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天到來了。
好不容易捱到下課,蕭靜雪不知不覺地把目光投向石恒諾所坐的位置。他也熱情地看著她,用從來沒有過的溫柔眼神,弄得她差一點沉醉其中。
忽然,他站起來,徑直走到徐惠敏旁邊,扔給她一大包糖果:
“幫幫忙!”
徐惠敏驚愕之余,十分高興地說:
“好嘞!謝謝你哦!”
她立刻收拾書本離開,順便把糖果也一并帶走。程嘉樹見狀趕忙上前一步拉住她的胳膊:
“喂,他讓你走你就走啊,怎么那么聽他的話呀?”
她慍慍地甩著他的手,卻甩不開,就憤怒地喊道:
“你有毛病呀?你算什么東西呀?前天當著全班同學的面‘毀我清譽’,不道歉也就算了,怎么還糾纏不放?”她的臉氣得發(fā)紫了。
蕭靜雪看著這一幕,忍不住說:
“程嘉樹,你怎么能這樣死纏爛打呢?惠敏都說不喜歡你了,快放開她?!?p> 程嘉樹好像忘記了他正在使勁抓著徐惠敏,聽到這句話,馬上把矛頭對準蕭靜雪,沖她開了火:
“你管什么啊?你又是哪棵蔥哪頭蒜???你是我的誰呀你這么管我?”
蕭靜雪真的生氣了,趴在桌上不聲不響,把頭埋進手臂里。程嘉樹不依不饒,伸出另一只手狠勁拍她的桌子:
“喂,你起來你起來!把話說明白,你憑什么管我呀?你是我的誰啊……”
“夠了!”石恒諾一個箭步?jīng)_上去拽住程嘉樹的衣領(lǐng),“你給我住嘴加住手!你沒有資格這樣對我的女朋友說話!”
他說完這句話時,楊凌鈺把驚異至極的眼光射過來。石恒諾似乎在極力忍著不去看她,直到她的目光變冷,憂傷得無以復(fù)加。
“程嘉樹!我勸你收斂點!”蕭靜雪霍地站起身,臉上淚痕未干,“還從來沒有人這樣兇地對我說話!我知道你喜歡徐惠敏,和石恒諾的同桌說說不就行了——你們還是可以坐在一起!”
“你!”程嘉樹更加氣憤,“誰說我喜歡她?”
蕭靜雪垂下眼睛,視點落在程嘉樹緊緊拉著徐惠敏胳膊的那只手上。程嘉樹這才意識到了什么,立刻松開手,急赤白臉地解釋:
“不是這樣的,真的不是……”
徐惠敏很淑女地收回胳膊,用手指在上面小心地彈了彈又吹了吹:
“別解釋了,解釋就是掩飾,像你這么討厭的人,我才不會喜歡呢!”
她抱著東西一扭身走了。石恒諾蔑視地斜了沮喪的程嘉樹一眼,大大方方地坐了下來。
晚自習的時候,蕭靜雪正專心致志地寫著作業(yè),一直霸占著徐惠敏座位的石恒諾回過頭來,將一只耳機遞給她。他手中的MP4中正起勁地唱著周杰倫的《簡單愛》。
聽到那些字眼并不是很清楚卻別有味道的歌詞,蕭靜雪有點臉紅心跳,她抑制不住自己的激動?!斑@算什么呢?”她敏感的心靈有些萌動,總是產(chǎn)生某種不合時宜的聯(lián)想?!八窃诟嬖V我,他想要一種簡簡單單的愛嗎?他不希望我想太多嗎?……”想到這里她情不自禁地笑了,很開心很幸福地笑了,也忽略了前面程嘉樹盯著她的復(fù)雜目光。
“哎,你……給我個回答吧?!笔阒Z扔來一個紙團。
蕭靜雪把它展開來看,那上面飛揚跋扈地寫著一行字:
“你當我是個風箏,要么把我放了,要么收好帶回去,不要用一種看不見的情思拴著我,讓我擔心?!?p> 她樂了出來,覺得石恒諾既有趣又可愛。她歪著頭,在紙上寫下娟秀的字跡:
“如果有一天,你發(fā)現(xiàn)我們是兩條平行線,該怎么辦?”
寫完后折好,她把紙條遞還給他。
石恒諾看著紙條,皺起眉頭,然后在上面刷刷刷地寫開了。
“那么我會用無盡的愛,把這條真理推翻。但若真的無法推翻它,我寧可與你重合。小雪,心與心的距離是能夠縮短的,一直到零為止。我應(yīng)該先對你說——這一生中有你,我就會一直陪伴在你身邊永遠守護你。我知道你擔心的是什么,為什么會有顧慮,因為你想到了我的家庭。我猜得對不對?嗨,那又有什么呢?如果這都成了我們的障礙,那么我們的感情該多么脆弱!”
蕭靜雪看了他寫的話,心中釋然了。喜悅充溢著她的心,再黑的夜也頓時變得陽光明媚。她在那張寫滿字的紙條的最下面又補了兩句:
“你得保證不再打架,也不許因為我和班里的同學沖突。我不喜歡這樣,這樣很不好。”
“OK!”這次石恒諾看完紙條,轉(zhuǎn)過頭來燦爛地一笑。蕭靜雪要過那張已經(jīng)皺皺巴巴的紙,細心地折好,放進包里:
“我要保存好你的話,每天看一遍!”
石恒諾深邃的眼睛定定地看著蕭靜雪,那里面有奇怪的光芒在閃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