脫了外衣蜷縮在床上;腦子里是凌歌那張臉,好像是很熟悉的,而這種熟悉卻又不同于熒屏所見。熬到深夜,兩塊眼皮已經(jīng)開始打架,我無暇他想,閉眼睡去?!拔祪骸笔钦l?誰在呼喚?朦朦朧朧的我在黃石陡壁下面,抬頭望去,不見長天;我仔細瞧了瞧周圍的環(huán)境,我不是在旅館嗎?什么時候死這鬼地方來了,荒郊野外就算了,就連鳥毛都沒一根。天啊,你跟我開什么玩笑呢?“蔚兒……”該死的聲音又響起,應(yīng)該是從山谷里面發(fā)出的吧。誰是蔚兒?依舊是百思不得其解,索性深吸一口氣,大著膽子走進去。剛轉(zhuǎn)了一個彎,遠遠的便看見一座孤墳一樣的山包躺在谷中;我兩眼發(fā)暈,我真的見鬼了啊。天,莫跟我開玩笑啊,我膽小。“蔚兒……”我確定聲音就是從墳里面?zhèn)鞒鰜淼?,總算是聽清楚了,是個女人的聲音;如果不是在這樣的環(huán)境聽到,我肯定會覺得聲音的主人是個美人;她的聲音很細很柔,但是現(xiàn)在聽了卻讓我全身發(fā)麻。深深乎了一口氣,壯著膽往前走了幾步,仔仔細細看了看,墳是很殘破的,應(yīng)該有些年頭了吧?!罢l在里面……”我顫顫抖抖的說道,眼睛睜得老大;注視墳里的動靜。
許久,才聽到那人說道,“你是蔚兒……”好像在等著我回答,半響沒有了聲音“蔚兒,你終于回來了……”
我是蔚兒?天知道我是不是蔚兒;我提著膽子問道,“你是誰?我怎么會在這里,我們不認識,你送我回去好不好?”
“我是蔚兒…………”,她輕輕說道,言語失落且悲傷,悲戚中帶著幾絲猶疑,“你也是蔚兒,我們都是蔚兒……”
什么?我反應(yīng)過來,她是蔚兒,我是云今,我要回去,我不停的掙扎著,很抗拒的吼道,“我是云今,我不是蔚兒,你既然是蔚兒,你要找的人不是我,放我走吧,女俠!”不知道是不是我說話傷了她,只是覺得她好像很失望似的;許久也沒有回答,只是后來我要走的時候,叫蔚兒的女孩才突然說了句,“如果你是,請一定要找到他,他在等你?!薄八俊蔽艺娴牟恢腊l(fā)生了什么事情,我快被逼瘋了,索性問道,“你到底要干什么啊,是你帶我來這里的嗎?如果是你,就好好告訴我,你到底需要我做什么好不好,我膽子小,你不要老是嚇我?!?p> “你不要生氣,我沒有惡意的,我們是同一個人,我又怎可加害于你?!蔽祪狠p輕安慰我,她似乎有些著急了,帶著絲哭腔,有些哽咽。
聽到這里,我更加覺得荒唐;同一個人,一個在棺材里,一個在棺材外;對了一番誰也聽不懂的話,竟然此刻還套上這樣的近乎來。我苦笑,究竟這世道是怎么了?!拔祪骸唬瑧?yīng)該是叫你云今的,你我前世今生,你不認得我,很正常。我想要你幫我一個忙,那也是你的事情,你能答應(yīng)我嗎?”
“啊……”我驚呼,“什么事情你一定要找我???還專門挑這樣的地方……大姐是究竟是人還是其他的什么啊,非得帶我來這么個地方?”“我想你幫我找到阿仇…………”蔚兒哭了起來,聲音顫抖著,“他很冷,他真的需要你。云今,你去見他好不好,把他帶回塵世,好好愛護他……”
“阿仇?阿仇是誰?”我還在問話,突然環(huán)境一下子變了;眼前的墳瞬間化為灰燼,再也沒有了聲音……“蔚兒……”我在茫茫的白煙中慌忙尋找,她就這么悄無聲息的消失不見了,明明前一刻還是孤墳寒山,霎時間風云驟變,只剩下一片茫茫的白色,我腳踩著虛空,晃晃悠悠的跑,也不知道跑了多久,似乎再沒有所有,“蔚兒……”我喊著,不停的跑著,似乎一瞬間,眼前變成了瘦骨嶙峋的山崖,黃石青苔,腳下一個凜冽,身體恍恍惚惚的往下墜,慌亂之中也不知抓了個什么,整個身體懸空,我大叫著,可是一點回應(yīng)也沒有;“救命啊……”我叫著;
“阿今……”懸空之中傳來一聲呼喚,我看不清是誰,我留下眼淚,看著身后萬丈懸崖,呼呼的寒風對著我吹,我的眼淚掉線一般,墜入無邊的崖底,“誰來救我……”我終于嗚嗚哭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