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陌然
“似水流年”,說出這幾個字的時候,心頭略過微微一涼。原來當我和華航形同陌路的時候,世界照樣在,地球照樣轉(zhuǎn),不同的只是我和他的相處方式罷了。
早上,我和千夏、吳晴準備到康橋體驗一下中國的浪漫詩人徐志摩和林徽因的愛情。
出師不利,剛下樓就看到華航從轉(zhuǎn)角處出來,迎面而來。你以為我們會有何反應(yīng)??No!No!No!我們面無表情地擦肩而過。何時?我們之間出現(xiàn)了這種陌然的態(tài)度?或許,在他心中就只剩下他所謂的女朋友吧。畢竟,那個是要伴他一生的人,而我們,都只是過客。
我愣了一下,扭過頭看了一眼華航,終究只是個背影罷了。我絲毫沒有感覺都他的歉意。
“走啦!”
千夏拉了一下我的衣袖。
“好!”
其實我需要的只是他的三個字——“對不起”。原來,這也成了奢望。大學一年,為什么會變了這么多??是不是我不該回來?再或者是說,我應(yīng)該離開?
我登上了露天大巴,看著那些倒退的風景。半年前,同樣的位置,卻坐著不同的人,心里想著不同的事。
……
我們徒步走進康橋,相同的地方,卻早已物是人非。天空中飄落的小雨,意味著什么?
“下雨了誒,薇,我們回去吧!”
吳晴撐開了傘,我看著細雨飄下湖面,閉上雙眼,走到傘外,感受著徐志摩的哀傷,品味著林徽因和徐志摩游學劍橋的點點滴滴。我張開雙手,
“其實,你們有沒有發(fā)現(xiàn),眼睛一旦變冷,那么就會有一個人受傷?”
“學會咽下吧,你可以找到更好的?!?p> 吳晴收了傘,和我一起站在雨中,望著湖面的漣漪越來越大。我繼續(xù)在記憶中的劍橋中游走,記憶里的絕代天驕才女林徽因是何等耐力可以忍受這種痛苦?徐志摩又是經(jīng)過了內(nèi)心的幾番糾纏才決定做她的藍顏知己??
“Relationshipsarelikeglass.Sometimesit’sbettertoleavethembrokenthantrytohurtyourselfputtingitbacktogether.”
不知不覺中,我說出了這句話。
“Heisthereasonwhyyoubecamestronger.Butstill,heisyourweakness.”
千夏這句話我怎么會不懂得?因為他,我才知道成長;可是,他卻是我的傷啊!
“人本過客來無處,休說故里在何方?!?p> 吳晴又在暗喻我什么呢?我的思維繼續(xù)在劍橋中行走,這對郎才女貌的人,曾在多少個夜中吟詩作賦?
“如果他愛你,沒人能妨礙他靠近;如果他忘情,也無力阻止他離去?!?p> 千夏摟了摟我的肩膀,一股涼意直沖心房。
“我只是想安安靜靜地做他的妹妹,必要的時候,我會去法國繼續(xù)進修我的外語和心理學?!?p> “你又要離開?”
“或許吧!到時候再說吧!畢竟,巴黎學院是我夢寐以求的?!?p> “你回來又是為了什么?你還記得嗎?”吳晴看著我。
“怎么會不記得?還不是為了你和林杰?!?p> “哦,是?。俊?p> “嗯!”
……
我和千夏先回學校了,因為林杰過來找吳晴了。
教室外。
“干嘛了你?吳晴,沒事吧?”
千夏伸出指丫在吳晴眼前晃。
“氣死我了,氣死我了。他居然和我鬧脾氣,把我一個人丟在那里就走了?!?p> 吳晴氣得直跺腳,很明顯,吳晴口中的“他”就是林杰了。
“怎么回事啊你們?三天一大吵,兩天一小吵?!?p> “我不就是說他沒來找過我,而我又找不到他嘛!他居然說我太空閑,沒事找事干?!?p> 好吧!我敗給這群男生了,見過白癡的,沒見過這么傻帽的!一個比一個過分。Idon’twanttosayanything!我嘆了一口氣。
“咔!”
完了,這下可是真的完了。
吳晴氣憤之余不停地拿傘出氣,結(jié)果越說越氣憤,火氣一下子爆發(fā)了。于是,“咔”的一聲,雨傘的手柄和傘的頂部脫節(jié)了。
我和千夏楞了一下,看了一下傘,再看了一下吳晴,對視數(shù)秒后,笑得伸不直腰了。
“吳姐姐,這下你滿意了吧?”
我沒好氣地看了一眼吳晴,接過傘,和千夏研究了起來。But,由于雨傘脫離太嚴重,本小姐無能為力啊。臣妾做不到啊?。?!
“說得好像我是故意的一樣?!?p> 吳晴嘟囔著。
“哦,你不是故意的,那我是故意的咯?!你要生氣也不要拿把傘來生氣啊,看吧,這下麻煩大了吧?”
這下,唯有一個辦法——把雨傘的手柄拔出來,再順位插回去。我和千夏用力扯了扯那把傘,“咔”,總算把雨傘柄拔出來一點點了,再用力一壓,插是插回去了,可是那個收傘的開關(guān)壞掉了……
“禹城,上樓叫華航下來修傘。”
千夏和我想到一塊去了,只是我實在沒有那個勇氣。畢竟,我的傘也曾經(jīng)那樣壞過,到了華航手里就莫名其妙地好了。
記憶中浮現(xiàn)出那個場景,嘴角微微上揚——
初三的時候,下過一場大雨,撐著傘的我還是淋濕了。誰讓我那把傘抵擋不住風的“誘惑”呢?一吹就壞了!那時候華航剛和我吵完架,對我愛答不理的,我自然也就不會認輸。于是,我就賭氣在課堂上修傘。終于,我引起了老師的注意。
“Catherine,whatareyoudoingnow?”
“Notthing!”
“Standup,please!”
老師示意我站了起來,“Pleaseanswerthisquestion.”
“Ah?”
我默默站了起來,要知道,我?guī)缀跏裁炊紱]聽啊!
“Answerthisquestion.”
完了,老師要開始發(fā)飆了。我撞了一下華航,他完全沒有理我。
“Theyareputtingtoomuchcarbondioxideintotheatmosphere,whichpreventheatfromescapingfromtheearthintospace.”
還好我有略微聽了一下課,不然就被華航這個家伙害死了。見死不救。
“OK!Sitdownplease.”
……
“Classover!Goodbyestudents.”
“GoodbyeMissWhite.”
我坐在椅子上,望著隔壁的華航,氣不打一處來,我氣惱地“哼”了一聲,扭過頭去,埋頭看書。
“你自己笨怪我???”
倚在椅背上的華航突然放下書。
“哦,不怪你,那怪我咯?!?p> “誰讓你要跟我吵架???”
“誒,現(xiàn)在是誰在跟我吵架???”
華航這家伙真的是還以為我好欺負了嗎?居然賴在我身上。
“哦,那怪我咯!那你剛才修傘留下來的課程不聽了是吧?”
“你愛講不講!”
“拿書出來啦。”
“哦?。?!”
在我做練習期間,我的傘已經(jīng)在不經(jīng)意間被華航修好了。
……
想到這里,我的嘴角不由得掛起了微笑。
“想什么呢?”
千夏推了推我,禹城下來了。
“他不肯下來,說不想下來修傘?!?p> 禹城當頭給了我一盆冷水。
“Why?”
“我之前說千夏叫你下去修傘,他不肯。然后我說葉薇也在,他也不肯?!?p> “哦,”我氣鼓鼓地看著那把傘,“給你臺階你不下,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硬要闖是吧?!”
又一次被戳傷了,何時起,我們之間多了這么多陌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