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犕踝泳融H灰姑娘的故事是人們的一個美好期望,但是,當這一切都出現(xiàn)在現(xiàn)實里面,我們要考慮一下這事情是否真實。因為,有個詞叫做設(shè)計。
※
日子就這么過去,我真的是要感謝上官澤,因為他,我和許庭政接觸得多了,而且,我慢慢地覺得,其實上官澤這個孩子,也是很不錯的,除了有些毒舌以外。
“顰兒,你和許庭政最近怎么樣了?聽說你們倆傍晚的時候常常在一起喲?!币π鯇ξ覕D眉弄眼,我真是服了她了,我跟許明庭確實是傍晚的時候再一起,但是你也不看看我們倆中間還有上官澤這大電燈泡呀,況且,人家對我只是很平常很平常很平常的同學之誼。
我白了她一眼,然后靠在后來肩上無力說道:“唉,我這樣子,他要是能看上我就奇怪咯?!蔽乙贿呁炖锶闶?,一邊想,要是我能瘦下來或許還有點希望。
藍諾把手機關(guān)了,湊到我身邊,對我說:“欸,顏,你別說,或許他就喜歡你這樣的吶,我告訴你哦,之前他在我們學校,是從來不和女生說話的,倒是上官澤,小屁孩一個,都不知道甩了多少女生?!彼{諾一臉不屑的樣子,聽我天天訴苦,她們也覺得上官澤那張臉實在是太可惡了,也不知道為啥那么多女生喜歡他。
后來的眼睛沒有離開筆記本電腦的屏幕,慢悠悠地說道:“許庭政也有很多女生喜歡,但是情書從來都是被上官澤毀了,之前有謠言說許庭政喜歡的是上官澤?!蔽覀兟犃?,一臉不可置信的樣子,姚絮湊到后來面前,把電腦推到一邊,問:“‘皇后’你怎么知道的?”后來摘下眼鏡,從地上爬起來,一邊往浴室走去,一邊用背影說:“校園網(wǎng)上有,自己看?!币π跫泵Υ蜷_校園網(wǎng),一看:許庭政與胖妞擦出火花?小提琴王子口味獨特!
姚絮大呼上帝,我和藍諾也蹭過去看了。
神!上面盡是我和許庭政的照片,有他給我遞紙巾的,有我們倆坐在一起看書的,有傍晚時候在校道上的。
我無奈,我和他從來沒有單獨相處,可是這些照片哪里來的?我記得每次我和許庭政在一起的時候,上官澤那壞蛋總是會夾在我們中間。我們走在校道上的時候,上官澤的身影怎么沒了?我記得很清楚,他每次都愛擠在我們中間跟我吵架的呀,還有看書的時候明明就是我們在給上官澤補習的嘛,怎么回事?
姚絮一臉“我明白了”的樣子,她神秘兮兮地說:“這個呀,一定是喜歡上官澤的某個女生干的,她以為許庭政喜歡上官澤,所以就把你和許庭政拉到一對,嘿嘿。”藍諾白了她一眼,說:“那女生肯定是白癡!這樣做未免太牽強了吧?她干嘛不把自己和上官澤的照片PS了,然后發(fā)到校園網(wǎng)上吶?”姚絮嘿嘿一聲,說:“她有那膽子么,上官家有錢有勢,萬一被人知道是她干的,她還用在著學?;烀??”藍諾撇撇嘴,說道:“那許庭政的身價也不低欸,人家和上官家是世交,難道他就不是有錢有勢的主兒?笨?!币π跖?,也找不到什么話來反駁,只是一個勁地在電腦上瀏覽,然后發(fā)帖,聊得可勁兒熱鬧了。
而我則在一旁胡思亂想,許庭政現(xiàn)在一定很生氣吧,我長得這樣,或許是個美女他還能樂意點,現(xiàn)在…唉。
“顏顰兒,出來!”我們寢室的門被重重一踢,后來剛從浴室出來,于是順便過去開門,我和藍諾從地上站起來,姚絮把臉從電腦前離開,一頭霧水地看著走進來的人。
一幫女生,大概有十幾二十個吧,她們爆炸頭,煙熏妝,超短裙,渾身上下一股痞子氣。
每個學校都有這樣的學生吧,就連聞名全國的英才也不能例外。唉。
帶頭的女生說話了:“顏顰兒,你省省吧,長成這個樣子,你怎么還好意思去勾引我們家庭呢,他不會喜歡你的!”
我咬咬嘴唇,姚絮冷哼了一聲:“我呸,還你們家‘庭’呢,人家連你是哪根蔥還不一定知道吶。”
“我是哪根蔥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有自知之明,不像這死胖女,真是不力量力,許庭政是不會喜歡這樣丑的人的?!?p> 她們說著就上前閃我耳光,我們四個人還沒反應(yīng)過來,我已經(jīng)吃了一記。
我忍著淚水大吼:“我喜歡他又怎么了?我就是喜歡他了!誰說長得不好就不能喜歡別人!”從小到大,我從來沒有被任何人打過,大家即使不喜歡我只會離我遠遠地,而不會打我。哥哥也只是嘴上欺負我,可是他是很疼我的,從來沒有讓我真的被欺負。
她們嗤笑道:“喲呵,這肥婆還發(fā)飆了?沒氣質(zhì)?!币π跻宦?,氣得肺都炸了,上前就和她們開戰(zhàn),藍諾也幫忙去了,后來想攔也攔不住。
正是混亂的時候,我聽見哥哥的聲音:“你們?nèi)o我停下!”哥哥在學校的影響力不是一般地大,學習好,長得帥,會打架,會說話,啥事都能擺平,姚絮曾一度說想追哥哥。就是這樣一個讓學校女生心儀的男生,可是卻有一個全校最丑的妹妹。
哥哥身后跟著一群人,居然有許庭政!許庭政皺皺眉,說道:“學校怎么出現(xiàn)這么混亂的事?!彼锨皩ξ业狼?,然后用手帕給我擦去眼淚,不知道什么時候落下的眼淚。
哥哥摟住我,輕拍我的背,用哄小孩的語氣對我說:“乖,對不起,我來晚了,別哭。我?guī)湍愠鰵??!比缓螅沽藗€眼色,那群女生被拖了出去,后來聽說她們被教訓得很慘,理由是:欺負了學校老大顏飛的妹妹。
許庭政有些吃驚,他問道:“阿飛,她是你妹妹?”哥哥點點頭,這次哥哥沒有取笑我,哥哥說:“對,顰兒是我妹妹。”顰兒,哥哥第一次這么叫我。
許庭政點點頭,哥哥接到一個電話,就出去了,許庭政還在寢室,藍諾她們早就去看那幫女生的熱鬧了。這是我們第一次獨處。
寢室里只有我的抽泣聲,許庭政坐到我旁邊,說:“我可以叫你顰兒嗎?”我呆了,抬起頭怔怔地看著他。
他笑了,第二次對我笑,依然像三個月前那樣溫暖。他說,我知道你喜歡我了。我又是一怔,身體緊緊地繃住。他笑得更燦爛了,我癡癡地看著。他說,剛才我進來的時候聽見你說,你喜歡我。
我趕緊把頭埋在枕頭下,聽見他帶笑意的聲音:“我們可以先做朋友。”我不敢相信,我是在做夢嗎?我用手掐了一下臉,正好是挨耳光的地方,痛,卻很幸福。
久久地,沒有聲音了,我以為許庭政已經(jīng)走了,當我抬起頭的時候,許庭政居然還在原地站著,我說:“你,不是已經(jīng)走了么?”許庭政笑笑,說:“你還沒有答應(yīng)是不是我朋友呢,我怎么會走呢?!彼穆曇粽婧寐?。我鄭重點點頭,看著他的眼睛說,“許庭政,我喜歡你!我們真的可以做朋友么?”許庭政笑著點點頭,我也笑了。
許庭政什么時候離開寢室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姚絮說那天她們回來的時候,我像個瘋子一樣在傻笑。
但是,誰有能預想得到這個瘋子般的笑,到最后變成瘋子般的哭,當然,這都是后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