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以稀為貴，當跟鄴海一起參加英語培訓的同學們聽說他打算考研時，鄴海在班里的人氣一下子猛漲。下課后，總會圍上來一大幫人，聽他對未來的規(guī)劃，聽他對研究生生活的憧憬，聽他講研究生入學考試的專業(yè)課科目是如何的簡單，他說考研難就難在英語上。這樣班里有好幾名連?？贫歼€沒有畢業(yè)的學生也開始摩拳擦掌的準備報考研究生了。
鄴海對《夢里月光》的寫作徹底叫停，他不能為寫書而耽擱了考研的大事，他現(xiàn)在不能為任何事情而分心了。
每天下課后，他總會和英語老師李麗說一會話。在他眼里，李麗的今天就是他的明天，李麗就是他學習的榜樣，就是他心中的偶象，將來有一天等自己也考上了研究生，他也要一邊在學校上學，一邊在校外帶課，他也要去帶自考生，他憧憬著、幻想著……
兩個月后，英語培訓班結(jié)束，李麗要走。鄴海再三勸阻，可是她仍然堅持要走。為此鄴海自告奮勇的去幫她搬家，因為李麗不用在師大代課，也就沒必要繼續(xù)住在這里了，她說她要搬回學校宿舍去住。
鄴海找了一輛面包車，幫李麗把行李一件一件往車上搬，其實她并沒有多少東西，除了幾件衣服和鋪蓋外，就剩一大堆書了。鄴海剛把最后一捆書提到車上，李麗男朋友來了。
他走過來一把將李麗手上的臉盆和暖瓶奪過去扔出老遠，然后又撲到鄴海跟前來，鄴海把書放進車廂，在面包車前站穩(wěn)，他沖上來就是一拳，鄴海的頭向右一躲閃，他重重的砸在車窗玻璃上，玻璃碎了，司機大聲吼叫著下來說：“你們干什么？是打架還是搬家？”
李麗連忙說：“對不起，師傅?！?p> “對不起啥，你得賠我車玻璃”司機說。
“好的，搬過去我就賠給你，我勸勸他，他喝醉了”李麗說。
“誰說我喝醉了？老子沒醉，老子今天就是要來看看，你到底跟這個窮酸自考生還來往著沒有？你真他媽的賤，你這個賤貨，老子瞎了眼，當初就不應(yīng)該和你好，當初看著你可憐，誰承想你現(xiàn)在翅膀硬了，敢在外面亂搞了，還偷偷租房子，看我不收拾你這個賤貨！”他搖搖晃晃的邊說邊向李麗走過去。
鄴海沖上去擋在他面前，他一把抓住鄴海的胳膊往后一推，嘴里罵道：“走開，別擋老子的道，我今天要讓她知道什么叫從一而終，什么叫做三從四德，什么叫做程朱理學”。
李麗坐到車上，喊了鄴海一聲說：“上來我們走吧，不要管他，他喝醉了，讓他愛干啥干啥去?！?p> 鄴海坐到車上，他確爬到車頭前的擋風玻璃上，一邊罵罵咧咧，一邊用手捶打。李麗跳下車去，一把將他推倒在路邊，然后又跳到車子上說：“師傅，我們走吧！”
他倒在路邊，身上沾滿了泥土，一副狼狽模樣。
“他今天怎么了？為啥又跑到這兒來鬧？”
“他就這個德行，太把自己當盤菜了。”
“啥意思？你們還在一起嗎？”
“我跟他分手了，我不想繼續(xù)帶課并不是因為他，而是我要好好復習，準備考托福，準備出國。”
“噢，原來是這樣啊，我還真以為你受他的影響才不想帶課了呢？這樣也好，你住到學校里可以更安心的學習，還有一年多你就畢業(yè)了，你一定能考過的?！?p> “不一定，托福很難的?！崩铥愓f完后兩只眼睛定定的瞅著窗外，路上的行人急匆匆的趕路，出租車在車流中穿來穿去。
鄴海每天仍舊到校園里去復習，在校園里背誦英語，在自習室里看書，雖說沒有老師面對面的講解，但是校園里的氛圍很適合學習，他學的忘乎所以，他學的不分晝夜。
校園里的生活過的很快，有一天，他接到了李麗的電話，她在電話里哭著說想見他，他們便約到了學校附近的一個咖啡屋。
夏天的金城很熱，李麗穿一件白色連衣裙，眼圈發(fā)紅，臉色很憔悴。靜靜的坐在角落里等他。
“不好意思，路上堵車來晚了”，鄴海一見面就道歉說。
“沒事，我快放假了，想見你，想跟你說會話。”
“怎么了，看你眼睛紅紅的？他又來糾纏你了嗎？”
李麗點點頭，很輕的從嘴里擠出一個字：“嗯！”
“為什么呢？”
“不為什么，只是覺得他很煩，我準備出國去繼續(xù)讀書，而他考試沒有通過，想留在國內(nèi)繼續(xù)復習，每天就不停的打電話騷擾，有時候半夜十一二點鐘也打，一接通就可憐嘻嘻的請求她原諒，一天差不多要接到他幾十個電話，實在沒有辦法了，我換了個電話號碼，結(jié)果沒過幾天，他就從他們同學跟前又找到了，然后又是一番電話轟炸，我實在忍無可忍。昨天晚上和他美美的吵了一架，然后回到宿舍收拾東西，收拾完之后一夜沒睡，我真害怕再見到他，也真害怕這種日子了，我一聽到電話鈴聲就莫名其妙的全身緊張?！?p> 接下來是一陣沉默，鄴海端起一杯咖啡，輕輕的喝了一口，味有點苦。
李麗定定的注視著窗外的行人和車流，若有所思。過了一會說：“你打算怎么辦？就這樣一直在學校里復習嗎？”
鄴海想了想說：“目前也只能如此，我想把英語學好之后，再開始把專業(yè)課從頭看一遍，年底參加研究生考試，試一下再說?！?p> “英語的學習最好是有個老師，有個人輔導才會好一些?！?p> “我找不到一個更為合適的培訓班，考研培訓班太難，講課我根本聽不懂，別的培訓班我又不想?yún)⒓?，覺得有點浪費時間。我現(xiàn)在正在細讀新概念三，準備再過兩個月就開始復習研究生入學考試英語?！?p> 李麗望著他，過了好長一會才說：“要不我留下來幫你輔導英語，你看行嗎？”
什么？”鄴海不敢相信這是真的，激動的問道。
“我留下來幫你輔導英語?！彼蛔忠痪涞恼f。
“你又要回師大帶課嗎？那太好了，你還是帶新概念嗎？”
“不是，我放假了不想回家，也不想去帶課，我想一個人安靜一些日子，好好思考一下最近這半年發(fā)生的事，順便給你輔導一下英語。”
這次鄴海聽清楚了，她說的意思是專門給他一個人輔導英語。他高興的從沙發(fā)上站起來說：“那太好了，我就有希望考過去了，說實話我一個人學習確實不容易?！?p> “你先別激動，坐下我給你慢慢說?！?p> 鄴海又坐回沙發(fā)里，聽她說道：“你幫我在師大附近租個房子，要安靜一點，我不想住在金城大學，學生們大多數(shù)都回家了，一個人怪孤獨的?！?p> “這個事簡單，我回去就給你聯(lián)系?！?p> 她端起咖啡細細的喝了一小口，輕輕的把杯子放回托盤里，然后又抬起頭靜靜的望著他，鄴?？匆娝难劾镉袦I花在轉(zhuǎn)，她的頭發(fā)從額頭上滑下來，她用手指輕輕的往后梳了梳，端起咖啡杯仔細的看上面的花紋，眼神若有所思，又好像在期待著什么，又好像在回憶著什么，撲朔迷離。
“你真的打算出國嗎？”
“是啊，我有這個夢想，但是出國需要很多錢，我沒有，父親不想讓我繼續(xù)讀書了，他讓我趕緊找個男朋友結(jié)婚，可是我又不想過那種生活?！彼恼f。
“你父親有這個想法也正常啊，我們今年都二十四了，我爸也老在我跟前嘮叼這事，覺得也挺煩。”
“老人都會有這個想法的，我并不怪他，但我就是不愿意放棄自己的夢想，我想到國外去留學，回來后做一名翻譯家或者大學老師?！彼f。
“這很好啊，你可以給你父親好好講一下你的理想，我想他一定會支持你的。”
她沒說什么，繼續(xù)坐在沙發(fā)上玩弄那只咖啡杯。
過了一會兒鄴海又說：“你真的很幸運，哪像我，一邊自己復習，一邊還要操心家里的生活，牽牽絆絆很多，但我依然堅持著自己的夢想，依然渴望著能夠考上研究生，擺脫自考生的命運，向更高一層發(fā)展?！?p> “人有時候就是這樣，站著這山望著那山高?！崩铥惵恼f道，她始終好像沒有一點點興致，他們的談話很沉悶，感覺周圍的空氣好像凝固了似的?？Х任堇镉锌照{(diào)，吹出來涼涼的風。
鄴海說：“也可以這樣說，但我就是不相信我能堅持考八年自考，我就不相信我考不上研究生，我就不相信我比統(tǒng)招生要差，我只是想用考研來證明我自己，來證明自考生并不比別人差?！?p> “如果是這樣，我建議你別考了，我就是很好的例子，當時我也有這樣的想法，但是當有一天你走進研究生的教室，和你的那些統(tǒng)招生同學們坐在一起上課，首先感受到的就是他們看你的怪怪的眼神，那眼神像刀子一樣會深深的刻進你的心里，好像自考生天生就不應(yīng)該考上研究生一樣，好像自考生就受到學?；?qū)煹奶厥庹疹櫼粯恿钏麄儾话?。又好像我們就是后娘養(yǎng)的一樣，倍受歧視。每次活動總是排擠在外，每次研討總會跟你持相反的觀點，甚至于進行人身攻擊，這種生活確實太累了?！崩铥愐贿呁婺侵豢Х缺贿呎f，眼睛定定的望著他。
“自古文人相輕，這些現(xiàn)象很正常的，比起我在內(nèi)蒙沙漠里修路時受的罪簡直差遠了。我是一個最能耐得住寂寞的人，也是一個最不怕被別人誤解或者孤立的人，我以不求理解為理解，在建筑單位上班，心系文學，堅持八年自考，我想你說的這些事不會對我造成影響，但是你也要調(diào)整好心態(tài)，安排好自己的生活和學習，不要虛度了在學校里的美好時光。畢竟你是我們自考生中非常優(yōu)秀的一員，你為我們自考生爭了口氣，你值得我們自考生驕傲?！闭f完后鄴海都有些驚訝他自己咋這么會“拍馬屁”了，但這確實是他的真心話。
她淡淡的笑著說：“是啊，自考生是一個特殊的人群，社會上很少有人關(guān)注，也很少有人把他們歸到學生一類，尤其是最近幾年，好多大學為了創(chuàng)造效益，到處招收自考生，五花八門只要繳學費一律可以報名，這些被招收來的自考生，也確實不珍惜這個在學校里學習的好機會，什么樣的事都敢做，對學校對自考生的聲譽都造成了很大的影響，以至于自考生在正規(guī)本科生和研究生的眼里都成了人渣，成了校園里的累贅，成了他們唾棄的對象。像你這樣的自考生已經(jīng)很少見了，實話跟你說吧，現(xiàn)在的校園里自考生并不是一個光彩的字眼，往往和賣淫嫖娼賭博聯(lián)系在一起，尤其是網(wǎng)上暴料了某自考生為考研究生不惜以處女之身陪導師睡覺，被學校發(fā)現(xiàn)后開除學籍的事，還有很多關(guān)于自考生在校外聚眾賭博被公安局抓捕的事，尤其是前一段時間BJ大學某教授公開在課堂上聲稱不招收自考生考研，說堂堂北大法學院的研究生考試，竟然使大量自考生進入復試，而把他們北大自己這么優(yōu)秀的學生拒之門外，這真是法學院的悲哀、北大的失敗，他說這些沒有經(jīng)過法學正規(guī)教育的人，三四年在北大混吃、混喝，蹭課聽，到頭來靠死記硬背也能混進北大。今年他們下決心，凡是進入復試的自考生，他們一個都不要，檔次太低。”
“真有這事?。俊编捄ｓ@訝的問她。
“網(wǎng)上傳的到處都是，只要你在百度里面輸入自考生三個字，出來的幾乎沒有一條好消息?！?p> “我明白你剛才說的話了，正因為社會上對我們自考生有偏見，所以我才要好好復習，一定要考上研究生，為自考生爭口氣?！?p> “你還是沒有明白，我的意思是考上研究生并不能說是為自考生爭氣了，你不是在寫小說嘛，寫的怎么樣了？”李麗把話題又轉(zhuǎn)向了鄴海的小說。
“好長時間都沒寫了，每天學習很緊張，根本顧不上寫也靜不下心來寫?！?p> “其實我覺得你應(yīng)該好好寫你的小說，如果有一天你的小說出版了，這才算是給自考生們爭了口氣，考研究生的自考生太多了，但是寫書的很少??？”
“呵呵，我可不敢想我的書能夠出版，我只是寫著玩玩而已，再說不是有個叫周仕謀的人寫了本《高校自考生》嗎？你看過沒有？”
“我看過，他寫的很爛，從他寫的內(nèi)容來看他肯定沒參加過自考，不然不會把我們自考生個個都寫成妓女流氓?！?p> “是啊，我也這樣認為，當初在省圖書館，主要是因為《高校自考生》這個書名吸引了我，借回來一看才發(fā)現(xiàn)真的是垃圾，根本不是自考生寫的，他根本不了解自考生真實的生活和心理感受，根本沒有體驗過自考生的辛酸和艱難。如果他要是也參加了自考，而且堅持考上八九年，他絕對不會寫成這個樣子?！?p> “這就對了，我喜歡你現(xiàn)在的狀態(tài)，我也希望過幾年能看到你的《夢里月光》出版，希望你在《夢里月光》中寫出一個不一樣的自考生，而不要跟風湊熱鬧，也不要違背自己的良心，最好如實記錄下你的自考經(jīng)歷?！?p> “我會努力去做的?！?p> 李麗站起來向服務(wù)員招手，喊來一個服務(wù)員說：“給我們拿幾瓶啤酒。”
“來，我們干杯，今天跟你談得很高興，不提那些傷心事了，為我們能有一個美好的明天而干杯?！崩铥惻e起杯子高興的說。
鄴海也端起杯子一飲而盡，李麗也喝下了滿滿一杯，全然不像剛才喝咖啡時那樣淑女了，她現(xiàn)在的模樣焉然一副女俠形象。
鄴?？嘈χe起酒杯說：“同是天涯倫落人，只有自考生才不會岐視自考生，只有我們自己才不會對自己有偏見，心里清楚自己的水平和地位，我們不跟他們計較，我們只需要走好自己的路就行了?！?p> “咣！”又一次一飲而盡，他喝得痛快，她喝得豪爽。
不一會兒，四瓶啤酒就被他們兩個喝完了，李麗略有些醉意，臉上犯起紅暈，她的臉白里透紅，雙眼迷離的在鄴海的臉上掃來掃去。鄴海也感覺喝的有點多，頭稍微有些暈，他極力鎮(zhèn)定的坐在沙發(fā)里，不料李麗又招手叫服務(wù)員：“再拿四瓶。”
“差不多了，改天再喝吧！”鄴海趕緊說。
“沒事，這么小的兩瓶喝不醉，你不喝我喝！”她一邊說一邊把一只空瓶子拿在手里晃了晃。
服務(wù)員又端過來四瓶問：“都打開嗎？”
鄴海搶著說：“先打兩瓶，喝完了再打?！?p> “不！全給我打開，是朋友就陪我喝，好久沒有這么痛快了！”李麗已經(jīng)有些醉意。
“砰！砰！砰！砰！”四聲過后，李麗直接抓起一瓶，“咣！”的一聲，和放在桌子上的酒瓶碰了一下，仰起脖子咕咚咕咚灌下去大半瓶，鄴海趕緊從她手里奪過瓶子說：“不能這樣喝，這太猛了?！?p> “你不懂，猛了才刺激?！彼龘荛_鄴海的手，抓起酒瓶把剩下的半瓶全倒進肚子里。爬在桌子上哭了起來。鄴海放下酒瓶，走過去和她坐在一起，用手輕輕的拍著她的后背，她哭的很傷心，抬起頭用手擦了把眼淚，撲到他懷里，無聲的抽泣。
鄴海撫摸著她的長發(fā)，輕輕的跟她說：“把過去的事都忘了，當你感覺到孤獨時別忘了還有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你是我的英語老師，我是你的人生老師，我的經(jīng)歷比你豐富，什么樣的大災大難都扛過來了，眼前你碰到的這點事真的沒什么，分了就分了。我相信你一定會找到你的真愛。”
她像一只受傷的小羊羔，溫順的偎在鄴海的懷里，任憑眼淚流成河，打濕了她的裙擺，也打濕了鄴海的心。
李麗的手輕輕的挪過來抓住鄴海的胳膊，緊緊的把他抱住，用極細小極細小的聲音跟他說：“你會不會也不要我，會不會嫌棄我？”
鄴海說：“怎么會呢，我和你是很要好的朋友，你又是我的老師，我怎么可能會不要你呢？”
“不！我不想和你做朋友，我也不想做你的老師?！彼檬謸u了搖鄴海的胳膊好像撒嬌似的說。
鄴海的心里頓時涌起一股熱流，他明白她的意思，他終于明白了她的意思，他終于明白了她剛開始給他說那些話，他終于明白了她欲言又止的原因。他緊緊的抓住她的手說：“相信我，我一定會對你好的，我會努力學好英語，也會努力去寫書，我會給我們自考生找到另一條出路?！?p> 李麗抬起頭望著他，眼里滾下兩顆淚珠，鄴海用手給她輕輕的擦去，她粉嘟嘟的臉上擠出一絲笑容，輕聲問道：“你真的不在乎？”
“真的，我從教室里看到你的那一刻，就在心底里愛上你了，只是我覺得你太高大，你太優(yōu)秀，我不敢向你表白，也不敢有絲毫的想法，只是在心里默默的喜歡著你，我想我可能會這樣偷偷的喜歡你一輩子，也許這就是暗戀吧，我打算暗戀你一輩子，但是當我看到你男朋友那么粗魯?shù)牧R你，尤其是他侮辱我們自考生時，我真恨不得沖上去，美美的捶他一頓，但是看見你，我就忍住了，我發(fā)泄了我的私憤，會給你招來很大的麻煩，因為你還要和他在一起上學，所以緊攥著拳頭，恨恨的砸自己的胸膛。”
“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我也明白，我一直在等著你來追我，我一直在等待著你的表白，但是你確沒有，你退縮了，這么長時間都不跟我聯(lián)系，我實在受不了了，你真的很恨心，如果我不給你打電話，你是不是就打算再也不見我了？”她說著又哭了起來。
鄴海說“不會的，我只是害怕影響了你們倆的感情，我不想讓你再遭受到委屈，哪怕是一頂點傷害我都不愿意，所以我就極力克制著自己，不給你打電話，我希望你過的好，我知道我沒有資格去愛你，我和你差的太遠?！?p> “別說了，愛是沒有高低貴賤之分的，愛是不受學歷限制的。你應(yīng)該早一些來找我，我已經(jīng)沒有資格跟你說這些了，我已經(jīng)不是個好女孩了。”她一邊哭一邊說。
“沒關(guān)系，我真的不在乎，你在我心里永遠都是最美的，就像我的女神一樣，我永遠都會愛你的，感謝你給了我這個表白的機會。真的太感謝了！”他還想說什么，可是他什么也沒有說出來，只是激動的臉紅脖子粗的站在地上大聲喘著氣
“謝謝！我會珍惜這份感情的?！彼f著向上抬起頭，仔細認真的看著鄴海的臉，嘴唇動了動，鄴海低下頭去，輕輕的開始吻她。
她坐到鄴海的腿上，兩只手勾在他的脖子里，深情的吻他，淚水再一次模糊了雙眼。
夜深沉，繁華的大都市霓紅閃爍，安靜的咖啡屋里燈昏如豆，激情似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