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川和葉青艱難的同意放我離開一段時間,我和華蓋仇收拾好行李箱踏上前往西北的火車;舟車勞頓兩天半,總算是又見到阿仇向往已久的昆侖;他還是安安靜靜的躺在沙漠綠洲里,明明就在眼前,看著好近,卻又好遠。我站在昆侖山腳抬頭望,望不到頂;對著巍峨磅礴的昆侖,長嘆一息,邁步往前走。腳踩的是枯黃凌亂的雜草鋪成一望無垠的山麓,軟軟的,很舒服。放眼望去,一覽雪山,吸一口冷氣,頓覺萬般凄涼;藍的深紫的天空,天邊零散分部幾多白云,六月的天氣,格外晴朗,環(huán)境優(yōu)美空氣清新,我站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中,不覺有些沉醉。
我背了行李走在前面,華蓋仇緊緊隨我的腳步跟著;因是夏天,風吹的也覺得有些涼,卻惟獨不覺得冷。我只當是游山玩水,故意放松了心情,一路走走停停;不時回頭看看,阿仇臉色不是很好;本就深邃不可讀懂的一雙眼睛,更是幽深的緊;也許這昆侖之地,對他華蓋仇來說,本就是個禁忌。他來這里,只是為了尋找一個答案,一個遲到了八百年的交代而已。
連著趕了幾小時的路,腿腳有些軟;也是,像我這樣,一天宿舍教室兩點一線來回飄蕩的大學生;要征服眼前的高山,難度可不是一般。我站在山腰的亭臺處稍作休息,剛好亭臺的石桌可以磕置行李,給了我喘息的時間。一個凜冽,便已經歪著脖子半倚在了石凳上;不住的呼氣吸氣,心里憋的久積的不順一下子舒散開來,這感覺很好。
“阿今,很累嗎?”華蓋仇看著一旁喘著粗氣的我問道,我看他明知故問,說道,“好久沒有爬山,是有些吃不消……”說罷,再深吸一口氣;
華蓋仇沒有多說,環(huán)顧四下,一個人影也沒有;清風起,這才覺得有些冷了,不由的打了個寒顫。感覺休息的差不多了,才又一個翻身坐好;趴在桌子上看周圍的景色。
可能是海拔的原因,沒有多少大樹,只幾棵瘦骨嶙嶙的松子零星的分布在陡石上邊;樹葉多半已經落光,剩下光禿禿的枝干在風中搖晃;本來在山腰的地方,還會分布有大片的樹林,可現下就覺得凄涼了些,除了大石頭就只剩下大石頭了。
華蓋仇一直站在亭臺向遠處望,他此時正背對我,我看不見他的臉;也許哀傷,也許孤獨,或者又有些惆悵。我讀不懂他,更無法揣測他的表情;愣愣的看了半天,終于問道;“你在想什么?”
他身體輕輕一顫,緩緩轉過半個身子,側臉望著我;每次看到他的側臉,總是沒有出息的想多看兩眼,趁我發(fā)愣的段;只聽得阿仇輕輕說道,
“云今,你說,這里變化大嗎?”
他這樣問,我倒真的不知道該怎么回答,這昆侖之地;我長得這么大,也就來了上次那么一次,莫說變化,就是有些什么我也自然無從得知。我訝異的長大嘴巴盯著,哦了個半天也沒有想出什么來回應。只見他回過身子坐下,從容取出扶風若影來,平舉到眼前,只是安靜的凝望;自從那次之后,我心里一只畏懼雙劍,愣愣的躲到一邊;他看我躲了,才又將手中所持之劍放下,沖我微笑。悠悠說道,“怎么了,還是害怕啊……”
我沖他擠出一個苦笑,實在不愿意這么沒有出息,鼓足勇氣望了一眼石桌上的若影,說道,“你是他們主人自然不怕了,我可不想當劍下亡魂……”
卻見他搖頭,招手喚我上去,“你來,”我搖頭抗拒,說,“不要吧!”
看華蓋仇的意思,是讓我去握那兩把劍嗎?我在心里吃氣,臉上很堅決的表示不會過去的??墒?,他又招手了,一邊喚我,“云今,你不要害怕,過來……相信我不會害你,來吧……”
我無奈,蠻不情愿的跺上去,剛移到華蓋仇身邊,他一手上來將我攬??;一手卻緊緊捂住我的手,我還沒有晃過神來,便感覺手中多了件堅硬冷冽的東西;我睜大眼睛看著,是若影劍;華蓋仇壓著我的手卻是去摸若影的劍身,本來應該是害怕和恐懼的,不料意外的我居然在這接觸之間感覺到若影的親切;早前聽他講述那段歷史的時候知道,扶風若影是有靈性的上古神兵,只有認定的主人才能接觸到她,那現在這樣算什么情況?
我抬頭疑惑的盯著華蓋仇,他沖我微笑,慢慢說道,“你看,她沒有拒絕你……”我苦笑,問道,“什么意思?”
華蓋仇這才放開我,讓我坐在他身邊,他將若影舉起,放在我手心,喃喃說道,“她是你的,從你第一次舉起她的時候,她就認定了你;若影劍重新選擇了主人,是你……現在,你可以駕馭她,幫她找到她原來的主人……云今,你可以用她幫我找到蔚兒……”
我似懂非懂又恍然大悟,原來華蓋仇一早就知道,我是若影新的宿主,他知道離不開我,所以才愛我的嗎?我有些憤怒,一切一切都是他設好的局,不知不覺中我們都已經成了局中人,我生氣的問道,“你早就知道我是若影劍新宿主對嗎?蔚兒,你一直都想的是蔚兒,那我算什么?你續(xù)命的工具嗎?”華蓋仇一直沒有說話,我當是他默認,等不到他的回答,我轉身,大步走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