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懼感讓大家躲在屋里,嬰孩只在門口站著。
王老太太送來牛奶,嬰孩不客氣地喝了。他感激地望了望姥姥,童音便起。他說:“各位前輩們,打擾你們了。我是九仙女的兒子,因母親犯錯(cuò)了生下我,她偷偷把我丟棄了?!?p>
孔大姨只聽過七仙女,沒有聽過九仙女。她不解地大膽問:“只有七仙女,九仙女是誰?”
王朝笑嬰孩胡說八道,更邪乎的是他二歲不到就說話,還在胡編亂造。他見人多,底氣便有了一些,上前低頭問嬰孩:“孩子啊,你怎么會(huì)說話,還謊言一大堆?!?p>
嬰孩呵呵笑,他爬上椅子坐到桌上,說:“王叔叔,你搞不明白,大家自然想不通了。不是天上一天地上一年嘛,母親懷了我,人間正在明朝時(shí)代,她找負(fù)心的郎君,能找到嗎?所以就把我丟棄了,只身回天廷。”
“也就是說,你是明朝的人,而且是人仙混和體?”王晶試著演譯他的話。
“王阿姨說對了,按推理我是那個(gè)時(shí)代的人,只是人間變得太快了,母親不該亂丟了我?!?p>
“孩子啊,不要亂講了,既然父母丟棄了你,奶奶我還可以養(yǎng)活你。放心住下吧,什么仙不仙的,別理她們,只要奶奶在,她們不敢欺負(fù)你?!蓖趵咸N近嬰孩,防止王晶她們來搶奪。
“謝姥姥,要不是你救了我,真得要變垃圾了。我要走了?!?p>
嬰孩跳下桌子,蹦蹦跳跳地跑著出去,王老太太攔也攔不住。嬰孩消失了,她們才松口氣,活絡(luò)起來,只是話語不順。王晶好像仍在夢中,她瞅瞅孔大姨和王朝,不吭聲。
“李珍,我們走了。媽,你還是住我們那兒吧,這兒呆不得了?!蓖醭鲋咸f。
孔大姨夜游夢似的自個(gè)兒出去了,她回家就躺在床上瞇瞇糊糊地睡著。王晶被李珍拉扯下,撫著胸口直說,回家吧,剛才發(fā)生什么了,好累啊。老太太不肯跟王朝去,她說就呆在家里等孩子回來,他沒有地方可去的。
王朝不再堅(jiān)持,三人便開車走了。臨近下班高峰,時(shí)不時(shí)有人回來,小巷狹長,王朝慢慢地開車,免不了同過路的人打個(gè)招呼。王朝神情有如半夢半醒狀態(tài),鄰居懷疑他們娘兒又鬧嘴了。
“沒有……沒有……”
嬰孩去了哪兒,讓王老太太擔(dān)心,她找孔芳去。不明白昨天的事到了今天卻像沒有發(fā)生了,她搞不清楚說沒了便就沒了。
她向孔芳要孩子。
孔芳迷糊地對老太太說:“老太太??!孩子真不是我做手腳騙走的,你沒有看到嗎,芝麻大的孩子會(huì)說會(huì)跳,不是妖怪,算什么東西,老太太千萬別想了。想起來都讓人怕九分。”
“你得還我孩子,孔芳啊,你不能生育也不該搶我的孩子!”
王老太太糊涂地堅(jiān)持要孔芳還孩子,孔芳無論如何也解釋不清,她哭笑不得地按摩老太太的背部,害怕她急了暈倒。眼看屋外,盼著老公早點(diǎn)回來。
謝天謝地,老公終于回來了,孔芳出屋迎他。林師傅看出她慌張樣子,問她發(fā)生什么事了?孔芳指指屋內(nèi)說:“快來幫忙吧,說不清了!”
“孔芳不要走,你賴不掉的,快還我孩子!”
“老太太怎么了,孔芳膽子大了要欺負(fù)您?!绷謳煾捣鲎±咸吐曊f。
“就是她要欺負(fù)老年人!孩子抱了不還!”
孔芳苦笑地捏捏林師傅手臂,說:“晚上孩子會(huì)回來的,我要做飯了,不同你講了,林光一你陪老太太說說話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