無際的藍和綠色的水。
在他的身后,傾箜沉默了片刻,最終一聲輕嘆“抱歉”
云血絮爾回頭看了他一眼“你要的人活過來了嗎”
“······”空氣凝滯,傾箜最后還是沉默了片刻緩緩道“最終我錯了”
“是嗎”云血絮爾嘴角微微冷勾“我還以為你會等到無可救藥的時候才放手”
傾箜臉色微僵的笑了一聲“突然一瞬間發(fā)現(xiàn),所做的一切事情都是惘然。這種感覺可真是可笑,真是可笑,但我不得不承認著就是一場笑話?!?p> 云血絮爾仰頭看著上面的風景,突然想到井底之蛙是不是也就是這樣看著這樣的天,這樣的水,從來沒有去過其他的地方,就把著以為是一個世界。
人又何其不一樣,人的占有欲與見識,不就是那水底的蛙,守著的不從來都是所在乎的那點東西嗎。他沒有和傾箜說什么,只是沉思了好久,好久。
傾箜離開了,離開了這個水底,也離開了他的愛人。昨日的一切,本該是一場美夢,可是結(jié)果到頭來只是一場笑話。
仇人全部死后,他的秘術(shù)最終已失敗告終,他看著躺在冰床上的人一瞬間消散在空氣之中,無數(shù)地碎片從他地眼前掠過,空剩下冰涼地冰床。
他走地時候,云雪絮爾只給了他一句“他叫,他便到,無論結(jié)果生死如何?!八裕F(xiàn)在還在茍活,還沒有死,還沒有墜入灰塵之中。
陽光最終還是在天邊如往日一樣照在地上,像一封長久的書信,水低下云血絮爾終是抬起了腳,走出了水面。
有些事情還沒解決,他又豈能龜縮在下面。
方踏上岸,一線銀線從他的眼前閃過,眼眸一冷,轉(zhuǎn)頭看見一個木偶人手中牽著銀絲。
手一揮,天空中無數(shù)的黑氣匯聚在身后。
木偶人身后烙重九走出來,笑嘻嘻的說“如果你不想害了云血凌楓,我們可以談談?!?p> 云血絮爾身后的黑氣絲毫不動,冷峻的眼眸看著他“你要談什么?”
落重九笑呵呵的看著他“不用我說,你想必也感覺出來了吧?!?p> “呵”云血絮爾一聲冷笑“恕我愚昧,還真未看出來什么。”
“嘖嘖”烙重九搖了搖腦袋“你竟然不知,那看來是我找錯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