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聽見這個聲音心中大喜過望,是主上來了!
白曄眉頭一皺,站起身對著虛空說道:“閣下是誰,還請出來說話”。
這時,天空一處突然扭曲起來,從中走出來三位男子,為首的正是急忙從魔界趕來的北昃冥荒,他那一頭白發(fā)在這黑云之下異常顯眼。
北昃冥荒眉眼往牡丹懷里一瞧,便看見滿身傷痕的關(guān)顏玉殤。
他血目一怒,迅速來到關(guān)顏玉殤身邊,俯下身從牡丹懷里將她接過。
北昃冥荒氣場強(qiáng)大,在場的人只感覺天地間都立馬變的陰冷不少,他們心中困惑,這突然冒出來的白色長發(fā)又身穿紅色錦衣的男人是誰?
北昃冥荒才不管那些人心里想什么,他抱緊懷里受傷嚴(yán)重的人兒,低頭用魔力審視關(guān)顏玉殤的傷勢,語氣生硬的說了一句,“是誰將她傷成這樣?”。
牡丹快速回答,輕聲說道:“主上,那人已經(jīng)灰飛煙滅了”。
北昃冥荒雙眼透露出猶如寒潭一般刺骨的目光,“是嗎?虧他si的快,不然本尊定要他.剝.皮.抽.筋.上萬遍!”。
白曄挑了挑眉,面容有些不滿的看著北昃冥荒,這人怎么一來就對關(guān)顏玉殤動手動腳,他緩步走上前說道:“閣下,不知您是……”。
“東皇鐘是怎么一回事?”北昃冥荒的血色雙瞳直接跳過白曄,望向了矗立在地面之上的古銅大鐘。
“回主上,這東皇鐘下面壓的是重現(xiàn)于世的大陸根脈,被東皇鐘壓住是為了不讓其力量四散”,牡丹如實(shí)解釋道。
北昃冥荒聞言,伸出一只手將那龐大的東皇鐘一把揮開,將其重新縮回掌心大小,扔向了白曄。
離他幾步遠(yuǎn)的白曄一把接住,驚訝的看著手里已沒了神氣波動的東皇鐘。
東皇鐘一離開,那裂縫之中的威壓再次彌漫天地,藍(lán)白相間的光芒再次從深淵底部向外發(fā)出。
北昃冥荒不慌不忙的抬起手,一股強(qiáng)大的力量在他手心慢慢凝聚。
誰知,那大地上的裂縫竟然開始逐漸向中間合并,天地之間的威壓也隨著裂縫的縮小緩緩消散,站在一邊觀望到這一幕的天兵天將頓時震驚不已,誰也說不出話來。
就連白曄也難以置信的瞪大雙眼,能輕松的將這大陸密寶再次深埋地底之人,那修為是何等恐怖啊。
這白發(fā)男人究竟是何方神圣?六界什么時候有這位大人物?
北昃冥荒干脆利落的收回掌心力量,站起身,將關(guān)顏玉殤小心翼翼的輕輕抱起,便頭也不回的轉(zhuǎn)身離開。
“等等”,白曄回過神急切喊到。
北昃冥荒停下腳步背對著白曄,與他同來的兩位魔界魔君分別是秦庥和上次與他同去的十閻,他們神情冷漠的走上前,十閻語氣沙啞的說道:“我們主上已經(jīng)將大陸根脈恢復(fù),你們還有何事?”。
白曄神色凝重的看著北昃冥荒的背影,抱拳說道:“閣下還請留步,我是天族太子白曄,感謝您出手幫助修復(fù)大陸根脈,但——您懷里的關(guān)顏玉殤我天族必須要帶走”。
北昃冥荒只感覺胸前的衣領(lǐng)一緊,他微微低頭,見一只.鮮.血.染.紅的小手緊緊將其捏住。
關(guān)顏玉殤虛弱的睜開雙目,其實(shí)那藥丸一吃下肚自己就一直清醒著。
當(dāng)她第一次聽見白曄讓牡丹交出自己時,內(nèi)心瞬間冷到極點(diǎn),她原以為白曄是不會在乎這些,內(nèi)心是相信她的。
可事實(shí)證明,這一次她又失算了。
當(dāng)白曄第二次說出要帶她走,她的心似乎像是被刀割一樣生疼,甚至比手指的傷還要疼痛難忍。
這大陸根脈并不是她造成的為什么他不明白!
難道他心里還不清楚,就算自己跟他去天庭那也是有去無回的嗎?
一行清淚順著她的小臉滑下,她眼神空洞,四肢僵硬的躺在北昃冥荒懷里。
這天界太子的威名無論如何對他來說是任何東西都比擬不了的。
所以,就在剛才,她這多年對白曄真切的心徹底失望。
原來過了這么久,自己在這段故事中從頭到尾都只是一個天大的笑話罷了。
當(dāng)然,也只有她還在苦苦相信著故事的結(jié)尾會有所不同……
關(guān)顏玉殤乏累的蜷縮在北昃冥荒胸前,她有氣無力的說道:“帶我離開這吧”。
“好”,北昃冥荒柔和的應(yīng)了一聲,抬步離開。
“太子,這可怎么辦?”,擎家兄弟急忙說道。
白曄伸手?jǐn)r住他們,他眉頭一緊,心有不甘的說道:“這個人物我們招惹不起,暫且回天界吧”。
擎家兄弟可惜的看著北昃冥荒消失的地方,嘴里嘆了口氣,率領(lǐng)天兵天將返回離開。
白曄看著遠(yuǎn)處,袖中的手指不禁緊握成拳,猛然袖子一甩便消失不見。
十閻與秦庥見眾天兵離開,心里同時松了口氣。
十閻轉(zhuǎn)過身抬手拍了拍秦庥的肩膀,朝著牡丹看了幾眼,他的嘴角上揚(yáng)幾分,便立馬追上已經(jīng)遠(yuǎn)去的北昃冥荒。
秦庥俊秀的面容一時間有些茫然若失,他眼神復(fù)雜的注視著離自己幾步遠(yuǎn)的牡丹。
牡丹也似乎察覺到了空氣中的異樣,她連忙對著秦庥微微一笑,故作輕松道:“我先回去,剩下的事情我們隨后在談”。
說著牡丹抬腳快步從秦庥身邊走過,頭也不回的進(jìn)入到那扭曲的空間之中。
秦庥站在原地苦笑一聲,“牡丹啊牡丹,我該拿你怎么辦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