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旭顧不上寧洋不友善的臉色,開口道:“這人好帥啊,還是洛洛姐的眼光好?!?p> 寧洋本來是不打算理他的,但是又見不得他不知情,胡言亂語。
“只是普通朋友。”
“我知道,男女朋友不都是從普通朋友開始的嘛”,他可沒少從電視上看過。
“周…子…旭……”
聽到寧洋不悅的語氣,周子旭知道自己說錯話了,趕緊圓場道:“我收回剛才的話,你就當什么都沒聽到?!?p> 寧洋不想與他浪費時間,語氣冷冰冰的:“找我什么事?”
我去,什么態(tài)度,周子旭真的很想爆粗口,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還計較,真當他沒脾氣是吧。
“沒事就不能找你么。”
要不是拿他當兄弟,周子旭真的想甩手走人。
“有事說事,沒事別打擾來我?!?p> 他都這么說了,寧洋也沒當回事,他勒個心臟喔。忍,他忍就是了。
“洛洛姐呢,怎么沒見她?”
聽說寧蘇洛會來,周子旭可樂了,洛洛姐向來對他好,好久沒見,還挺想她的。
“休息室?!?p> 休息室,那不是提供給他嫂子休息的地方么,洛洛姐去哪里干嘛?
“只有洛洛姐一個人么?”
“你嫂子也在。”
這就不奇怪了,嫂子是新娘,而洛洛作為伴娘,陪著新娘再正常不過。周子旭突然想到什么,不過他的擔心應該是多余的吧。
寧洋見他發(fā)呆,沒好氣道:“想什么呢,沒事少在我面前礙眼。”
得,周子旭不想跟他吵,他走還不行么。
見他一聲不響地離開,寧洋愣住,這可不像他的作風。不過他走了也好,留下也只會徒增煩惱。
偌大的休息室里,就只有寧蘇洛和莫小莫兩個人。
莫小莫是主,自然得有主人的擔當。
“洛洛,我們之間不必拘謹,可以隨便聊聊。”
寧蘇洛是第一次接觸莫小莫,所以不知該聊什么。
“不知……”按理說張馳是哥,那么莫小莫便是嫂子,可是寧蘇洛叫不出口。
“不知你想聊什么?!?p> 莫小莫想了想,笑道:“不如就聊你和馳子上學的事吧?!?p> 不知是不是寧蘇洛的錯意,感覺她不似表面這般天真單純,
“上學的事,還以為他已經(jīng)告訴你了呢。”
聽到寧蘇洛的話,莫小莫愣了幾秒,然后開口道:“你知道的,他身份特殊,見面時間本來就不多,哪有空聊這些。”
這倒也是,軍人的時間就是生命,他那么忙,自然沒時間說這些小事。
上學的事沒什么好遮著藏著的,實際上也沒什么好說的。
沒她沒有要說的跡象,莫小莫停止補妝的動作,試探性問:“不方便說么?若是不……”
“沒什么不方便的,只是覺得讀書的事,沒啥好說的?!?p> 莫小莫繼續(xù)手上的動作,“即是這樣,那就不說了,我們換個話題吧。”
接著莫小莫問了好多關(guān)于張馳的事,寧蘇洛將自己所知的一一告知。
最后補好妝的莫小莫緩緩開口:“洛洛,你會祝福我們的,對嗎?”
寧蘇洛愣了數(shù)秒,雖然不清楚她為何這般問自己,但是還是點點頭回答:“當然會?!?p> 聽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后,莫小莫暗自松了口氣,她想寧蘇洛這么聰明不會不知道她的暗示。
有了她這句話,莫小莫心里放松不少,雖然沒指望張馳能馬上喜歡上她,但兩人在一起久了,總會產(chǎn)生感情的。
當張馳把戒指戴在新娘手上時,看到曾心許的少年找到了幸福,寧蘇洛笑了,那是來自內(nèi)心真實的祝福。
婚禮差不多結(jié)束時,打算和許單離開的寧蘇洛,聽到熟悉的聲音,來自蘇青雪的。
“洛洛,”
“媽。”
蘇青雪一早就看見她了,若不招呼親戚,早就過來找她了。
“你就是要走了?”
寧蘇洛本來也沒做留下來的打算,“嗯”了一聲。
“好不容易回來一趟,怎么不回家就要走?”
家?她哪里來的家,而且她知道父親也不會想見她的,何必去找心煩呢。
“你是知道的,還不如不回的好?!?p> 蘇青雪本來還想說什么的,但見有外人在場,便止住了。她剛才就注意到他了,人長的清秀,一舉一動都很得體,一看就知道家教不錯。
“這位是……”
“伯母,你好,我叫許單,洛洛的朋友?!?p> 朋友?寧蘇洛的性格她這個當媽的還是了解的,普通朋友她可不會往家里帶,而且還是帶著他來參加婚禮,可見在她心中位置不一般。
寧蘇洛要是知道自家媽這番“了解”自己,肯定會笑哭的。
“看你,洛洛這個孩子也太不懂了,帶了朋友不和家里說一聲,若你不嫌棄,到家里喝杯茶再走?!?p> “能夠有幸見到伯母,十分榮幸,今日倉促而來,就不前去打擾了。有機會定當?shù)情T拜訪?!?p> 蘇青雪心里高興的不得了,看看人家,多懂事。
寧蘇洛覺得自己再不打斷自家媽,估計得要打聽人家的家庭情況了。
“媽,我們還有事,就先回去了,你也早點回去,寧洋功課緊,辛苦你了?!?p> 說完不等蘇青雪開口,寧蘇洛已經(jīng)拉著許單離開了。
許單邊走邊回頭,“伯母再見。”
本來見寧蘇洛這般無理,臉色不悅的蘇青雪聽到許單的話,笑著招手,“有空來家里玩啊?!?p> “謝謝伯母,我會的?!?p> 蘇青雪看著兩人一前一后離開,別說他們還那挺般配的。
寧蘇洛不在,譚秋雨待在床上,閑的慌,想著不如八卦。
譚秋雨探出頭道:“你們說,洛洛怎么消息也不回?”
“要是換作我,有這么一個大帥哥陪著,才懶得理無關(guān)的事?!?p> “這么重色輕友的事,也只有你王琦做的出來?!?p> 什么只有她干的出來?隨便換個人都可以的好么。
“秋雨,這話就是你不對的,俗話說得好,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guān),對女人也一樣實用?!?p> 豈不說別人會不會譚秋雨不清楚,也管不著,可她絕對不會,同樣地,她相信寧蘇洛也不是這樣的人。
“庸俗,洛洛才不是那種人?!?p> 是,王琦是喜歡帥的,但喜歡本就沒錯,又沒礙著誰。
“是,我就是庸俗,咋的?”
喲,瞧她得意的勁,譚秋雨最受不了。
“親,庸俗是種病,建議你看醫(yī)生。”
譚秋雨話語聲剛落,一記枕頭就飛了過來。
“就你,也敢跟姐動手,嫌命長了是吧?!?p> 王琦不服道:“誰讓你欺負人呢?!?p> 別說一個枕頭,哪怕是根棍子,她也能接住,再說王琦又不是真要和她動手。
“欺負人,你確定我欺負的不是廢材?”
“你……好你個譚秋雨損人不帶你這樣的?!?p> 不得不說,王琦不但打架不行,連罵架都勝不了。
“不是我說你,像你這種人,若是放在電視劇,肯定活不過兩集?!?p> “你……”王琦氣的話都說不利索了。
“你什么你,不服你打我呀。”
這么不要臉的人,僅有一人,其他的王琦還真沒見過。
“說白了,你除了欺軟什么都不會?!?p> “就欺負你,我樂意?!?p> 好吧,王琦承認吵不過她,倒不如戴上耳機聽聽歌。
“我累了,懶得跟你吵,再見。”
譚秋雨正嫌無聊呢,她要不和自己說說話,樂趣就沒了。
“別呀,大不了姐讓讓你唄。”
王琦還真不信了,老虎不發(fā)威真拿她當貓啊。
“譚秋雨,警告你,做人不要得寸進尺?!?p> 有么?她不是一向如此的嘛,何來這么一說?
“怎么著,打算來真的?”
若是可以,王琦倒是愿意,可她哪有是某人的對手。她可沒笨到以卵擊石。
“吵架是沒素質(zhì)的人才做的事,別必要浪費寶貴的水分?!?p> “不錯嘛,還能說兩句有道理的屁話?!?p> 一旁看書的趙裴然實在聽不下去,明明是聊寧蘇洛的,搞不懂她們怎么聊著就吵起來了呢。
“我說,你們兩個到底是來八卦,還是吵架的?”
譚秋雨初衷是談論寧蘇洛來著,誰知她一句話能“氣死”人,才忍不住懟回去的。
“算了,咱兩暫時休戰(zhàn),還是先討論一下洛洛吧?!?p> 趙裴然合上書,開口道:“你們說,洛洛這次參加婚禮,真的可以放下他么?”
他指誰,她們都了解,寧蘇洛雖然很少提及他的事,但對她來說,的確是個特別的存在。
“如果深愛一個人,不是說放下就能放下的?!?p> 這方面的事譚秋雨也不是很懂。不過喜歡人的感覺她還是懂的。
可能這種感覺,王琦更有發(fā)言權(quán),她不是也默默喜歡林景希好幾年了么,若是遇到和寧蘇洛同樣的情況,她肯定接受不了這種打擊。
“我猜洛洛肯定沒有完全放下,畢竟喜歡了這么年,哪能就輕易放下呢?!?p> 毫無戀愛史的趙裴然愣了會兒,這么說,寧蘇洛心里還有他咯。
“那依你看,洛洛幾時能忘記?”
這種事王琦那知道,每個人性格不一樣,喜歡的程度也不一樣,還得看她自己。
“這種事,只有當事人才明白。”
譚秋雨回想起高中時的初戀,高考結(jié)束三年的感情也隨之結(jié)束,之后一段時間內(nèi),她低沉了很久,直至現(xiàn)在即便有了新的戀情,初戀始終是個不可磨滅的存在。但過去的終究是過去式,沒人誰會離不開誰。
“時間久了,都會過去的?!?p> 都說時間是治愈傷口的良藥,看來沒錯。趙裴然聽出譚秋雨語氣有些不對,不能一個沒好,另一個又開始憂傷,她還是趕緊換個話題吧。
“話說洛洛和許單之間有可能么?”
“怎么沒可能,單身男女,相互吸引,不是很正常的事么?!痹谧T秋雨看來,可能性是極大的。
“話是這么說沒錯,可我總覺得他們之間不適合?!?p> “然然,這你就不懂吧,有時越是覺得不般配,越是會配成對?!?p> “王琦說的對,現(xiàn)實跟想象是有差距的?!?p> 趙裴然不可思議的看著跟在同一戰(zhàn)線的兩人,語氣不確定,“真的么?”
譚秋雨直覺一向準,她很好看寧蘇洛和許單這對。
“要不咱們來打個賭,猜一下他們會不會在一起。”
“打賭,是我喜歡的游戲。”王琦露出一副期待的模樣。
“打賭?我們背著洛洛打賭不好吧?”
譚秋雨有時最討厭趙裴然的多慮,很煞風景。
“然然,說你死腦筋,一根筋,真的不為過。我們打賭的事,不告訴洛洛不就結(jié)了,那來這么多顧慮,再說又不是什么壞事,至于難為么?!?p> 是倒是這樣,可不告訴寧蘇洛,趙裴然總覺得心里過意不去。
見她猶豫不決,譚秋雨也不難為她,開口道:“算了,你若不想?yún)⑴c就別勉強?!?p> “王琦,你先說,押那方?”
“我賭他們之間沒戲。”
“那好,我押反方?!?p> 趙裴然考慮了會,開口道:“我也押王琦這邊?!?p> 正在和王琦聊的火熱的譚秋雨聽到趙裴然的聲音,先是一愣,然后笑道:“這才是咱們認識的然然嘛。”
遠在一邊的寧蘇洛連著打了幾個噴嚏,這種天氣不應該感冒才對。說不定是誰念叨她呢。
見狀,許單關(guān)切問:“冷么?”
寧蘇洛搖搖頭回答:“不冷?!?p> 送許單到酒店,寧蘇洛看了眼時間,今日太晚了,決定明早回學校。
許單倒了杯水遞給寧蘇洛,關(guān)心道:“今天累壞了吧?”
她還好,就是很少穿高跟鞋的她,站久了腳疼。
“還好?!?p> 剛才回來時,許單看到她走路略顯吃力。
“腳沒事吧?”
寧蘇洛一直以為他不知道呢,難怪剛才,明顯感覺他的腳步比平時慢了許多,原來是為了將就自己,真是有心了。
“沒事,謝謝!”
“走吧,我送你回去?!?p> 想著她累了一天,也該早點回去休息。
寧蘇洛正事還沒辦呢,不然她也不會陪他過來。
“對了,今天的紅包你包了多少?”
“嗯?”許單不明所以的看著她。
“多少,我還你?!?p> 許單從來沒有想過讓她還,也不會要她的錢。
“沒多少,一點心意,不必在意?!?p> 寧蘇洛有點懷疑他話的真實性,她可是看見紅包鼓鼓的,肯定不是一筆小數(shù)目。
寧蘇洛之前攢了些錢,就是打算這次送的,結(jié)果不知怎的就變成許單送了。她想,那時不好還他,事后將錢還他,那個禮就當她送也是一樣的。
“不管怎么說,這份錢都不該你出?!?p> 既然身為伴郎,許單送點禮也是合情合理的,所以沒必要分的這么清。
“誰出都一樣?!?p> 本來他能來,寧蘇洛就已經(jīng)欠他人情了,若還讓他破費,她心里也說不過去。
“不行,這個不一樣,已經(jīng)夠麻煩你了,豈會讓你白白破費。”
“朋友之間送禮,不是很正常的事?”
寧蘇洛愣住,他們之間今天才勉強認識,算哪門子的朋友?
“行,你要是不說,我自己去問?!?p> 許單一把搶過她的手機,語氣不悅道:“問誰,張馳?我想現(xiàn)在人家肯定最忌打擾吧?!?p> “再說你要是問了,不是打我臉么?!?p> 寧蘇洛沒說要問他好么,她若想知道,問問周子旭不就得了。只是他的火氣倒是讓她莫名其妙。
“手機還我?!?p> 許單把手機藏身后,“不給?!?p> 若不是腳疼,再加上自己的穿著行動不便,不然寧蘇洛真想站起來動手搶回來。
“趕緊給我,”
“說了不給,就不給?!?p> 寧蘇洛不想與他僵持下來,加強語氣道:“我沒說要問他?!?p> 許單倒不是怕打臉,他怕的是,她忍不住借機打了電話,以后的事就不好說了。
許單半信半疑問:“你確定?”
“嗯”寧蘇洛當然知道今天對他們有多重要,她又怎么傻到去打擾。
許單把手機遞給她,寧蘇洛接過手機,本來打算給周子旭發(fā)消息的她,想了想,把手機收起來了。
許單見她關(guān)上手機,果然她還是怕自己忍不住,才把手機丟一邊的吧。
寧蘇洛是覺得突然問周子旭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所以她完全可以讓寧洋問,這樣別人就不會多疑,也不用打某人的臉了。
兩人就這樣各懷心事,誰也沒再開口,直到手機鈴聲打破沉寂。
寧蘇洛剛接通電話,蘇喬的大嗓門就傳進耳朵。
“我說都這么晚,你不會還在大街上流浪吧?”
寧蘇洛哭笑不得,有她這么關(guān)心人的么?
“你還真別說,街上還挺冷的?!?p> “少在我面前裝,我可是都聽說了,今天散場時有人見你和一個帥哥一同離開?!?p> 寧蘇洛:……
“說實話,你現(xiàn)在是不是跟他在一起鬼混?”
蘇喬一向說話直來直去,用詞也沒講究,想說啥就說啥的。
“是,又如何?”
“我去,不是吧,你啥時候移情別戀的?”
若不是還有求于她,寧蘇洛真想掛斷電話,倒也清靜。
“蘇喬,話說你什么時候才能有個女生樣?”
靠,蘇喬最反感這個話題,寧蘇洛又不是不知。
“少拿我軟肋激怒姐,這套對姐早就沒用了?!?p> 寧蘇洛才懶得信她鬼話,從她的語氣就知道了。蘇喬就是怕別人說她彪悍,才反感這個話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