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拐角處停下,只要一步就可窺見空中花園的全貌,當(dāng)然還有其中的男女主角。傳來男人粗重的喘息聲,連連喊道:“我不行了,不行了。真是老了?!?p> 還有女人的調(diào)笑聲:“哈哈,真是沒用?!?p> 聽得人臉紅不已,熱汗直流,許少玦則氣憤不已,跨一大步,迎面而來的是一只女士的高跟鞋,另一只穩(wěn)穩(wěn)地落在他的身旁,發(fā)出“咚”地一聲。夏濪沒聽到另一只掉在地上的聲音,回過頭,許少玦鐵青著臉拿著夏濪的鞋,身后站著一群人,臉色都不太好。
Matt剛剛跳完一段民族舞,熱得大汗淋漓,消耗了不少體力。那舞蹈還是他在歐洲游蕩時,在一個少數(shù)民族那里學(xué)到的。
看他跳完累得跟個狗似的坐在地上,夏濪蠻有興趣開啟另一段舞蹈,還未開始,剛解除裝備,不速之客就闖了進(jìn)來。
兩個人只是在跳舞。許少玦可不認(rèn)為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對于飛來的高跟鞋和讓他一下子在眾人面前失了臉面這一回事,他很在意。
一聲男聲打破了僵局,“夏濪,白董讓我送你回家?!笔琴R杰沛,他氣喘吁吁地跑上來,就是為了執(zhí)行白振生的命令,送她回家。
Matt從地上站起來,恢復(fù)上臺演講時的威嚴(yán):“她答應(yīng)了陪我一整晚,不回去了?!?p> 賀杰沛似有為難,白振生在下面等她回家。
夏濪開口:“讓我爸先回去吧。你就說我跟Matt在一起?!?p> 賀杰沛悻悻地離開了。白振生會接受這個答案嗎?
當(dāng)然不會,可是白振生喝高了,不得不接受被人抬回家,以至于沒辦法理睬夏濪的事。
Matt都這么說了,留下來的人就顯得不識趣了。
“好好玩!”許少玦狠狠地把鞋子扔在地下。
“喂,幫我們拿點(diǎn)吃的上來?!毕臑D躺在椅子上發(fā)號施令。
許少玦走到空中花園ru口處,對侍者說:“幫他們兩個送點(diǎn)吃的,另外別讓人打擾他們了?!痹S少玦不想跟Matt有什么不愉快,他一直想跟SC合作,可是Matt的上司,夏濪那個所謂的未婚夫根本不買他的帳。今晚,夏澤恩沒出現(xiàn),表明夏澤恩跟白家的關(guān)系也不怎么樣。
等人都走了,Matt從地上爬起來,端起小幾上的紅酒杯一飲而盡,又解開兩個扣子,跳地太熱了。
Matt跟夏濪之間的友誼不光因?yàn)橄臐啥鳎€有兩人在某些方面志趣相投吧。Matt是夏澤恩給夏濪找的老師,教她法語,給她講歐洲史,無奈夏濪是個不愛學(xué)習(xí)的孩子,或者說是個沒耐心的學(xué)生。法語沒學(xué)好,歐洲史聽過就忘了,Matt也不是個負(fù)責(zé)的老師。一個不好好學(xué),一個不好好教,那也不是一事無成。Matt最拿手的是品酒,夏濪跟他相處了幾個月,多多少少學(xué)到點(diǎn)皮毛,就是皮毛也夠在所謂的上流社會混了。開一瓶好酒,只要夏濪在就給她倒一小杯。夏濪當(dāng)然會用好酒回報(bào)Matt。
兩個人躺著,周圍的燈光遮蓋了天空微弱的星光,眼對著天上也不知道望些什么東西。
Matt開口:“許少玦是三個月前進(jìn)駐百寧的?!?p> 三個月前真是個敏感的時間點(diǎn),應(yīng)該是許少璇回國不久。三個月把一個國際五星級品牌擠出百寧,讓自己的品牌入駐,并開張,真的好迅速。有權(quán)利去做這件事的人不會是戚蓉薇,只有白振生。白振生和許少玦聯(lián)合起來,真不是一件新鮮事。真是個爾虞我詐的世界,這個世界誰也不要把自己撇的太干凈。這背后有什么樣的交易,夏濪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我以為你們會狼狽為奸?!毕臑D故意的。
Matt看了她一眼,一笑了之?!澳銈冎袊擞芯涫裁丛拋碇!?p> 夏濪最討厭他的就是說中國話比誰都溜,記成語俗語比誰都多,就是在那句最主要的話出來前加上“你們中國人”,聽著變扭極了。你老婆孩子不是中國人,不是喝中國人的水,吃中國的飯長大的。
“哦,扶不起的阿斗。”Matt是說她沒錯。夏澤恩是考慮過把她培養(yǎng)成他事業(yè)的幫手,可是夏濪太不爭氣了。
許少玦的動作本來跟Matt沒關(guān)系,跟乾鑫有關(guān),就是跟夏濪有關(guān)。跟夏濪有關(guān),夏澤恩就會分心。
Matt指著身后的兩棟寫字樓,在A市不算高,一棟也就60層,一棟55層。是百寧商場建設(shè)時,SC一并承建的。一棟會是乾鑫新的辦公樓,一棟上面有許少玦的一個公司。夏澤恩說,他會送白振生一個禮物,這個禮物就是全新的乾鑫。
夏濪注視著那棟大廈,新的辦公地點(diǎn),全新的乾鑫的形象。是的,這樣也算實(shí)現(xiàn)了夏澤恩對他們的承諾。
Matt說了很多,說道今晚是他女兒的生日,他應(yīng)該陪在她身邊的。
看他那假惺惺的樣子,夏濪忍不住譏諷道:“一個逃避責(zé)任的男人會對錯過女兒的生日感到愧疚,又不是第一次,以后還會繼續(xù)錯過?!毕臑D是一個女兒,明白老白因?yàn)樯舛雎运?,那種苦澀那種難過,即使有大哥有彥博的安慰也不能彌補(bǔ)。
在A市,除了夏澤恩就夏濪可以傾訴。他根本就是逃避,不愿被家庭牽絆而“拋棄”她們母女。找了成百上千個借口。她們習(xí)慣鄉(xiāng)村生活,不適合城市生活,而Matt一定要在城市中才能活得多姿多彩。他不會是個好父親好丈夫,遲早要分開的,還不如遠(yuǎn)離她們的生活?,F(xiàn)在呢,矯情地說自己想念她們。
夏濪以為他們兩個人會一直聊下去,聊一整夜。她不是喝醉酒而太累睡過去的,早上四五點(diǎn)睜開眼的時候,感覺到冷颼颼。即使是夏天,她只穿著一條露肩的短裙,大清早也感覺冷。看了一眼旁邊的躺椅,空空如也。Matt呢?坐起來,環(huán)顧四周,沒人。
夏濪走的時候問了上晚班的員工,Matt開了一個.房.間睡覺,酒醒了剛剛離開。這家伙就讓她一個人留在天臺吹風(fēng),自己找地方好好睡覺。真是太過分了。
“阿嚏”,她都不知道打了多少個噴嚏了?;丶业臅r候,白振生也沒回家,不知道睡哪個溫.柔.鄉(xiāng)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