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卓恒從溫延辦公室出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深夜。
兩人各自拿著一杯速溶咖啡,閑步走在清清冷冷的廊道里。
溫延啜了一口咖啡,舒服的吁了口氣,說:“最好最壞的可能都給你說了,你還有什么想要問我的?”
葉卓恒蔥白修長的指撫弄著紙杯,微笑著搖頭。
溫延看著他,清俊儒雅的面容,下巴起了一層胡渣,薄薄的一層。他除去了領(lǐng)帶,白色的襯衫領(lǐng)口微微敞著,此時隨意的挽起袖子,不但沒有顯得邋遢,反而平添了幾分親切。他知道這陣子葉卓恒為了宋家的事情到處奔波,同時還要兼顧整個葉氏的運作??匆娝劬锏难z,溫延忍不住說:“卓恒,有些事情,你其實沒有必要親力親為的。”
“我知道。”葉卓恒知道溫延話中所指,微笑道:“我只是想盡最后一點心意?!?p> 溫延知道他和宋家夫婦交情不淺。那段忘年交,也不知道是怎么來的。甚至連宋家旅居海外的那幾年,也沒有阻斷他們的交情,反而愈來愈深,有點惺惺相惜的意思。他點了點頭,并不想過多評價已經(jīng)過世的那對夫妻。畢竟,有些事情,總歸只是謠言。他抬手拍了下葉卓恒的手臂,說:“早些回去休息吧。瞧你這陣子夠忙的?,F(xiàn)在宋家那丫頭醒了,你也可以松口氣了。”
葉卓恒莞爾,“我進(jìn)去看看她再走。你先去忙吧。”
溫延嘴角一揚,沒有再說什么,大步流星地離去。
葉卓恒看著溫延欣長的背影漸行漸遠(yuǎn),最后消失在醫(yī)院的角樓,他站在廊道上把早已經(jīng)涼透的咖啡喝完。三月天的夜晚,回春潮還是有些冷的……他走進(jìn)病房時,宋景予是醒著的,臉色依舊蒼白,情緒穩(wěn)定了許多,見了他,只是靜靜地看著他,一語不發(fā)。
“景予?!比~卓恒來到她身邊,深沉的眸里盡是憐惜,他溫聲說:“想哭的話,就哭出來吧。哭出來好受些。”
宋景予眨了眨眼睛,眼淚在眼睛里打轉(zhuǎn),她卻倔強(qiáng)的忍著……好半響,她沙啞著嗓子,輕聲說:“爸爸媽媽…我想他們……”
“我知道?!比~卓恒有些觸動,他握住她冰涼的手,“你要堅強(qiáng)。他們都希望你能好好兒的。”
宋景予聞言,緩緩地抬了下眼皮,看著他,干涸的唇,一字一字道:“是媽媽...是媽媽救了我。”
葉卓恒默然。
他想起那天他趕到事故現(xiàn)場時,殘破不堪的轎車,車頭被壓得變形,硝煙彌漫,空氣里充斥著血腥的味道。宋家夫婦當(dāng)場身亡,而他們的獨女宋景予因為被母親用身體緊緊護(hù)住,雖然受了重傷,總算不會危及性命。他沒有看到宋景予被救出來的場景,但他去認(rèn)領(lǐng)宋家夫婦遺體時,著實被嚇了一跳。師友面目全非的樣子,深深的印在了他的腦海里。不過,他不打算讓宋景予知道這些。他虛虛的擁抱了一下宋景予,溫和而嚴(yán)肅地說:“所以,為了你的爸爸媽媽,更加要好好兒的活著?!?
原A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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