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無巧不成書
昨夜發(fā)生的一幕幕不斷在陳辰腦海中回蕩,他看到徐叔臨死時的眼神,看到那些被箭穿透,來不及發(fā)出呼喊聲的無辜百姓,看到那些鎧甲士兵像惡魔一樣收割著生命。
“??!”
陳辰大叫一聲,瞬間驚醒了過來,卻是在睡夢中反復(fù)做著昨晚的場景。
陳辰睜開眼睛,眼前是一片稻草,這時他才想起,昨夜逃出來后就躲到了稻草堆里。
現(xiàn)在天已經(jīng)亮了,再躲在這里就不安全了!
他連忙爬起來,四處看了看,發(fā)現(xiàn)沒有什么人后才小心翼翼的爬出來。
昨夜那場殺戮,讓他此時看起來狼狽極了,又因為在稻草堆里住了一宿,他的頭發(fā)亂的和雞窩似的,看起來就像是個乞丐。
于是他將計就計,在路邊找了個破碗,又折了個破樹枝,然后一路一瘸一拐的向著城門走去。
走到城門附近,發(fā)現(xiàn)大門已經(jīng)打開,但那里排起長隊,顯然想要出門需要經(jīng)過嚴(yán)格的檢查。
可是陳辰卻沒敢上前,倒不是因為昨晚的殺戮,而是因為胡叔讓他交給藥宗的東西。他怕被這些官差搜走了,到時候他還怎么去藥宗啊!
可是一直留在城里也不是辦法啊!就在他為此苦惱的時候,一群小乞丐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跑過來,穿過陳辰身邊的時候,一個女孩子拉了陳辰一下。
“喂!你干什么呢!快跟我們來!”
陳辰被她拉著一路往前,直奔城門口。
跑動中陳辰反拉住女孩兒問:“這是做什么去?”
女孩兒也不回頭,一邊跑一邊對他說:“別管了,跟著來有飯吃!”
此時,陳辰再想回去卻來不及了,因為他已經(jīng)被一群乞丐夾帶著來到了城門口。
然后乞丐們一擁而上,直接沖亂了城門口的隊伍,頓時城門混亂起來。
陳辰一看機會來了,在士兵驅(qū)趕那些乞丐的時候,也趁機隨著他們鉆了出去!
他不敢在城門口停留,一直跑了好久才停了下來。他站在林子里喘著粗氣,卻突然聽到身旁傳來另一個喘氣聲。
轉(zhuǎn)頭一看,發(fā)現(xiàn)身旁站著一個臟兮兮的黃毛丫頭,不就是在城里跟自己說話那個女孩兒嗎?她此時正和自己一樣喘的厲害。
陳辰愣住,問她:“你為什么在這里?”
女孩兒喘著粗氣,一把甩開陳辰的手:“你還問我怎么在這里,不是你拉我跑出來的嗎?”
“我?”
陳辰指了指自己,又看了看被女孩兒甩開的手,頓時懊惱的猛錘腦袋,他一定是太緊張了,所以連自己拉著個人都不知道。
“喂,你不會是腦子有毛病吧!”
女孩兒一把拉下陳辰的手,一臉疑惑的看著他,此時女孩兒竟然不喘了,顯然體質(zhì)比陳辰好的多。女孩兒臉上也臟兮兮的,但那層浮灰下面的小臉卻紅撲撲的,透著一股子少女才有的稚嫩。
陳辰到?jīng)]多注意這些,他懊惱的扶開女孩兒的手,沒好氣的說:“我腦子才沒毛病呢!倒是你,我拉著你跑,你為什么不知道甩開我?”
“可是我為什么要甩開你???”
女孩兒歪著腦袋一臉的天真,瞪著一雙大眼睛疑惑的看著陳辰。
陳辰無語,看著女孩兒不知道要說什么,好久,才無奈的嘆口氣,從包裹中掏出三枚銅錢,一臉肉痛的塞到女孩兒手中。
“帶你跑出來是我的錯,那,這個給你!你拿著,現(xiàn)在就回城去吧!”
女孩兒看著手里的錢愣了一下,她從來就沒見過這么多錢,看向陳辰的目光也跟著變了,多了一分崇拜和震驚。
下一刻,她卻把錢塞回陳辰的手里,并仰著頭委屈的說:“你現(xiàn)在讓我怎么回去?。孔屛胰ニ退绬??剛剛我們可是沖撞了守成衛(wèi)兵?。∪绻椰F(xiàn)在回去會被他們殺掉的!”
陳辰苦惱的撓頭,看著眼前的女孩兒一時間沒了辦法。
最終,陳辰還是帶著女孩兒上路了,并約定好在下一個城池分開。
女孩:“你好,我叫安安!”
陳辰:“我叫陳辰!”
安安:“好巧,陳辰。我們名字都是疊字”
陳辰:“不巧!我那是兩個不同的字?!?p> 安安:“可讀起來是一樣的啊,陳辰!”
陳辰:“好吧,算你說的對!”
安安:“什么叫算,本來就是!”
陳辰:“對對對,你說是就是?!?p> 修仙界,巫瀾宗,任銘心的四個徒弟坐在宗門的會議廳里愁眉苦臉。
大弟子風(fēng)瀆苦惱著揉著額頭說:“師父閉關(guān)多久了?”
二弟子黎越嘆了口氣說:“自從上次從群仙古墓回來后,就一直在閉關(guān),快十五年了!”
四弟子白墨想了一下問道:“各位師兄弟,你們說師父為什么閉關(guān)啊?”
三弟子一臉不解,看向自己的師弟問道:“師父難道不是閉關(guān)突破嗎?”
二弟子搶言開口:“他突破個鬼??!化神期巔峰沒錯,可是他距離突破至少還有幾百年呢!他現(xiàn)在閉個什么關(guān)???我嚴(yán)重懷疑啊他根本就是打著閉關(guān)的旗號,偷偷跑出去游歷了!”
老三頓時大驚,站起來就說:“不會吧!我去巫峰看看!如果師父閉關(guān)呢,就敲開叫他出來,如果他去游歷了,就找他回來!”
說完就向外走去,老大這時卻叫住他。
“老三,別沖動!”
老三回頭抱怨道:“師兄,我怎么能不沖動啊!選仙大會的時間馬上就要到了,可我們宗門毛都沒有!師父一閉關(guān)就是十五年,師叔還是個拖后腿的,到時候被刷下前十名,我們的臉往哪擱?”
“這…”
老大啞口無言,確實啊,如果被人從一等宗派降到二等甚至三等宗派,那臉可就丟大了!
“誰敢刷我們宗派?我就去拔了他胡子,拐了他老婆!”
一道慵懶的女聲自遠(yuǎn)處緩緩傳來,然后一個披散著頭發(fā)的白衣女子悠然的飄了過來。
四個弟子連忙站起來,恭敬的對著女子行禮:“拜見師叔!”
女子慵懶的擺擺手,穿過四人直接像沒有骨頭似的攤在了主位上。
她用手撐著腦袋,看向師兄的四個弟子,隨后長長的嘆了口氣:“小時候你們幾個的性格都不錯,可是自從跟了那個老雜毛,就變得一個比一個古板。有時候我真懷疑,古板也是個傳染病,你們一個個都病入膏肓了!這病??!得治??!”
四個人低著頭,嘴角都抽搐著,但還是恭敬的又是一禮,同聲說道:“是!師叔教訓(xùn)的是!”
慵懶女子郁悶的捂頭長嘆,可是下一刻她卻換上了一臉詭異的笑容,看得風(fēng)瀆四人心中直發(fā)毛。
一向心直口快的老三盧海不禁開口問道:“師叔!你為什么這么笑???”
女子對盧海勾勾手指,盧海硬著頭皮上前一步,就聽女子慵懶的聲音再度響起:“小海啊,剛剛師叔聽你說,你要去找你那個老雜毛師父?”
盧海下意識的點點頭??墒桥尤ゴ_是搖了搖頭。
“找那個老雜毛干什么?他現(xiàn)在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呢!區(qū)區(qū)一個選仙大會而已,你們啊千萬不要因為這個去打擾他!”
老大和老四聽出了女子話中另有深意,師父不是在閉關(guān),而是在做重要的事情,而這件事情的重要程度超過了百年一度的選仙大會。
如此一想,兩人心中均生出來好奇。然而他們的師叔似乎能看透他們的想法,悠悠的開口:“不要好奇你們師父去干什么了,有些事兒還不是你們知道的時候!”
老二黎越埋怨的看著老大風(fēng)瀆:
“你為什么要把那么重要的事情交給師叔?”
老三盧海也一臉的不解,問道:“是啊,大師兄,你就不拍師叔把事情辦砸了嗎?”
老四白墨卻開口勸說老二和老三:
“二師兄、三師兄,你們先別急,我想大師兄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說著看向老大風(fēng)瀆問道:“是吧,大師兄!”
老大風(fēng)瀆點了點頭說:“是的,我這么做確實是有原因的。選仙大會在即,如果我們用正常的方法開山選人,無論是時間還是我們宗派的實際情況,都是沒可能在五年內(nèi)培養(yǎng)出一批可以代表宗門出戰(zhàn)的隊伍。但師叔卻是個例外,她本身就是一個不按常理出牌的人,或許她能創(chuàng)造出奇跡也說不定!”
“???”
三個師弟同時驚愕的張大嘴巴,為老大風(fēng)瀆大膽而愕然。老二黎越拍著腦袋哀嘆道:“所以,師兄你的道理就是讓師叔去碰運氣?死馬當(dāng)活馬醫(yī)?”
老四白墨也是不斷的搖頭苦笑:“大師兄啊,我能說你這次太大膽了嗎?”
老大風(fēng)瀆苦笑一聲說:“其實你們也不用如此唉聲嘆氣,我們雖然現(xiàn)在還沒有湊齊20人的參賽隊伍,但是你們不要忘了,我們宗門那四個驚才絕艷的弟子?。≈灰覀冏詈竽軠慅R20個虛丹期以上的弟子,憑著那四個孩子近金丹期的修為,保住我們一等大宗的宗門地位,應(yīng)該還是有很大的把握的!”
聽后,另外三個人都暗自點頭,眼里不禁流露出自豪的神色。
因為老大風(fēng)瀆所說的四子就是他們的嫡傳弟子,被修仙界稱為巫瀾宗崛起的一代。
現(xiàn)在那四個孩子已經(jīng)外出游歷了,相信不久的將來,等他們回來后修為定會大幅度提升。
那些可全都是不到十五歲的孩子啊,能在十五歲之前達(dá)到虛丹境界,未來的成就絕對不可限量。
但是無論那四個孩子未來能達(dá)到何種程度,現(xiàn)在最緊迫的卻還是湊齊20人的參賽隊伍。
細(xì)算下來,算上那四個孩子,宗門內(nèi)門和外門加起來共有11名虛丹境界以上的弟子。
這還是十年前開了一次山門,選了一些優(yōu)秀弟子來山門修煉的結(jié)果。
可是眼看再有五年選仙大會就要開啟了,他們又上哪里去找剩余的九名虛丹境界的弟子呢?這對于誰來說,都是頂大的難題。
得了這么大的任務(wù),巫瀾宗除了任銘心外,輩分最大的某女子也少有的認(rèn)真起來,她趴在她的霸王峰的山頭上,罕見的陷入了沉思。
說是沉思,其實就是愣了一下神兒,因為片刻后她就消失在山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