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沆能說服趙恒是肯定的,自己和李沆說了那么多經濟學的知識,除非趙恒是傻子,不然李沆不可能說不動他。
既能賺錢又能把遼國拖垮,這樣的好事他能拒絕才怪。
只不過這是一項長期的活兒,你要是指望三年五載的見效那就沒辦法了。
瓶子的問題解決了,陳凌覺得一身輕松,省了不少錢吶,估計李沆還有寇準都要樂瘋了。
要去皇宮去守歲陳凌還是很意外的,這個時候不是應該誰在誰家么,你們皇帝皇后的一大家子,讓我這個小百姓去算怎么回事。
還好不是自己一個人,李成辰和寇隨也接到了這樣的旨意。
用張景的話說,這是恩典,別人求都求不來,你要是再敢苦著臉我就把你打出汴京城。
皇帝又不在,這里就咱兩個人,你這樣賣力的表忠心趙恒又不知道,白費力氣,還是坐下來喝口茶吧。
剛想拿張景開開玩笑,就看到趙恒抱著一個小暖爐從外面走了進來,嘴角邊的笑容告訴陳凌自己的話他都聽到了。
狠狠的剜了張景一眼表示自己很不滿才屁顛屁顛的跑過去和趙恒行禮,臉上笑的很燦爛,如果張景不是一直在這里的話還真以為陳凌一直笑的那么謙卑呢。
今天下朝后趙恒突然來了興致,想看看引龍醉是怎么造出來的??墒抢钽熘е嵛岬牟桓叶嗾f,只是一個勁的說好,但就是不見他在前面領路。
我還不找你了呢,這引龍醉不是陳凌造出來的嘛,那就找他,朕還就不信了,他敢不讓去。
去,當然要去,陳凌第一個舉手贊成,這可是給引龍醉打名氣的好機會呀,大領導來視察,這是求都求不來的,李沆你傻啊這種好事往外推。
筆墨紙硯是必備品,張藍風背著一個竹箱,跟在陳凌的后面。
趙恒興致很高,今年的雪下的比往年要大,外面千里冰封,白雪皚皚,乘車可看不到這么好的風景,干脆騎馬。
在這樣的雪地里馬是跑不快的,只能走。
這樣最好,看看沿途的風景。
汴京城里的街道上是沒有雪的,早早的就有人起來打掃。一直出了城眼睛里看到的才是冰天雪地。
李沆的莊園距離汴京城十五里,小半個時辰就能走到。
陳凌當然老老實實的坐在車里,不和趙恒搶風頭。
安全才是最重要的,萬一馬摔一跤那不不好玩了,弄不好會被壓斷腿。
遠遠的就看見李沆在門口候著,后面是李成辰,他旁邊的那個小姑娘是誰?陳凌問張藍風才知道,那是李若兒。
自己去李沆家這么多次,還是第一次看見李若兒。
恩,模樣不錯,是一個美人坯子。
張藍風玩味的說:“你要小心那李若兒,可不要被她給迷住了,她在汴京城可是有名的美女?!?p> 陳凌又細細看了看,美女是美女,就是一臉的兇殺相,還是不要招惹的好。聽說李成辰都怕她,這不是沒有道理的。
更何況,她是趙恒的干妹妹,正兒八經的干妹妹,冊封過公主的。
莊園里的幾間作坊正冒著青煙,在雪地里看的格外清楚,有一點世外桃源的味道。
趙恒轉身下馬,看了看遠處的幾股青煙,長嘆一聲:“此地遠離世俗,當真是安樂的很吶?!敝噶酥缸鞣唬骸斑@里就是釀酒的地方?”他問的是陳凌。
從馬上剛伸出頭來的陳凌只覺身體一輕,已經被張景拎到了地上。
“這里就是釀酒的作坊?!标惲杌卮鹜贲w恒的話就彎腰揉了一個雪球砸到張景的頭上:“我最討厭被別人拎來拎去的。”
然后一個更大的雪球就擊中了陳凌的面門,他不明白,張景是怎么用腳揉成一個雪球的,根本就不科學。
李沆見趙恒過來,急忙帶著李成辰和李若兒來迎接,被趙恒遠遠的喝止。今天他是來游玩的,不管是誰,都不準行禮,麻煩的緊。
酒香四下飄動,引得趙恒食指大動,也不用李沆和陳凌在前面帶路,看見一個冒煙的作坊就開門走了進去。
里面熱浪撲面,蒸汽滾滾,在里面根本就看不清人。
幾個下人正不停歇的往灶里添柴。
幾口大鍋上面的竹管正滴答滴答的往外面滴酒。趙恒用手指接了一滴,放在嘴里,眼睛馬上亮了,這種果酒和他前段時間喝的味道不一樣??!
看著已經快要灌滿的壇子,趙恒看了一眼張景。
張景會意,不動聲色的就把壇子抱在了懷里。
沒見過世面的人啊,陳凌嘆口氣,那壇子里面的果酒味道很一般,是準備銷往洛陽的,在汴京賣都覺得丟人,會拉低引龍醉的檔次。
李沆急忙讓人從旁邊的酒窖中取出一瓶上等的果酒,送到趙恒面前。
那是最近剛送來的一批瓷瓶,上面引著趙恒的字,瓶子用一個紅綢子袋子裝著,打開袋子才能看到燒制精美的瓷瓶。
雖然是民窯,但是為了一炮打響,那兩家也是下了血本,找來技術最好的工匠,硬是燒出了官窯的水準。
瓷瓶的蓋子緊緊的咬合在一起,要左轉三圈右轉三圈才能打開,別說趙恒,就是陳凌都不得不服氣,他到現在還沒搞懂這瓶口到底有什么機關,需要左轉右轉才能打開。
“公子,這是最好的果酒?!崩钽煜蜈w恒說道。
趙恒眼睛瞥了一眼張景,和那個黑漆漆的壇子相比,這一小瓷瓶的果酒看起來果然更讓人有喝的欲望。
“這酒現在有多少?”趙恒不經意的問道。
“三千瓶?!?p> “張景,走的時候帶走兩千瓶?!焙眉一?,有這么多你李沆居然不往宮里送,如果我今天不來你是不是還打算接著瞞我呀。
李沆聽到趙恒開口就是兩千瓶嚇的身體一哆嗦。
這可是不少錢吶。
趕緊沖著陳凌眨眼睛,他不敢阻攔,但是陳凌敢啊,這種事當然是死道友不死貧道了。
陳凌眼里都是錢,李沆現在算是看出來了,只要說到錢,別說自己,就是皇帝他都敢碰上一碰。
李沆你個大傻蛋,自己怎么會有這樣的豬隊友!陳凌對李沆在趙恒面前的老實簡直恨的牙癢癢。你少說點會死啊,趙恒又不會去酒窖一個一個查。
兩千瓶,賣出去可就是四萬兩銀子!又不是張景抱的那一壇,那一壇才五十兩,這一瓶就是五十兩啊。
“皇上,這酒可是要馬上在汴京出售的,那些大酒樓早就預訂了,這兩千瓶可就是四萬兩銀子?!标惲栊⌒牡慕忉?。
聽到這樣的一瓶果酒居然要賣到五十兩一瓶,趙恒手里的酒差點掉到地上。
這么貴!
四萬兩,那分到內庫就是兩萬八千兩,這可是不少錢。
算了,還是不要拿那么多了,這都是自己的錢,隨便拿幾瓶就行了。
趙恒一擺手,示意張景走的時候帶上五十瓶就行了。反正自己一個人也喝不了那么多。
銀子最重要。
“這一瓶酒釀造出來要花多少銀子?”
趙恒很想知道這引龍醉到底有多賺錢。
“對外宣稱花費四十兩,對皇上您說嘛,也就是一錢銀子不到。”李沆作死的掀老底,臉上滿是得意之色。
這可是一本萬利的好買賣啊,皇上問起來當然要炫耀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