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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容傾君心

第二十一章:刺客

花容傾君心 紅星亮閃閃 2680 2018-02-06 16:35:23

  桃花嶺位置偏遠,桃花開時能帶動不少人氣,若在淡季,便是人跡罕至,連百香樓的旅店都懶得開張,以節(jié)約成本。

  偶爾能見著幾個照顧花樹的花匠查看花苞的情況。

  花匠們開著來人有些意外這個時候會有游客,但也只是好奇,自己忙著自己手中的活路,懶得例理會。

  本來桃花該是趕著清明開花的,偏生今年天氣怪,就是沒暖風(fēng)。

  幾朵早桃固執(zhí)的要彰顯自己的與眾不同,花瓣在微涼的風(fēng)中打著寒戰(zhàn)。

  花容撫上嬌嫩花朵,對九王笑曰:“公子,你看,有花兒呢?!?p>  “幾朵早桃就高興成這樣。”

  “能遇冷而開,是可敬的?!被ㄈ荽?。

  桃粉色的花讓花容蒼白的臉也染上點粉絲,九王覺得花容氣色比以往好了幾許,也許該放這姑娘多出來逛逛。

  美人看花,一旁的看客望著美人。

  利器刺破空氣的聲音,從后面?zhèn)鞒?,打破了平靜。

  九王瞳孔微縮,將身前的花容拉入懷中,向旁邊閃去。

  一支短箭沒入花容前面的樹干里。

  花容看著場景,靠在九王懷里蒙住了。

  “閣下來泗州做客也露個臉吧,本王也好敬一下地主之誼?!本磐趼曇羟謇洌谜鏆鈱⒙曇舸┻h。

  花容扭頭看向四周,幾個無辜的花匠已經(jīng)倒在血泊中,她聲音顫抖:“殿下,怎么辦?”

  九王沒有看花容,他正全神貫注的警惕著周圍,放在花容柳腰上的手緊了幾分:“放輕松,抱緊我。”

  花容顫顫巍巍抬手,抓緊了九王胸前的衣領(lǐng)。

  微風(fēng)再起,不知是什么擾動了桃樹纖細(xì)的枝丫,桃林開始躁動。還未等花容反應(yīng)到下一個動作,九王便彎腰一把抱起了花容。

  花容下意識摟住九王胳膊,幕離被枝丫刮走,掛在了樹杈上。幾縷青絲隨著風(fēng)向后飄舞,撩的花容臉略癢。

  花容從九王肩膀后看見幾個穿著花匠服飾的人,帶著面罩,提著劍,刺客的動作很快,縱使九王輕功不錯,但帶著個花容,一時半會兒也無法甩開他們。

  九王想從出口出去,刺客顯然不想讓九王如意。

  “殿下!旁邊!”

  “嘖?!本磐跗骋娕赃叺娜擞坝行┰?。

  花容看出來了,這些刺客是有意的在堵住他們的路:“殿下,前面通向哪里?”

  “懸崖。”

  花容倒吸一口冷氣。

  九王的動作對花容來說是極快的,在她眼角留下一道道殘影。花容雖對江湖武功沒有太大了解,卻也有基本推理邏輯,九王日理萬機忙于政務(wù),縱然是武學(xué)奇才,這樣半吊子的練習(xí)也不可能將輕功練到極致,何況還帶著她這么重的負(fù)擔(dān),但是這樣,這幫刺客依然追不上來,只能說明一件事。

  “這些人輕功可是不行?”

  “我的輕功還沒好到能讓其他人望其項背的地步?!?p>  九王氣息逐漸加重,花容聽著九王呼吸聲有些擔(dān)憂:“現(xiàn)在怎么辦?”

  “賭一把,敢跳嗎?”九王抹了把額頭的汗,笑的肆意張揚。

  “誒?!”花容驚。

  刺客們已經(jīng)將兩日堵在懸崖邊,九王放下花容,轉(zhuǎn)身:“你們哪個組織的?膽子不小,敢賞本王的人頭?!?p>  “草民也不想干的,只是對方給的錢太多了,草民也只能干了,孤魂野鬼罷了,殿下又何必追問草民來處呢?今日您不是死在我等劍下,就是跳崖粉身碎骨,前后都是一死,您知道了也追究不了了?!?p>  九王挑眉輕笑:“你是第戎的吧。”

  刺客頭頭有些緊張,握緊了手中的劍,試探的靠近,試圖將兩人逼退到后方的懸崖。

  花容有些害怕的抓著九王的袖子:“殿…殿下?!?p>  九王反手握住花容小手,捏了捏示意其安心,又將花容往后扯了扯擋在了身后,不慌不忙的吐槽:“中原的刺客,本王還沒見過輕功那么爛的,當(dāng)于乎耶就算派人喬裝刺殺,也不找?guī)讉€像回事點的?!?p>  那刺客好像被九王給刺激到了:“九王殿下既然這么不識好歹,草民也只有親自送二位上路了!”

  一支冷箭從刺客后飛上前來,九王摟住花容腰肢向后倒去。

  花容埋在九王厚實的胸膛間,一片漆黑。隨后,身下的男人傳出一聲悶哼。

  花容抬頭,發(fā)現(xiàn)身在一個洞窟邊上,他倆的旁邊是海闊天空。

  劫后余生,花容終于放松下來,小手激動的拍拍九王的胳膊:“殿下~”

  花容低頭看向自己身下的男人,那身本該純凈如雪的白衣染上大片血梅,花芯處是一只沒入半截的暗器。

  花容被嚇得連忙起身,扶起九王:“殿下!”

  頭頂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是刺客來確定小兩口是否真的墜下去了。

  九王努力平穩(wěn)呼吸,拍拍抓著自己胳膊的小手:“別怕,這地兒我來過,扶我起來。”

  花容調(diào)整身體,將九王扶起來,靠在巖石壁上,花容怕上面的人聽見,湊在九王耳邊,小聲說道:“殿下,我們怎么出去?”

  “里面走,那里有條窄道……從那爬出去……就是片山林?!?p>  九王聲音很喘,原本白衣上原本的鮮紅有發(fā)黑的趨勢,花容怕的要死,她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老家也就管管小瑣碎,哪見過這種架勢,忍不住的哭腔,眼淚啪啪滴在九王胸膛:“殿下,是不是有毒啊。”

  九王皺著眉,努力保持清醒:“所以……幫我拔出來?!?p>  花容抬頭,眼淚頓時被嚇沒了。

  九王嘴角扯出一個無所謂的笑容:“怕什么,死不了,快點,等他們發(fā)現(xiàn)了,我們就走不了了?!?p>  花容手足無措:“我……我該怎么做?”

  “有力氣沒有?扯塊布下來……好止血?!?p>  花容體弱,力氣什么的,自然是沒有。好在她急中生智,從旁邊那了塊碎石頭將裙子的布料劃了塊下來:“然后呢?!?p>  “小心點……用不了按著我傷口邊上……拔下來……馬上堵上?!?p>  花容抖著手輕輕放在九王傷口邊。

  “快點……你磨磨蹭蹭,我更疼。”

  花容點頭,右手顫顫巍巍握住把柄。

  “小心點,別……被傷著了?!本磐醵诘馈?p>  “好……”

  花容深呼吸,默念,要麻利,心一橫,順著九王的傷口將利器直徑拔出。

  九王悶哼一聲,身體忍不住蜷縮了下。

  花容努力堵住九王胸口噴涌的鮮血,這下眼淚流的更兇了。

  九王抬頭,努力給了花容一個輕松的笑容:“小哭包……我沒力氣了……還不快點帶我跑路?!?p>  花容點頭:“好、好,我扶起你來,你忍著點啊?!?p>  花容將九王的胳膊架在自己肩膀上,往深處走去。

  洞穴很黑,花容努力睜大眼睛,卻什么都看不見。

  “小心頭。”九王聲音已經(jīng)很弱了,抬起手壓在花容頭頂。

  “殿下看得見嗎?”

  “我聽得見……往前走,不要怕。”

  “好。”花容努力平穩(wěn)自己的聲音。

  許是眼睛不能處理圖像,花容腦子里頓時空出來一團開始想些雜七雜八的起來,她腦海里忽然浮現(xiàn)出刺客的身影,無數(shù)次的回放看見他們時候的模樣。不知循環(huán)往復(fù)了多少次,花容忽然想起這些人并沒有方便發(fā)射冷箭的武器。她沒有九王這樣好的目力,但她也不至于看不見懸崖邊上那幾個刺客的動作。

  疑惑驅(qū)使花容向身旁這個一直無所不能的男人提問:“殿下,放冷箭的會不會不是那些刺客。”

  九王如今腦子里一團漿糊,失血讓他有些發(fā)困,聽見花容的話,讓他努力集中注意,不至于徹底軟下去:“你怎么想到這個的?”

  “攝入殿下胸口的短箭,雖算得上袖珍,但穿透極強,小件的發(fā)射器絕無此威力,但那幾個刺客手中并無弩機?!?p>  九王笑曰:“我家王妃還挺聰明?!?p>  “我說對了?”

  “是……”只是,若非第戎,敢在此時暗殺他的只有一派人。

  旁邊的人兒馱著他已經(jīng)喘的不行,另一只手還按著他的傷口,努力止血。九王垂眸,心中猶豫。

  “殿下,咱們還有多久能到?你知道嗎?”

  “快了……外面是片樹林,能藏一會?!?p>  “樹林?說不定能找到些止血的草藥?!被ㄈ莞吲d道。

  “你識藥?”

  “只認(rèn)得基本的,我體弱,吃藥長大的,跟著大夫?qū)W了一二,算不得能通曉,不過止血的我是不會認(rèn)錯的,殿下放心吧。”

  兩人終于見著光了,花容激動道:“殿下!出口?!?p>  “嗯。”九王弱弱應(yīng)聲。

  洞穴門口雜草叢生,拋開礙事的枝丫,映入眼簾的是一片樹林,郁郁蔥蔥,卻無人煙氣息。

  “殿下,這里是哪?”

  “不知……”

  九王已經(jīng)沒有力氣了,整個人壓在花容身上,有氣無力,還要洋裝輕松:“我也就無意間發(fā)現(xiàn)的……這地兒偏,我哪有那個閑工夫,來這冒險?!?p>  “那……那我?guī)日覀€地躺著?!?p>  “好?!?p>  陽光刺目,九王身上的血更加刺痛花容的眼睛,她手中的布料已經(jīng)完全染紅,粘稠的血液順著花容的手下去,浸染了九王的衣衫,刺目的紅色,帶著幾絲壓抑的黑。

  花容忽然想到什么:“殿下,這箭有沒有毒啊?!?p>  “你現(xiàn)在才想起這個呀?!本磐踹€與花容開著玩笑,眼角帶著勉強的笑意,試圖讓身邊的小姑娘放松下來“暗算我……怎么可能不抹點毒藥?”

  花容急了,害怕的問:“那該怎么辦?!”

  九王努力吸了一口外界新鮮的空氣,洞穴內(nèi)的渾濁差點讓本就呼吸艱難的他窒息而死:“命大,這毒怕是氧化了……不然我早掛了。”

  “氧化?”九王嘴里蹦出的奇奇怪怪的詞讓花容摸不著頭腦,她查看四周尋找適合九王躺著休息的地方。

  “就是沒效了。”深呼吸扯痛了九王的傷口,他緊皺著眉頭回答。

  花容看著九王的模樣,以為九王身體撐不住了,急忙將九王帶到密林里。

  如果不是帶著她,九王也許不會挨這一箭。花容很怕生命的消逝,更怕有人因她受難,她沒有母親,又送走了父親,如果可以她希望能在其他人之前死去,這樣她就不用面臨離別之苦。

  花容的眼淚占著灰塵,看上去臟兮兮的,她將九王放進一個較軟的高草垛里,聲音還帶著鼻腔“殿下,您坐一會兒,我去找草藥?!?p>  九王躺在草垛柔軟的腰身上,抬起控制不住顫抖的手撫去花容臉上的淚漬,花容的臉更花了。

  九王側(cè)頭笑出聲,露出幾顆全是鮮血牙齒:“瞧你哭的……丑死了?!?p>  “瞧你血口大盆的,更丑。”花容已經(jīng)被嚇的不知該如何是好,還不忘回懟。

  “快去吧?!?p>  花容點點頭,將九王身旁的草扶高一點,擋住九王,默默記了下地形,就去找止血的草藥去了。

  密林無人走過,四處都是凹凸不平的陡坡,刮爛了花容本就凌亂的衣衫?;ㄈ菟餍栽偎合乱粔K布料,來裝草藥。

  九王失血太多,需要大量止血的藥物,最好再有什么提神補血和清毒的藥。

  王府的養(yǎng)尊處優(yōu),終于讓花容的手細(xì)嫩了起來,那如蔥玉指,卻也讓花容感受了更多的疼痛,鋒利粗糙的葉脈在花容手上留下一道道刀口。

  花容看著自己被泥土摻雜的滿是血污的雙手??磥恚瑸榫磐醴笏幥八€得想辦法去洗下手,路過這里時她似乎聽見了流水的聲音,祈禱她折返的時候能找到河流吧。

  花容埋著頭挖一株剛剛才開的地黃花,一旁的碎布里還放了幾株草藥。

  生地黃可以止血,要是能做成熟地黃就好了。沒有工具,花容徒手刨開生土,泥巴嵌進肉里,擠開了指甲和嫩肉的縫隙,越來越疼,可花容不敢停下,她怕九王堅持不住,丟下她一人在這荒山老林里。

  密林安靜異常,只聽得見樹葉發(fā)出的沙沙相聲和鳥兒略過頭頂?shù)奶澍Q。這讓其他一切異動都被放大,她剛剛扯出地黃花,旁邊不遠處的的低灌木出現(xiàn)了異常的響聲。

  花容害怕的抬頭,她怕那幫刺客追上來了。不敢細(xì)想,迅速將地黃連花帶根扔進草藥里,抱在懷里,起身用腳將土刨了回去,剁了幾腳。躲進不遠處自己差點掉下去的矮坑里,伸手將上面的木枝拉到頭頂,小心翼翼的透過縫隙看著外面。

  視角讓花容看不真切,但一道寒光閃了花容的眼睛,花容驚恐的蹲了下去,瞪大眼睛低頭看向腳底褐色的土地,身體僵直,大氣不敢出,冷汗直冒。

  腳步聲越來越近,花容死死捏著自己胳膊,渾身發(fā)抖,還好聲音消逝的很快,可她不敢冒險出去,怕人還未走,花容不知道自己又蹲了多久。若不是九王還等她回去止血,她想她應(yīng)該不會介意蹲到晚上。

  花容小心翼翼探出腦袋,環(huán)顧四周確定無人,才將草藥放回地表,爬了出來。

  這下花容連手也不敢洗了,確定四周真的無人后飛快的跑了回去。

  九王在朦朦朧朧的視線中看見了一個狼狽的身影。

  花容看著連眼睛都睜不開的九王,“砰”的一聲跪在地上,拉下自己還算干凈的內(nèi)袖,眼睛閉上,狠心將滿是傷口的右手,在衣袖上使勁兒擦了幾下,辣的她生疼,眼睛里包著因為傷口刺激跑出來的淚珠,一邊嚼著草藥,一邊拉開九王已經(jīng)和傷口粘上的衣服。

  花容捧著嚼好的藥涂在九王傷口上。九王感覺疼痛,動了下腦袋。

  花容低頭湊近九王的臉,比女人還精致,可惜她現(xiàn)在沒空去欣賞自己好看的丈夫,輕輕拍了拍他的臉頰:“殿下?殿下?”

  九王沒有力氣了,只能捏捏另一只放在自己手心的小手,示意自己還有意識。

  花容看著一旁的地黃,九王這樣怕是沒力氣吃藥了,但是……花容無措的望向四周,危險隨時可能爆發(fā)。

  她不能把九王就這么放在這,刺客隨時都有可能發(fā)現(xiàn)他們倆。

  她的外衣已經(jīng)不干凈了,花容也顧不得羞,拉開外衫,露出干凈的內(nèi)衣,用柔軟的衣料將地黃擦干凈??辛艘豢?,猶豫了片刻,低頭將口中嚼碎的地黃送入九王口中。

  許是唇珠的原因,九王的嘴很軟,帶著活人的熱氣,讓花容心亂。從未如此與異性這般接觸,花容聽見自己的心跳如同一面沉重的戰(zhàn)鼓,敲的她胸腔的骨頭都開始發(fā)顫。

  一個異樣的軟肉抵上花容的唇,花容嚇的彈起,手背遮著嘴,又羞又惱——這狗男人伸了舌頭!

  九王卻渾然不知,花容又埋頭聽見九王要吃水。

  花容氣的手指戳了下九王的手臂。隨后又認(rèn)命將九王背在背上,吃力的馱著背上的重物,離開這個危險之地。

  

紅星亮閃閃

古代打仗一般都在春秋兩季,這期間糧草比較足,尤其是秋季,糧食豐收,水草茂盛也有利于戰(zhàn)馬作戰(zhàn),游牧民族也多在秋季搶掠中原,但春季作戰(zhàn)時間會比較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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