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疆邊軍大營,沐焱瑾在校場練兵,他站在校場最前端的高臺上,望著校場中辛苦操.練的兵士們,炎熱的天氣使得人只要一動就是滿身的臭汗,更不要說這些在大熱天里還要操.練的兵士們了,一場場的操.練下來滿身就像水淋濕了般。
沐焱瑾是一個好將領(lǐng),他會和兵士們大家一起操.練,時常會和兵士們一起吃同樣的飯食,炎熱的天氣不適合操.練士兵,怕兵士們中暑了或者是直接曬傷生病,沐焱瑾都是在清早和下晚太陽不太熱辣的時候操.練士兵,這兩個時段的天氣要比每天的其他時段好上許多。
可就算是如此,也還是有人不同程度的曬傷,無法,沐焱瑾又將兵士們分作好幾個級,體力最好的那一批兵士在每天第一批和最后一批操.練,這些算得上是作為精兵來操.練的,倒是在戰(zhàn)場場上這些兵士將會是主力。
其次是體力最差的一批兵士,這些兵士的操.練是放在每日上午和下晚的第二批操.練的,這些兵士在戰(zhàn)場上很危險,生存艱難,大多都是少少的摻雜在體力第二的那一批人中。
每日上午第三批和下晚第一批操.練的是體力第二的兵士們,之所以這樣做一是為了體力最好的那一批兵士和體力最弱的哪一批兵士,體力最好的要作為精兵自然是需要特殊照顧,最弱的本來應(yīng)該是和第二體力的對調(diào)操.練時間。
但是就因為他們體力趕不上前面兩批的人,在這樣的情況下要是在每日上午第三和下晚第一來操.練,一次兩次還好,多了肯定是會有人支撐不住的,到時候生病了又是一樁麻煩事。
作為兵士,上戰(zhàn)場是必須的,所以操.練每天都在進行,風雨無阻,不過這一年里雨是沒有的,連小雨都不見過,風倒是一年四季都挺大的。
最后一批兵士們操.練完,解散后兵士們也沒有各自散開,而是按照各小隊散開回營帳,可見沐焱瑾對于練兵以及軍紀還是管理的很不錯的,軍紀嚴明什么時候都比軍紀渙散來得好。
直到校場上的兵士們都走光了只余下站崗巡邏的兵士后,天色已經(jīng)是完全的黑了下來,大營中各處該點火把的地方都點起了火把,光線倒也不算暗,沐焱瑾慢慢踱步回了他的營帳。
一進營帳,沐焱瑾就被一股熱氣熏到,雖然軍帳都有通風的地方,但是這么熱的天氣里就算是打開了通風的簾子,帳門也是打開。
可帳子里下晚就是比外面熱這也是沒法子的事情,很多兵士在睡前都是喜歡呆在帳外的,不到睡覺是不會進去的,白天是沒有辦法在大太陽地下烤著,在帳子里雖熱卻不會被曬傷,注意些倒也不會中暑。
沐焱瑾頂著熱氣走進去,他身邊的隨侍喜來樂就立即上前幫他將一身的鎧甲解下放好,又給他準備好了擦身子的熱水,大旱使得北方用水緊張,軍中也是如此,每個人用水都很小心,沐焱瑾也是要隔上個兩天才能夠痛快的洗上一次澡,這還是身為將帥的特.權(quán)。
擦去一身臭汗,換上干凈的衣衫,喜來樂又給他端上來了茶水,沐焱瑾一邊喝茶一邊處理軍務(wù),不多會帳門大搖大擺走進來一人,能夠不經(jīng)通報就直接進來的人不用說就知道只要曹睿了,“殿下,軍務(wù)還沒有處理完?。俊?,在外曹睿守著規(guī)矩喊沐焱瑾殿下。
喜來樂忙去給曹睿端了盞茶,“小曹將軍請用茶”,曹睿接過去,“來樂啊,你叫將軍就叫將軍吧,怎么還要加個小字,我爹又不在這,都和你說過多少次了,就是記不住”,喜來樂忙道,“是奴才的錯,奴才今后一定好好記住”。
曹睿飲了口茶,這么熱的天氣茶總是喝不夠,“來樂啊,你也來了這么久了,可習慣了”,放下茶杯,抬手扇了兩下,發(fā)現(xiàn)不僅不能降下一點熱,反而更熱了,喪氣的放下手。
喜來樂忙拿過一旁的蒲扇遞給曹睿,“回您的話,習慣了”,自己又拿起另一把蒲扇去給沐焱瑾扇風納涼。
“你就不要再欺負他了,小心今后他見了你就繞道走”沐焱瑾說完曹睿又對喜來樂道,“不用你扇了,你自己去休息吧”,喜來樂忙道,“還是奴才給您扇吧,剛好奴才能也能沾您的福,也涼快涼快”。
沐焱瑾堅決的反駁了他,“行了下去自己扇去吧,這不用你伺候了”,喜來樂見自家主子這么堅決也不敢在過多的說什么,就領(lǐng)命下去自己扇風去了,不過他也不敢真的休息,主子都沒有休息呢,他一個奴才怎么能先主子休息。
等喜來樂下去了,沐焱瑾才問曹睿,“什么事?”,喜來樂雖然年紀不大卻是沐焱瑾身邊伺候了多年的老人了,也是可以信任的人,這會曹睿一進來就暗示他將人支開,這是有大事,連身邊的人都不能知曉的事。
曹睿走到沐焱瑾的桌案前,前傾著身子湊近沐焱瑾,小聲與他道,“咱們自己暗中派去的探子傳回來消息,大蒙國正在秘密集中兵力,暗中往邊關(guān)聚集,看來戰(zhàn)事是在所難免了”,這是他們秘密派人去探查的,就是為了怕引起不必要的恐慌,這些消息只要上層知道就好,先立下對策,等到時也不見得就會慌了手腳。
天災(zāi)本就容易讓人恐慌,更何況如今天災(zāi)還未過去,若是把將會有戰(zhàn)爭的消息散播開來,百姓將會是何等的恐慌,可以想象得到,不要說百姓了,就算是軍中也不見得就能夠保證不會恐慌,逃.兵任何時候都有,所以不敢僥幸。
沐焱瑾手中的動作不變,頭都沒有抬起來過,“這些咱們之前不是就已經(jīng)猜到了嘛,不然咱們怎么會暗中派人去調(diào)查,現(xiàn)在咱們該擔心的是周邊各國的動向,就怕有人想要趁虛而入,落井下石,畢竟咱們大庸國土廣袤,田地肥沃,誰都想來分一杯羹”。
“這確實是個大問題,那咱們是不是該給陛下送去這一消息”。
“這是自然,用加急密報傳回去吧,務(wù)必要確保不會走漏消息”,沐焱瑾取來一份空白的奏折,奮筆疾書,曹睿在一旁沒有出聲打擾,等著沐焱瑾將奏折寫好,他接過來看了看沒有需要修改的地方,又還給沐焱瑾,沐焱瑾取出他的私章蓋了個戳,遞給曹睿,“此事就交給你去安排”。
“好,我先回了”,曹睿也不多說,接過奏折收入懷中,“你也早點休息”。
“嗯,我知道了,也就只有一點了,我做完就去休息”,沐焱瑾目送曹睿走出去,他又接著把該做的事情做完。
躺在榻上,沐焱瑾卻沒有立即就睡著,也不知道三弟如今在何處,今年的這大旱有沒有影響到他家的生活,他會不會偶爾想起自己,會不會也在擔心他的生活會不會受到大旱的影響。
想著想著,也不知過去了多久,沐焱瑾慢慢的睡了過去,只是偶爾還會呢喃一聲,若仔細側(cè)耳傾聽,就會聽到他在念‘無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