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遇見你真是三生有幸
[第一段回憶]
什么叫幸運?
第一次買彩票就中了一億元大獎?
在大街上偶遇自己喜歡的明星?
自己喜歡的對象剛好也喜歡自己?
對于我來說,這些都算不了什么。
最令我感到幸運的,是可以在那年遇見她,唯一一個可以一下子讀懂我的詞句,并為之配上最合適的曲調(diào)的她。
從小到大,我身邊的人都說我是一個文藝女,總是喜歡研究一些在大眾眼里晦澀難懂的詩句。長大些后,我開始嘗試自己寫詩,我曾夢想著做一個詩人。但是每次我嘗試把我的句子投稿到雜志上時,總會收到類似的回復:詞句晦澀,難以理解,恕難發(fā)表。
我很失望,那種夢想還未開始就被攔腰折斷的感覺,讓我一度陷入自我懷疑的深淵。在家人的催促下,我開始嘗試其他工作。在我大學畢業(yè)那年,我找到一份電視臺的工作,開始在一些不起眼的節(jié)目里擔任主持。
后來,在一次節(jié)目中,我和幾位同樣初出茅廬的同事共同協(xié)助一位剛剛出道的歌手做mv的拍攝工作。休息時間,我們幾個互相聊天,在聽說我喜歡寫詩后,其中一個跟我年齡相仿的女生提出想看看。
我有些猶豫,因為那么多讀過我的詩的人,第一印象都是“晦澀難懂”,久而久之我對自己的詩很懷疑。但是看她興致勃勃,我嘆了口氣,拿出了我的筆記本。那次,就是我這一生最幸運的開始。
“哇哦……”她翻了第一頁就眼前一亮,“這是……里美桑你寫的?”
我點頭,她的嘴巴張成o字形,眼睛睜得大大的。
“這也太棒了!”她翻了幾頁,發(fā)出贊嘆聲,“拿去發(fā)表的話,一定能得大獎!”
“可是,雜志社似乎不是很感興趣?!蔽艺f了我數(shù)次碰壁的經(jīng)歷。
“別信那些人說的話!”她提高了聲調(diào),“那些人都是些半吊子,有幾個是真正懂得詩意的?”她繼續(xù)翻著,突然哼起一段我沒有聽過的曲調(diào),曲速不快,聽起來是抒情的旋律。
哼了幾句,她停下來,將她剛剛在看的一頁轉向我,說:“剛剛的曲子配合你這幾句,是不是還蠻搭的?”
“誒?”我愣住了。剛剛她在哼的曲子,莫非是,她看到我的句子臨時想到的?
“如果拿來配上曲子一定很棒!”她又開始翻看,不一會兒又在一頁停下來,輕輕哼起與剛才不同的曲調(diào),這次是稍顯歡快的節(jié)奏。
“好厲害!”我與旁邊其他幾個人同時發(fā)出贊嘆聲。
“太棒了!真是太棒了!”她合上筆記本遞給我,“好想把你這么棒的詩全部都配上曲子!”
“誒?”我又一次愣住。
“好主意??!”旁邊一位身材不高的男生輕輕拍手,“試試看吧,如果你需要的話,我可以幫你彈吉他哦!”
“我可以幫忙彈鋼琴。”另一位高一些的男生說,“要不就趁著休息試一下吧!”
“可是,真的可以……”我還是感到有些不可思議。
“老實說我從高中就開始嘗試作曲了?!彼f,“只可惜一直沒有好的機會,不然真想做一個專業(yè)的作曲家呢!”
在那之后,我們四個人拿出我的一首詩,開始了第一次嘗試。
后來,我的那個筆記本在搬家途中遺失,里面大多數(shù)詞句我都漸漸忘記,唯有那天我們合作的那首,我到現(xiàn)在都不能忘。
我們四個經(jīng)過那次之后一拍即合,萌生了組建樂隊的想法。半年以后,我們憑一曲「霧中的眼」正式出道。
起名字的時候我們糾結過很久,最后是她說,她最喜歡當時非常流行的ZARD,于是仿照ZARD的寫法,寫了GARC四個字。這個沒有什么含義的四字單詞,就這樣成為了我們四個的代名詞。
我們四個一起創(chuàng)作,我負責作詞,她負責作曲,兩個男生配合編曲,配合得恰到好處。那段時光,是我這輩子最幸福的一段時間。直到現(xiàn)在我還會希望,可以回到那時,回到那與音樂為伴,無憂無慮的日子……
…………
?。勰繕耍?p> “早,boss。”我坐在吧臺前的椅子上,向我的boss,波洛咖啡廳服務生安室透點了一杯咖啡。
“好像沒什么精神啊?!卑彩彝杆蜕线m時的關心,“發(fā)生什么事了嗎?”
“一大早就被你叫過來,心里不爽?!蔽亦洁熘?。
昨天晚上從靜岡回來后回到家,我發(fā)現(xiàn)城田永美那家伙不知道怎么的肚子疼得厲害。見她虛的一批,我強行把她拖到醫(yī)院,一檢查才發(fā)現(xiàn)居然是闌尾炎發(fā)作。整整一宿我都在醫(yī)院陪護,早上見她情況平穩(wěn),剛想小憩一會兒,眼前這個沒眼力見兒的boss就打電話說有重要的事要我?guī)兔Α?p> “我確實有重要的事才會一大早打攪你。你看看這個。”他把一張打印紙遞給我。我接過來,掃了一眼上面的一張照片,視線頓時就離不開了。
“這不是……”我驚訝地看著安室透,確定他沒有開玩笑的意思,“這不是五年前解散的音樂團體Garc的成員夏奈嗎?”
“沒錯。她原名叫新谷里美。”安室透說,“那你知道他們樂團解散后她的情況嗎?”
“不太清楚,但是聽說她好像參與了一個很激進的環(huán)境保護組織。”我回想著自己了解的資訊,“好像是叫什么藍天保護什么的……”
“是青天守護者?!卑彩彝刚f,“那個組織是一個打著環(huán)保組織旗號的恐怖組織。”
“這樣啊。”我繼續(xù)瀏覽那張紙上的內(nèi)容,“那這位夏奈小姐還真是給自己惹了不小的麻煩呢?!?p> “我們這次行動的目標,就是這個青天守護者組織?!卑彩彝刚f,“你的任務是接近這位新谷里美——就是夏奈小姐——取得她的信任,從而獲得這個組織的犯罪證據(jù)。”
“要靠這種方法就表示,用正常手段查不出什么吧?”我點點頭,“我試試吧?!?p> “另外,我還聽到一個都市傳說。”安室透壓低了聲音,“說是夏奈和Garc樂隊的另一名成員中井友理有很深的矛盾,在樂隊解散后五年來中井友理一直下落不明,有人就傳說中井友理其實早在解散后不久就被有矛盾的夏奈殺害并藏起來了。”
“啊……這……”我的嘴角輕微抽動幾下,“boss你居然會相信這么不靠譜的都市傳說啊……”
“都說了只是傳說。”安室透說,“你就當是個笑話聽也好。”
“行了,那我去找這位夏奈試試看。”我一口喝掉咖啡,站起來,將打印紙交還給安室透,“不過先說好,我并沒有十足的把握,你別抱太大希望。”
都市傳說啊……我走在大街上,感受著迎面吹來的輕風。也許是個突破口……
…………
[第二段回憶]
是從什么時候開始呢?我和她的關系突然變得尷尬?
大概是我們出道第八年年初的時候吧?我在工作上結識了新谷一郎,他是一個很厲害的吉他手,作曲能力也很出眾,我喜歡他那火熱的臺風,很快,我確定要與他交往。但是不知道為什么,她對我與新谷一郎的交往一直持反對態(tài)度,卻一直不肯解釋理由。我當然不會因為她毫無道理的反對而放棄,于是為了“愛情”,也有一部分是因為賭氣,我與新谷一郎在一個月后結婚。我的婚禮只邀請了少數(shù)的親朋,她當然也來參加了,但是全程沒有跟我說一句話。
我很失落。一直以來,我把她視為知己,可是在我的終身大事上,卻沒能得到她的支持和祝福,這讓我總覺得少了點什么。不過還好,我們在音樂創(chuàng)作中的默契依然保持在很高的水準。
第二次不愉快,是大半年后,我懷孕六個月的時候,我請假回家休養(yǎng)。我從事務所回家那天,兩個男成員——古村義人和岡崎正志都不在,她幫我收拾好我的物品,幫我提到樓下,放進新谷一郎的車里。我想有幾個月不會回來工作,想跟她擁抱一下道個別,沒想到我剛舉起手她就往后退了一步,說著“快進車里去吧,風大小心感冒”,然后轉身走進事務所。我想我當時的表情一定難看死了,那之后一連多天我都悶悶不樂。好在新谷一郎是個很溫柔的男人,他一有時間就回家陪我,讓我漸漸淡忘了不愉快。
等我生產(chǎn)后回到工作中,她和古村義人、岡崎正志熱烈地歡迎了我,還為我辦了一場歡迎晚會。那時,我天真的以為,不愉快什么的都已經(jīng)過去,我們還是以前的我們。
可是,事實證明,我太天真了。
人與人的關系就是這樣,一旦出現(xiàn)裂縫,想要修復,簡直是癡人說夢。
…………
?。鄣谝淮握勗挘?p> 我回到醫(yī)院,找到熟識的護士宮野鈴,把城田永美暫時拜托給她照顧,然后到停車場開上城田永美的clarity phev,直奔靜岡。
靜岡,又是靜岡。趁著等信號的時間,我輕輕揉了揉太陽穴。根據(jù)安室透查到的資料,目標的現(xiàn)住址在靜岡一處很僻靜的地方,很不巧的是,距離那里不到二十分鐘的車程,就是宮野真造他老爸開的植物園。再繼續(xù)行駛十分鐘左右,就是宮野真造家。
呼——什么鬼運氣,居然接到這樣的任務?我慢慢踩下油門加速,一邊思索著行動計劃。
我的任務說白了就是套話。boss會選中夏奈作為套話的對象,說明她是最容易攻克的人之一。我現(xiàn)在所要做的就是找到她的薄弱點,一舉攻破她的防線。
還有他透露給我的那個所謂的“都市傳說”。當笑話聽?別鬧了!安室透那家伙別看那張陽光帥氣的臉長得人畜無害的,其實心里鬼著呢!說是都市傳說,可是既然能引起他的注意,絕對至少是有些根據(jù)的。不過如果那個都市傳說真的有根據(jù)的話,真讓我有點難以接受——畢竟當年Garc紅極一時的時候,我也是他們組合的粉絲之一,而且尤其喜歡主唱中井友理的聲音。
話說那家伙讓我來查這件事,會不會是知道這些?畢竟是公安里的佼佼者,想查出我喜歡過什么歌手什么組合再簡單不過了。
沒時間思考安室透的那些小心思,我繼續(xù)在心里擬定行動計劃。都市傳說可以作為一個切入點,但是如果如果一見面就提這么不愉快的事,怕是連大門都進不去。所以得找一個更合適的理由。只要能讓她放下戒心讓我進入到她家中,或是到其他可以接觸到她的地方,我想把她怎么樣就不是她能阻止的了。
心里閃過一個念頭,我權衡利弊后,輕輕點頭。就怎么辦!
到達夏奈的住處,已經(jīng)是下午13:24。我看看手表,整理一下衣服,讓它看起來不像是已經(jīng)整整一天沒有脫下來過,然后輕輕按響門鈴。
一個沙啞的聲音從對講機里傳來,問我找哪位。我用最禮貌的語氣回答說是這家小主人的同學的家長,有些關于孩子們的事想跟女主人談談。
對方?jīng)]有回答,對講機里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我在門口耐心地等了五分鐘,又一次聽到腳步聲,以及一個和剛才不一樣的女人的聲音。剛剛的聲音聽起來已經(jīng)上了年紀,而現(xiàn)在這個女人的聲音聽起來柔和許多,但是也有些許歲月的痕跡,大概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人。
“恕我失禮,先請教您貴姓?”
“敝姓山本,山本良子?!蔽艺f。這個名字是我來的路上拜托安室透幫忙查到的,是夏奈的兒子新谷亮太所在小學的同班同學山本光輔的母親的名字。
“山本太太啊,抱歉,請稍等?!睕]過幾秒,房門開了,一個看起來六十多歲,頭發(fā)已經(jīng)花白的老婦人快步走過來,打開大門上的鎖,將我引進房中。
房門里站著另一個女人。她四十多歲,穿著一身深色家居服,留著齊肩的黑發(fā),身形瘦削,額頭有少許皺紋,但皮膚總體來說保養(yǎng)得還不錯。她看起來不是很有精神,眼神有些慵懶。她看見我,臉上劃過一絲驚訝,隨后換成了友善的微笑。
“織田太太,請幫忙拿飲料來?!迸嗣嫦蛭遥吧奖咎牒赛c什么?茶還是咖啡,或是果汁?”
“就像您剛剛在喝的,茉莉花茶就好?!蔽椅⑿χf。
“嗯?”她的表情看起來更驚訝了,“您怎么知道……”
“空氣中有淡淡的茉莉花的清香?!蔽医忉屨f,“而且據(jù)我所知,夏奈小姐一直以來很喜歡茉莉花茶。”說完,我故意朝她一笑。
果然,她瞪大了眼睛,眼神不自覺地看向旁邊的被稱作織田太太的老婦人,然后又收回來。她勉強擠出一絲笑意,然后吩咐織田太太去泡茶,并請我在沙發(fā)上落座。
“沒想到山本太太居然知道這種事?!毕哪握f。
“這不算什么。”我輕描淡寫,“以前的Garc可是很出名的,我多少也知道一些?!?p> “這樣啊,萬分榮幸?!彼⑽⑶飞?,“不知道山本太太今天來……”
“是為了孩子們的事?!蔽颐娌桓纳牟惶匕丫拧⑹畾q的小學生可能遇到的問題天南海北胡諏一通,大意就是我兒子——哦不,應該是山本光輔小朋友——某天回家跟我提起與您兒子多次發(fā)生摩擦,雖然小孩子的小打小鬧沒什么大不了,但以防萬一還是決定找對方家長聊聊。
織田太太為我們端上泡好的茉莉花茶,然后走上了樓梯到二樓去了。我端起杯抿了一口,一邊稱贊這茶味道清香,泡得恰到好處,一邊用眼神悄悄地瞄著織田太太。這個人……我看著她的背影瞇了瞇眼,再次將注意力集中到面前的夏奈身上。
“我很愿意跟您聊聊?!毕哪螒B(tài)度非常好,問我有沒有什么解決辦法。
開玩笑!誰要跟你探討什么小孩子摩擦的解決方法?我差點就要開口說明真正來意,眼角的余光猛然瞥見織田太太從樓梯上冒出來。與之前不同的是,她的脖子上圍了一條絲巾。
不行。我把馬上要說出口的話硬生生咽了回去,換成小學生教育之類的話題。我也不知道自己該說什么,我又沒有孩子,我怎么知道小孩子有矛盾該怎么解決?不過好在,夏奈對我的前言不搭后語并沒有產(chǎn)生懷疑,大概是母愛作祟吧……不,不應該用「作祟」這種詞……
“山本太太您說的這些我很贊同?!毕哪握f,“我也有些養(yǎng)育孩子的心得……”接著,她開始了對她育兒心得的闡述,聽得我頭暈眼花。
心不在焉地聽著夏奈的育兒心經(jīng),我又瞄向樓梯,織田太太靠在欄桿上,手里拿著手機,不知道在看什么。我又瞇了瞇眼。這個人,絕對不是什么普通女傭,搞不好是……
就在我走神的時候,夏奈結束了她的發(fā)言,問我怎么看。我怎么看?我怎么知道!沒辦法,看著夏奈期待的目光,我只能照著她剛才回應我的說法回應她,然后表示愿意今后跟她有更多的交流。她也很開心的表示同意。
按理說,談到這個程度可以拜拜走人了,但是我不甘心。在這里坐了一個小時,什么進展都沒有就打道回府?不存在!我瞄一眼還靠在欄桿上沉迷于手機的織田太太,決定賭一把。
“問句題外話,不知道夏奈小姐對于以前的生活還有沒有懷念呢?”我說,努力裝出一副腦殘粉見到愛豆的表情。
“?。俊彼黠@一愣。余光告訴我,織田太太也幾乎在一瞬間抬起頭看了我一眼,然后又低下頭。
“嗯……其實我……”她的眼神有些暗淡,四處躲閃,“都已經(jīng)過去五年了,我現(xiàn)在也有家庭需要照顧,所以也不會總去想那些事。”
我露出失望的神色,不是裝的,是真的失望。
“嗯……”她欲言又止,眼睛向織田太太的方向看了看,又看著我。
“那算了。”我拿出手機遞給她,“麻煩夏奈小姐給我留個電話好嗎?為了方便我們以后討論孩子們的事?!?p> “好啊?!彼舆^手機剛要打字,織田太太走過來。
“電話號碼的話,學校不是有通訊錄嗎?”織田太太啞著嗓子說,“如果山本太太沒有的話,我可以為您拿一本。我們家里還有多余的?!?p> 我看到夏奈的臉上流露出一絲猶豫,然后,她把手機還給我。
“那夏奈小姐請記一下我的號碼吧。”我說,“我上一部手機前幾天被盜,迫不得已換了新的號碼?!闭f完,我在手機上打上一串數(shù)字。
織田太太從圍裙的口袋里拿出紙筆,將號碼抄了下來,看了幾眼,才遞給夏奈。
我坐回車里,連做幾個深呼吸平復心情。不對勁,很不對勁。夏奈可是新谷家的女主人,可是看起來卻好像一切都要看織田太太的臉色。提起過去,她那欲言又止的表情,很明顯在顧慮什么,很有可能就是在顧慮織田太太。那個織田太太,到底是什么人?
看來,計劃不得不作出修改了。
…………
[奇怪的訪客]
我坐在書桌前,面前的電腦放著最近熱播的電視劇,但是我完全不知道都演了些什么。我的注意力全在那張寫著山本太太的號碼的紙條上。
我的直覺告訴我,山本太太今天來訪,絕對醉翁之意不在酒。不,我甚至懷疑她根本不是山本太太!據(jù)我所知,山本太太跟我年紀相仿,可是她看起來應該不超過三十歲。那么她的目的會是什么呢?
我拿出手機,撥通了這個號碼。
“哪位?”是山本太太的聲音。
“是我?!蔽覊旱吐曇?,“我是新谷里美,也就是夏奈?!?p> “哦。”她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歡快,“夏奈小姐有什么事嗎?”
“我……”該怎么回答?我不知道。我有點后悔剛才的唐突。
下一秒,令我震驚的事發(fā)生了。
“我想起一個解決孩子們摩擦的好辦法,方便明天請您還有您兒子光輔君到我家來玩嗎?”山本太太這么說。
但是讓我感到不可思議的是,她說這番話的聲音居然跟我的聲音一模一樣!
天吶!
我不知道接下來說什么,接著聽到她又換回原本的聲音說:“我當然愿意,我會先問問我兒子的意愿,晚點給您答復吧。”
“好……好?!蔽艺f。然后對面?zhèn)鱽硪宦曈淇斓摹霸僖姟?,掛斷了電話?p> 我靠在椅背上,腦子里一片混亂。這個人到底是誰?她到底有什么目的?我能感覺得到,她一定是沖我來的。聽她說的那些話,她似乎很想接近我。可是她接近我是為了什么呢?
…………
?。壑参飯@]
沒有賭錯。掛斷電話,我長出一口氣。這么看來,還有機會。
從夏奈多次欲言又止來看,她絕對受到那個織田太太的制約,具體原因我不清楚,但我猜大概跟那個什么青天守護者的組織有關。既然如此,我得想辦法把她約出來,讓她脫離織田太太的監(jiān)控,才有機會問出我想問的東西。
等到下午五點鐘,我感覺時間差不多,撥通了夏奈的電話。
“抱歉夏奈小姐?!蔽艺f,“我問過我兒子,他比較害羞,說不太想到別人家里去。不知道可不可以請您帶您兒子出來,我們?nèi)ス珗@之類的地方聊一聊呢?”
快答應!我在心里暗暗地祈禱。
“我……請稍等?!毕哪螞]有直接回答,伴隨著一陣腳步聲,我聽見她跟別人小聲交談的聲音。過了兩分鐘,她才說:“可以,但是我希望可以帶著織田太太一起。”
“帶著她……”我心里罵了一句,接著說,“好吧。那么我們上午十點去您家附近的植物園怎么樣?”
“好。”她同意了。
放下電話,我用力揉了揉太陽穴。昨晚一夜沒睡,今天又開了一上午車,一下午腦子也一直都在運轉,此時感覺頭痛得厲害。不行??!得堅持!還得想辦法對付那個織田太太。我有預感,那個人在的話,我絕對沒辦法從夏奈口中問出任何我想要的答案。
怎么辦?我雙手撐著頭,絞盡腦汁,但是結果只有一陣強過一陣的頭痛。不行!還是先去睡會兒……
再醒來已經(jīng)是第二天早上七點多。我一看手表,直接從床上蹦起來。這一覺居然睡了這么久……完蛋了,快沒時間了!我跟夏奈約好的是上午十點在植物園見面,現(xiàn)在只剩下不到三個小時的準備時間。就在我忙著洗漱的時候,掃了一眼手機,看到一條新郵件的通知。
郵件是安室透發(fā)來的,內(nèi)容是Garc兩位男性成員古村義人和岡崎正志的資料,包括他們的現(xiàn)住址和聯(lián)系方式。我往后翻,發(fā)現(xiàn)還有夏奈的丈夫新谷一郎的資料。
等等,這張臉,怎么感覺……我頓時睜大了眼睛。新谷一郎的臉,跟那位織田太太的臉,未免也太像了……而且織田太太一直啞著嗓子說話……我天,不會吧……
如果是這樣的話……我仔細回想昨天去見夏奈的全過程,猛地想起織田太太曾經(jīng)去二樓加了一條絲巾。那條絲巾的作用,該不會……
可是新谷一郎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也許,我需要再冒一次險。
很快到了九點五十分,我?guī)е鴿M腹的疑惑來到植物園正門,很快看見一輛車停在路邊,織田太太從駕駛位鉆出來,打開后排車門,夏奈和她的兒子新谷亮太走下來??匆娢?,夏奈揮了揮手,牽著兒子的手向我走來,織田太太將車鎖好,緊跟在后面。
“奇怪?”織田太太突然發(fā)聲了,“山本太太您兒子呢?”
“抱歉,我沒有帶他來。”我微微一笑,“因為我擔心我兒子會被您嚇到?!?p> “嚇到?”織田太太干笑兩聲,“開什么玩笑?”
“難道不是嗎?”我上前一步,一手拉住夏奈,一手拉住新谷亮太,將他們兩個拉到我背后,“萬一我兒子不小心發(fā)現(xiàn),眼前您這位所謂的「太太」其實是個男人的話,一定會嚇壞的。”
“什么?”織田太太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同時身后傳來夏奈和新谷亮太的驚呼。
“昨天我進門后,你特意去戴上了絲巾,今天也是帶著絲巾出門。我猜,你是想掩蓋,你其實是個男人的證據(jù)吧!”說罷,不等他反應過來,我已經(jīng)快速上前一步,一把扯掉他的絲巾。
果然。喉結。
“你!”他捂住脖子,聲音也變得粗獷起來。
“藏不住了哦。”我沖他微笑,“我想,警官先生們很愿意聽聽看,你到底為什么要男扮女裝住在夏奈小姐的家里。”
兩個大個子從他后面沖出來,一邊一個將他按倒在地,戴上了手銬。
橫溝警官緊隨其后走出來,命令手下將他塞進警車,帶回去訊問。吩咐完,他一臉嚴肅向我走來。
不等他開口,我說:“多謝了,橫溝警官?!?p> “你真心的?”橫溝警官依然板著臉,“我說清水小姐,你這到底是玩哪一出?。俊?p> “清水小姐?”我身后的夏奈又發(fā)出一聲驚呼,“你果然不是山本太太!”
“你果然猜到了?!蔽一剡^頭,伸出右手,“清水由利,請多指教?!?p> “Yuri?!”她又是一驚,甚至沒有跟我握手。
“很巧對吧?我的名字跟你認識的某位朋友的名字有著相同的發(fā)音?!蔽夜室饴冻鲆馕渡铋L的笑。
“你……難道你是……為了她的事……”
我沒有回答,而是跟橫溝警官小聲耳語幾句,他驚訝地睜大眼睛,然后看看我,看看夏奈,轉身離開了。
“好了,可以聊正題了?!蔽以俅蚊嫦蛳哪危傲牧南哪涡〗愫退芯牙淼墓适掳??!?p> (2021-3-29)

泉水泠泠之夏
下一章:日記本中的四葉草 本文純屬虛構,什么都市傳說請不要當真。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