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燙!”楊惠中絕對是故意的。
夏濪把粥放在桌面上,“自己吃?!?p> “我再也不說燙了?!睏罨葜欣囊路隹蓱z樣,看楊惠中幾天沒打理,胡子冒出來了,頭發(fā)亂亂的,一股頹廢樣,是挺可憐的,更加可笑。
楊惠中絕對不說是因為夏濪而受傷的,夏濪心里也清楚楊惠中躺在這里跟自己有些關系,楊惠中越是不提起,身體倒是能時時刻刻顯示出自己的行動不便,這讓夏濪心里多少有些愧疚。
夏濪再次坐下來,一個喂一個吃,畫面倒是挺和諧。楊惠中雖然摔了一跤,心里倒是挺暖的。
“你不是說護士不方便嗎?明天我?guī)湍阏覀€護工好好收拾一下?!毕臑D說道,病人需要很好的照顧吧。
護士進來給楊惠中換消炎藥水,唯恐天下不亂地說了一句:“看你妹妹多體貼,跟我們周護士不相上下哦!看你為了給周護士送花都傷成這樣了,你的話我明天會交給周護士的。”小護士還挑了一下眉毛,誰讓楊惠中老是說他們科室的姑娘除了周護士都是丑女,她還不趁機整整楊惠中。
等小護士出去后,夏濪睨著楊惠中,陰陽怪氣地:“周護士?不方便?”真是恨鐵不成鋼,都傷成這樣了還撩護士。虧得夏濪還相信他是寒夜寂寞,難以入眠,所以才想出去走走。
“真不是你想的那樣,人家那是對我很照顧,我想感謝人家?!睏罨葜行奶摰亟忉?。楊惠中在醫(yī)院的日子過得很瀟灑,慢慢跟周護士看對眼了。楊惠中嘴巴甜又會哄人,住的還是特護病房,用的東西也都不錯,雖然暫時有些邋遢,但是擋不住他虛假的魅力啊。
“你呀,每次我遇見你都是陷入桃.色風波中,把自己弄得狼狽不堪?!毕臑D總結了一句,忘記了其中還有她自己一回。
楊惠中是真心感覺到夏濪對自己的好,能不感動嘛!
周護士一上班就過來看他了,他對周護士沒那么殷勤了,撩歸撩,真情可不能動,周護士還有一個很有前途的實習醫(yī)生男友呢。楊惠中看到周護士帶點傷感又帶點感動的模樣,真想實話實話。沒想到楊惠芯出現(xiàn)了。楊惠芯打扮時髦,沒有絲毫的關切之情,一來就把包甩在楊惠中身上,責備道:“你怎么這么不讓我省心呢?”本來可以出院了,現(xiàn)在還要跑來跑去幫他處理,當真能什么都不管。
“不愿意來可以不來啊,我又沒求著你?!睏罨葜幸桓彼老?。
“楊總,您能耐,有本事別給我打電話,別讓我養(yǎng)著你呀?!边@段時間的支出確實是楊惠芯掏了一部分錢。
“你養(yǎng)我怎么啦?我沒養(yǎng)過你呀?!睏罨葜幸宦牼蛠須?,楊惠芯上大學的時候沒問楊惠中要過錢嗎?還不是楊惠中死皮賴臉當狗仔掙來的,要不然憑借楊惠芯的本事能在學校里過得意氣風發(fā)。
周護士在一旁聽得有點尷尬,摸摸眼角的眼淚離開了。那個女人好像跟楊惠中的關系也不清不楚,自己怎么這么傻就相信那個男人的甜言蜜語呢。
“夏濪來過了?”楊惠芯一看,凳子上那條價格不低的圍巾,限量版的,大概只有夏濪有吧。
“她都比你關心我?!睏罨葜匈€氣。
“我不如她有錢,又不如她漂亮,沒一堆男人圍著我。有本事你當她哥去,她天天供著你?!睏罨菪疽操€氣。
“他白彥博就是個混蛋,你憑什么不恨他去,你老是怨恨夏濪干嘛?”楊惠中朝她嚷道。
“你心疼了是不是?我是不是要叫她一聲嫂子了?!睏罨菪局S刺道?!皸罨葜心闾炎约寒敾厥铝?,知道嗎?你腦袋不清楚自己的傷是怎么來的?”
“我跟你說過了,不是白彥博打的。”楊惠中的聲音低了下去。
“是你去招惹了夏濪才招來的吧,你昏迷的時候是誰在你身邊,是我?!睏罨菪静幌敫笮÷?,坐下來慢慢談。
不是夏濪交的醫(yī)藥費嗎?
“惠芯,當年的事情也是哥對不起你,沒有好好照顧你?!睏罨葜惺潜淮蛄艘活D幡然悔悟的嗎?還是在裝可憐。楊惠芯是聽不進去。
“既然你沒事,我下午還要上班?!睏罨菪玖嗥鸢x開了。
“惠芯,別跟那種人在一起?!睏罨葜械陌脒吷碜痈S著楊惠芯離開的方向,告誡道。楊惠芯現(xiàn)在的男朋友的名聲很不好,打女朋友,虐待女友之類。楊惠中做狗仔的時候,常拍到那些貴公子奢靡墮落的生活。當楊惠芯出現(xiàn)在病房里面的時候,楊惠中已經(jīng)注意到楊惠芯脖子上的傷痕了,雖然她盡力想掩飾,但是還是被觀察仔細的楊惠中發(fā)現(xiàn)了。
光靠自己的工資不能支持楊惠芯目前光鮮的生活,她靠在醫(yī)院的墻壁上抽了一口氣,她怎么不懂得楊惠中的話,可是她有選擇嗎?一個女孩子的人生如果一開始是失敗的,就注定是失敗了。
楊惠芯的電話響起,電話里傳出責備的聲音:“你到底死到哪里去了?還來不來?”電話里的聲音是楊惠芯的同學也是她現(xiàn)在的男朋友,在他的朋友圈,女孩子都是大眼睛高鼻梁尖下巴,一個個跟吸血鬼一樣的審美。楊惠芯自然為長得很漂亮,在他那個圈子混的時候就淪為邊緣人。她男朋友為了不丟自己的面子竟然讓楊惠芯去整容,說整容費用他出,楊惠芯只管去就可以了。楊惠芯在國外做過微調,也要一兩個星期的休息時間,那段時間也是非常痛苦的,吃不好睡不好。
“我,我馬上來?!睏罨菪净卮?。
“這才乖,親愛的,等你哦!”電話那頭的男人回答。
白彥博在后半夜上衛(wèi)生間發(fā)現(xiàn)門口的小燈開著,去了夏濪的房間發(fā)現(xiàn)沒有人,正想打電話,夏濪回來了。問她去了哪里,她回答,半夜肚子餓出去找吃的了。白彥博問道她身上是有股食物的香味,也就不疑有他。
早上,白彥博一想,感覺哪里不對也說不上來。下午的時候去一家公司跟供應商談生意,談得也是心不在焉。開車出來,好像看到楊惠芯的身影,本想直接離開,但是看到楊惠芯心不在焉差點被車撞到。在汽車經(jīng)過楊惠芯身邊的時候,楊惠芯已經(jīng)倒地了,白彥博看到這一幕的時候還是不忍心停了下來。
楊惠芯沒想到向自己伸出手的人是白彥博,一段日子不見,白彥博成熟很多,西裝筆挺,汽車也換了輛奧迪A6,車上有個透明的文件袋,里面滿是資料。
“我送你去醫(yī)院吧?!卑讖┎╅_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