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虹飛

三十七

虹飛 夯出未來 3097 2017-06-07 23:05:46

  再下去一層,蘇鏡看到了一名海賢隊員不停地用手拍著湯誠絞住他脖子的兩只手,顯然是認輸了。還有遠處被蔚揚踢落的圳沙一號替補和中間那個海賢選手此時正死死地抓著下層的繩子往上爬。

  蘇鏡朝下看去,發(fā)現(xiàn)水里一個圳沙隊員已經(jīng)從那槍手身上拿到了那把槍。果然競技場的墻壁上有三把扶梯從水面通到下層,而此時那個背著槍的圳沙正朝著虹飛的正對面那把最遠的扶梯游去。

  蘇鏡知道那里還有兩發(fā)威脅,不能讓槍上來,必須拼掉它。于是對湯誠做了個去制高點的手勢,然后拿下白蠟槍就朝正對面那個扶梯口跑去。中間的那個海賢隊員放棄了刀和盾總算是爬了起來,他始終盯著蘇鏡,站穩(wěn)并抽出匕首,考慮著要不要跟他同歸于盡。

  蘇鏡不知道眼前拿著匕首的人剛才捅了花哉一刀,也不知道他此刻心中視死如歸的大義凜然,抬手把白蠟槍朝他投擲出去。那人下意識地把手一揮但是沒攔住,槍頭已經(jīng)撞在他的胸口心臟位置。

  蘇鏡看著那個正在自由倒地的海賢隊員,算準了距離三步并兩步起跳,一腳蹬在了他肚子上,飛起抓住前方的繩子利用慣性朝著守在扶梯口的那個圳沙隊員擺蕩去,只是這鐘擺運動還沒到最高點就松開了手,整個人筆直地掉了下去直到最后雙手牢牢扣住了下層的繩子,來回擺動了一遍后再次松開了雙手。

  守在扶梯口的那個圳沙隊員直到看清了蘇鏡最后的運動軌跡,才止住了將要爆發(fā)的笑意。眼看著一呼一吸之間蘇鏡已經(jīng)像飛鼠一樣撲到了剛爬上扶梯還沒到一半的他的同伴身上。

  蘇鏡雙腳纏住了圳沙的腰雙手扣住了他的脖子,但因為他背著槍,所以沒能很好的發(fā)力,見他始終死死的握著扶梯把手,蘇鏡解開雙腳用力一蹬墻,兩人雙雙落入水中。

  原本那個被湯誠打落進水里的海賢隊員就沒有去奪槍的想法,因為離得太遠,此刻正爬在另一個扶梯上的他看到了那邊兩人入水的全過程,以及之后另一個圳沙隊員從下層垂直扎入了水面。他頓時起了貪心,于是他再次跳入了水中,打算去做一回攪屎棍。

  圳沙的第二名替補站在紅色平臺上沒有要入場的意思。而海賢出場的一號替補正站在平臺外向平臺上站著的不慌不忙地看著周圍的情況二號替補說些什么,但這內(nèi)容卻沒有被廣播出來。

  “艸!”蔚揚暗罵一聲,此時他心中有兩個打算:去偷襲那個海賢的槍手或者去偷襲中間的對手速度拿到旗子。雖然前者要面對兩名海賢隊員,但若是排除了最后一發(fā)子彈的威脅,之后出場的趙逸靈就能輕松收割了。

  恰好此時湯誠上來了,于是蔚揚決定速戰(zhàn)速決。他朝湯誠做了個集合的手勢,然后朝中間跑去。

  長久以來夜聊產(chǎn)生的默契使得湯誠瞬間明白了蔚揚的意思,而他本人也想快點結(jié)束這不公平的比賽。那三個剛替補上場的人也似乎感到了決戰(zhàn)的臨近,放下了手中的裝備也朝中間跑去。

  上層的關(guān)系始終很微妙,因為三方都看見了剛才花哉已經(jīng)摸到了旗子,但卻沒有贏,所以都認為至少得把旗子拔出來。想得更遠的人則認為要把旗子帶回那紅色平臺才算贏。

  繡著游魚和飛鳥的旗子被風(fēng)吹到了花哉的臉上,又隨著風(fēng)肆意地刮蹭了幾下。他剛才因為在淘汰后自說自話地喝水已經(jīng)得到過一次警告了,如果再有一次小動作的話自己不被雅晴和莫宵打死也會折在張麗潔手里。就因為腦子里一直有這樣的警鐘長鳴,花哉才忍到了現(xiàn)在,不去抓自己那騷癢的臉。

  按照常規(guī),被淘汰的人只要安靜的躺著就可以了,摳鼻子、掏耳朵或者哪里癢了抓一下也沒關(guān)系,只要不影響比賽。但倒霉的花哉卻偏偏倒在這萬眾矚目的地位置,不得不演好一具尸體。

  沉默還是被打破了。圳沙的那根獨苗不知道還會不會有隊友來上層支援自己,掉下去的那把槍是不是被自己人拿到了,他有些絕望,主持人的解說和觀眾慫恿般的叫喊聲如一座大山壓在他肩膀。于是在蔚揚和湯誠的偷襲到來之前,他出手了。

  抬手把匕首甩向了右邊的海賢,至于是否被盾擋住已經(jīng)不在他的計較范圍之內(nèi)了,然后撲向了那面旗子同時把盾橫在左側(cè),果然擋住了飛鳥的一腳,身體也朝另一邊飛了出去,但是他的右手已經(jīng)抓住了插著旗子的那根固定在木板上的管子。

  他右手用力一拉靠近了旗子幾分,然后捏住旗桿又一用力,果然把旗子拔了出來,正想著是不是贏了的時候只感到猶如黑云蔽日一般,下意識地把頭埋在了手肘里。

  海賢隔著盾重重地壓在圳沙身上后便放棄了盾,抽出了手就去搶那面旗子,另一只手已經(jīng)拔出了匕首,為了不掉下去他還故意把半個身體壓在花哉身上。

  飛鳥原本因為那一腳的反作用力而有些站不穩(wěn),再加上格擋從海賢飛來的大刀更讓他不得不用心保持平衡。

  調(diào)整好之后就想去槍那旗子,但是看到受那兩人纏斗影響的花哉毫無征兆地滑落了下去,飛鳥爆發(fā)出全力撲過去抓住了花哉的衣領(lǐng),整個人也跟著滑了下去,幸好最后用腘窩勾住了繩子。

  與此同時一聲槍響突兀的出現(xiàn),飛鳥知道最壞的結(jié)果是雅晴。待蔚揚和湯誠接住了花哉后他腰一發(fā)力帶動著上半身重新回到了上層,只是等待他的卻是從海賢隊長那里飛過來的那把用完了三發(fā)子彈的槍,由于兩手正抓著繩子的緣故,他只能松腰又倒了下去,趁著一來一回搖擺的時間松了口氣,看著那槍掉出了下層。

  當(dāng)飛鳥第二次把頭探出上層的時候一把匕首重重地刺在了他的護目鏡上,橡膠與玻璃相撞發(fā)出一聲悶響,手腕處也穿來了強烈的振動。飛鳥沒想到自己的初賽竟然會體驗到當(dāng)尸體的感覺,哭笑不得,小腿也不再用力,任憑身體滑落,被湯誠接住然后被安放在一旁的繩子上。

  海賢的隊長也加入了混戰(zhàn),飛鳥向后望去,在遠處有一束長發(fā)從上層垂下,雅晴躺在那里一動不動。自家那個紅色平臺后邊的那面墻上的黑色口子已經(jīng)打開了,那是他們最后的希望!

  圳沙的獨苗還是沒頂住。海賢隊長拿到旗子后直接就跳了下去,這讓原本打算黃雀捕螳螂的蔚揚和湯誠都吃了一驚,但湯誠還是本能的撲向了海賢隊長,兩人雙雙落入水中,蔚揚也跟著跳了下去。

  蘇鏡在水戰(zhàn)中被兩個圳沙插了數(shù)刀,淘汰。但是也完成了最后的使命,他在混亂中摸到了扳機,消耗了最后兩發(fā)子彈。

  跟著主持人的解說,幾乎所有的參賽者都已經(jīng)進入了海里,那些已經(jīng)被淘汰的選手被工作人員戴上了簡易氧氣瓶后依舊扮演著尸體浮在水中。

  海賢隊長入水后一個勁得往下鉆,絕望地蹬著后腿但無法擺脫湯誠的糾纏,無奈只能起身浮出水面。湯誠趁機用十字固鎖住了那只拿著旗的手。

  蔚揚一把搶過了旗子,在水中他看清了這面旗子的真面目:旗子的一邊穿過一根桿子,兩頭都能插。旗面分上下兩半,分別繡著魚和鳥。但如果魚是游著的,那么鳥就是躺著的,相反,鳥如果在飛,那么魚肯就已經(jīng)翻白肚皮了。

  蔚揚往下看去,果然看到水底有一塊長方形。突然他感到身后有一股推力把他往下按,湯誠已經(jīng)解決了海賢隊長,向蔚揚點了點頭示意他下去插旗,推著他游了一段后便去阻截最近的那個對手。

  蔚揚花式地下潛,順便觀察著周圍的情況,在他附近除了幾個蛙人就是三米外的一個海賢用無助的眼神看著他并且越游越慢了。蔚揚突然想笑,但只是咧開了嘴便立刻閉上了,只滾出一串氣泡。

  趙逸靈一出場就看到了雅晴的長發(fā),瞬間忘記了剛才莫宵囑咐過的要仔細觀察戰(zhàn)況了,他跳上了繩子,全身穿戴的一套負重裝備讓繩子晃得更厲害,這是后來雅晴給他加進去的。

  雅晴無法看到正上方吊著的巨大屏幕里水中的情況,只能聽著解說焦急地等待虹飛勝利的那一刻。她無法阻止趙逸靈的手,也不想去阻止,這樣既不暴露趙逸靈的實力的也會為之后的比賽起到迷惑效果。

  想到這里,雅晴的嘴角也微微上揚,隨即又責(zé)怪自己太得意忘形,明明還沒有贏下比賽。但是廣播里解說倒數(shù)著最后的距離和周圍觀眾的叫喊聲此刻卻又讓她覺得是那么的真實。

  “比賽結(jié)束,獲勝方,虹飛中學(xué)!”

  一滴水落在趙逸靈的手指上,他一口舔了下去,感覺咸咸的。

  沒有獲勝感言,也沒有新聞發(fā)布會,雅晴覺得那是八強學(xué)校才有資格搞的名堂。散落的裝備自有工作人員收拾整理或者修復(fù),眾人洗完澡換了衣服就坐著莫宵家的車偷偷去了東海邊的一個小鎮(zhèn)里的一個小飯店,那是與邱鶴廉約定好的地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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