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琪,你別一錯再錯了!”周茉莉放下瓶,挪到李玉琪身旁坐下。
“喲,你現(xiàn)在還想做好人了!”李玉琪眉頭一挑,媚眼如絲神情卻很譏誚?!耙皇悄悖以趺茨苓@么成功呢?那些傭人,可都是你以前打點好的,連保鏢都是你冒著林夏的名義辭退的。你現(xiàn)在告訴我別一錯再錯?剛剛是誰看著那些古董兩眼放光的!啊!你說,周茉莉,你才是那個最虛偽的人!”
說到最后,李玉琪臉上的神情終于崩裂開來……被欲望和癲狂交織的臉,緋紅的表情。
周茉莉被她這番話說的抬不起頭,胸口劇烈起伏著像是壓抑著什么情緒。
可是接下來李玉琪的話卻讓她隱忍的神情碎裂開來。
她聽見李玉琪尖刻的語言如同碎片插入她的心臟。
李玉琪居然對著她說“周茉莉,我早就打算好了,這房子沒你的份,這些古董也沒你的份,我會給你五十萬,自己帶著你那個賭鬼老公離開江城吧!要不然,我們兩個就坐牢!你自己選!”
“你!你這么對你的親身媽媽,你還有沒有良心?”周茉莉本就胖,現(xiàn)在喘著氣說話,聲音更是凄厲。
“良心,呵,我的良心早在你們將我賣了的時候就沒有了!現(xiàn)在這些是我該得的!”李玉琪許是覺得累了,將本來盤起來的雙腿伸展開來,灰色的緊身打底褲包裹著纖細修長的雙腿直直的貼在地面,她滿意的看了眼自己的腿,接著道:“當年你要是晚一天來贖我,我都不是現(xiàn)在這樣了!你知道那些老男人的目光有多惡心嗎!我才十三歲!他們居然,居然…要不是你們,我不會有這樣惡心的過去,我不會做這么多年的噩夢!你說我憑什么不能這樣對你們!啊!”
她神情凄惶,涂著大紅指甲油的中指不停的戳著周茉莉的胸口,直到這話結(jié)束,周茉莉終于不堪壓力癱軟了身子。
周茉莉疼的不只是心口,最深的疼是被自己女兒那般指責,她盡力了!真的盡力了!攤上那么個老公,她沒有辦法,那個年代還是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她除了跟著老公她能干什么呀!
跟著老公從村里出來,就是為了打工賺錢,給女兒一個好的生活。哪知道那個不爭氣的會染上賭癮!
要不是遇到林國棟,她和女兒根本就沒有未來!她已經(jīng)昧著良心做了這么多,如今女兒還是怪她!
“造孽呀!李玉琪,你這個沒良心的!我不管你了!”周茉莉心里抽抽的疼,她一字一句的說著。
“誰要你管!周茉莉,不配當我的媽!”
李玉琪還想再說兩句解氣的話,卻被一巴掌打蒙了!
她回過頭看著滿臉淚痕的周茉莉,一臉不可置信,“你敢打我!周茉莉,你敢打我!”她發(fā)了瘋一般,指甲亂抓,力氣全往周茉莉身上使。
而后者在扇了女兒那一巴掌后便呆住了,任女兒大罵也不還手。她感覺到臉上有刺刺的疼,可她一聲不坑。
直到李玉琪解氣了,才慢慢停下動作。她神情癲狂,看著周茉莉滿臉血痕,無聲的笑了起來,“周茉莉,你別再裝好人!今晚就收拾東西,明天一早滾出這棟房子!”
“李玉琪,你狼心狗肺!我要去舉報你!”
“呵,你去吧!我們一起坐牢!”李玉琪站起身來,不再理會周茉莉。
“我要去舉報你!”周茉莉又干嚎了一聲。她只是說的氣話,養(yǎng)那么多年的女兒怎么可能讓她坐牢。
可是事情有時候偏偏這么湊巧,說者無意,聽者卻有心了。
李玉琪狠狠摔上了門,眼底迸射開來的恨意無人知曉。
…
“你不能給我好的生活,為什么要生我下來呢?呵呵,還說什么不要一錯再錯。錯的根本就是你們!”
李玉琪手里拿著林夏的十八歲成人禮林國棟送給她的那個愛馬仕鉑金包,嘴里喃喃道,“這樣的生活才是我應(yīng)該過的!”。
她找出鉑金包里刻著林夏名字英文縮寫的位置,指甲狠狠的劃了上去,“林夏,你的就是我的!我的,可不允許有你的痕跡!”
那個嬌貴的包包被劃出了道道痕跡,上面還殘留著殷紅的指甲油碎屑。隨后它被狠狠的丟在地上,徹底失去了以往光彩奪目的精彩。
地板上橫七豎八的放著十幾個包包,仔細看全都是一些定制款。李玉琪一一刮壞了它們。
直到最后一個粉色的鉑金包被刮壞了漆面,這場沉悶的運動才宣告結(jié)束。李玉琪低頭看著自己斷裂的指甲,將包包隨便一甩,瘋狂的笑了起來。“它們都是我的了!”
將所有被損壞的包包堆在一起后,李玉琪出了房間又去了林夏的臥室。
她首當其沖,拉開了林夏梳妝臺的抽屜,將里面的東西捧出來。
寬大的桌面鋪滿了閃閃的首飾,顏色各異。祖母綠的戒指,璀璨的藍寶石項鏈,更多的是各種頭飾項鏈,鉆石的光芒不容忽視……
這些首飾價值上千萬了吧!
“我的!”李玉琪臉枕在首飾上,露出了極其滿意的神情。
她緩緩睜開眼,看向前方,不知道在想什么。
…
傍晚的時候,林家的保姆都陸陸續(xù)續(xù)回來了。
李玉琪在客廳等著她們,她坐在沙發(fā)上,面前擺著七八個黑色塑料袋,里面鼓鼓的不知道是什么東西。
直到第一個人進了客廳,之前的沉悶才被打破。
“李小姐你在這等我們呀,周姐呢?”中年保姆一臉喜色的說道。
她昨晚被周茉莉叫去商量這事本來還有點猶豫,可是一想到周茉莉給她的好處她就動搖了,今早一發(fā)現(xiàn)林夏已經(jīng)瘋了她就再無顧忌了。她兒子要娶媳婦,女方家要求彩禮要二十萬,這讓好不容易湊錢買了婚房的家里十分拮據(jù),根本拿不出這么多彩禮錢。
于是她昧著良心答應(yīng)了,左右一個瘋子,也沒什么好怕的。
平時她就在傭人中比較有威信,其他幾個年紀輕一點的見她都答應(yīng)了也紛紛同意了演戲。
現(xiàn)在她們就是等著回來拿錢走人的。
像她們這樣的普通傭人,再隨便找份工作簡單,但是遇到這樣的好事可不容易。演場戲白拿二十萬,這可是天大的好事!
李玉琪將幾人貪婪的神色盡收眼底,她嘴角漾著微笑,眼神溫和,仿佛看不懂幾人臉上熱切的表情。
中年保姆見她不回應(yīng),稍微急了點語氣,“李小姐是對我們今天的表現(xiàn)不滿意么?”
“不,我滿意極了!不過現(xiàn)在我在想一個問題?!?p> 李玉琪只是玉琪平常,話也溫和,但就是讓一眾傭人聽出一種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