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懷義已經(jīng)在鎮(zhèn)外樹林里兜了兩圈了,“該死,這應(yīng)該是他下意識的反追蹤吧!青衣樓還真是名不虛傳。差點就跟丟了。”
其時已是明月高懸,薛懷義踩著樹梢前行,時而竄上竄下,身上早已被汗水所濕透,前行的步伐卻始終未停止過......
三天后,通州府,府都城外小樹林。
一個帶著閻羅王面具的人早已等在那里。他背負(fù)雙手,一身華貴的錦衣,還披著一件戰(zhàn)袍,左手邊掛著一把大刀,他立在那里,不動如山,光看氣勢,就知武功不弱。
過了一會,全身黑衣蒙面的青衣樓殺手從大樹后走出,他一句話也沒說,從懷里掏出一把銀票,給對面的面具人遞去。
面具人沒接,說道:“辦砸了?錢你收下吧!”
他停頓了下,才又接著道:“看來他還沒走,是我大意了?!?p> 殺手見面具人始終不接,將銀票扔在了地上,轉(zhuǎn)身離去。
面具人眼神中閃過一絲詫異,道:“你可以把錢拿走。”
這回殺手開口了,“任務(wù)沒完成,就不能收錢。”
她一開口,倒是把藏匿其后的薛懷義嚇了一跳,原來這青衣樓的殺手,竟是個女的,難怪身材嬌小玲瓏,只是聽聲音,像是十五六歲的小姑娘。
面具人像是想到她會這么說,立馬接道:“當(dāng)是我送你的?!?p> 女殺手面無表情,但語氣已有些冷,“規(guī)矩就是規(guī)矩,壞了規(guī)矩的人,都會死,你是想借刀殺我?”
面具人一笑,“姑娘誤會了,這樣,我想用這些錢請樓里其他的高手出手,如何?”
女殺手哼了一聲,“那你不敢找我,自己去樓里吧!哼!這是我第一次單獨接任務(wù),但你給我的消息卻并不準(zhǔn)確。而且以你的武功,比我高了不止一籌,為何非要假他人之手?”
面具人道:“因為我是個怕麻煩的人?!?p> 面具人目視著女殺手消失在視線之中,隨后撿起銀票,揣入會中,往回路走去,可剛走了幾步,便停了下來,緩緩轉(zhuǎn)過了身,迎面便看見一張令他極為討厭的笑臉。
此人正是薛懷義。
薛懷義仔細(xì)打量了面前的面具人,根據(jù)他的觀察,面具人的武功,恐怕不在他之下?!伴w下就是真正向揚威鏢局托鏢的人吧?我很好奇,閣下究竟和揚威鏢局有什么仇,非要讓揚威鏢局傾家蕩產(chǎn),又找了鏢頭易展宏做替罪羊,欲致他于死地?哦!還有,閣下的武功想必也不弱,怎么就沒臉見人呢?還非要帶著副面具,難道是丑的不敢見人!”
薛懷義輕笑,可很快他就笑不出來了,因為他感覺面具人此時看他的眼神有點不對,幾秒種后,薛懷義微微將頭轉(zhuǎn)回去,隨后側(cè)了個身,往后退了幾步。
“現(xiàn)在想逃,怕是已經(jīng)晚了?!痹挷皇敲婢呷苏f的,說話的正是剛才離開不久的青衣樓女殺手!“你讓我第一次單獨接任務(wù)就失敗了,已經(jīng)把我釘在了恥辱柱上,只有你的血才能洗清我內(nèi)心的憤怒。”
薛懷義看著女殺手,道:“你怎么發(fā)現(xiàn)我的?”
女殺手輕笑,“你以為你的隱匿身法真的很好嗎?可別忘了,我是從什么地方出來的?兩天前,我就已發(fā)現(xiàn)了你,不過并不是你出了差錯,而是憑我的直覺,不過我也并不是十分確定,我假裝不知,把你引來,就是要和我們兩人之力,殺了你!”
薛懷義此時只有搖頭苦笑了。
帶著閻羅王面具的錦衣人,此時已經(jīng)抽出了腰間的佩刀,緊握于右手中,一股凌厲的刀氣已帶起微弱的風(fēng)流。
女殺手舉劍指向薛懷義,口中卻道:“閻羅王,你懷中的錢,我要一半,李家莊的錢,還是原價?”
面具人輕輕一笑,“可以?!?p> 毫無預(yù)兆,竟是面具人率先出刀,他腳尖猛蹬地面,身子彈空而起,一刀往薛懷義頭頂劈下,而幾乎是同時,女殺手的劍也到了......
這無疑是薛懷義打過的最艱難的一戰(zhàn),緊緊是一刻鐘的時間過去,他就有三次差點收了受,雖然都已險險避開,但只有他自己才知道自己避的有多艱難。而此時他心中正思量著對策,閻羅王的武功與他大致旗鼓相當(dāng),但還有一個稍弱于他的女殺手在抽冷子暗算,若是一個不注意,便隨時都有飲恨當(dāng)場的可能,他只能且戰(zhàn)且退,尋找著逃走的時機(jī)。
又是十幾個回合后,薛懷義拼著硬挨女殺手斜刺的一劍,跳下斜坡,使出吃奶的勁兒飛奔而去。直到跑了五公里路,才在奔跑中將右手摸向左側(cè)的腋窩處,那里有三寸深的劍口子,他感覺頭開始有點昏沉沉的了,知道是血失的多了的現(xiàn)象,他也不忘往回看,這一看,心中頓時暗罵起來,真是英魂不散,氣悶間,像是忽然聽聞前方傳來了人群龐雜的吵鬧之聲,臉上終于露出笑容,心里也松了口氣,終于是沒有生命危險了。
女殺人兩人又追了一段后,皆是深有默契的停了下來,眼看著薛懷義進(jìn)入往來的商隊中,而遠(yuǎn)處的城門又近在眼前,皆是在心里暗暗道了聲可惜!
薛懷義入城之后,先是去藥店買了止血化瘀的藥,隨后又在客棧里躺下休息了兩個小時,然后去往揚威鏢局里,找到掌柜王力宏,一番相求之下,才得以見了兩位鏢頭被燒焦的尸體,隨后才出來往醉來香而去。
又被店小二接到了酒樓的頂層,不過這回,廂房里并沒有屏風(fēng),而是有一個帶了娃娃面具的黃杉人,和他的一個青年手下。
“我想知道,現(xiàn)在整個通州府府都附近有多少用快刀的高手?武功在二流左右?!毖蚜x問道。
“這個問題五十兩!”黃衫人道。
薛懷義一把銀票遞過去之后,黃衫人就開了口,“整個通州府內(nèi)用刀的二流高手以上共有十七人,而二流左右的,有六人,而用快刀的,卻只有兩位,巧合的是,眼下這兩位都在這座城里?!?p> 薛懷義道:“我想知道這兩位的具體情況,關(guān)于武功的,越詳細(xì)越好!”
黃杉人笑道:“這個問題要一百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