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什么?”蕭靜雪剛跑到樓角就被程嘉樹牢牢地拉住手,她使勁甩也甩不開。
“你為什么哭?”他黑著臉訓(xùn)斥,“憑什么在她面前哭?憑什么把軟弱的一面展示給這種不懷好意的人看?剛才你應(yīng)該給她一耳光才對!”
蕭靜雪斜眼看了看他,忘記了哭泣:
“你……你真暴力!”
程嘉樹把她的手捏得很痛,卻不肯放開,繼續(xù)訓(xùn)誡:
“對于這種給臉不要臉、長一個欠扁的腦袋的人,就不應(yīng)該客氣!你越寬容她,她越蹬鼻子上臉地欺負(fù)你!下次她再挑事,就揍她一頓,聽到?jīng)]有?”
蕭靜雪抽了一下鼻子:
“你……你管我?你是我的什么人?。俊?p> 程嘉樹怔了怔:好像自己也說過和這句同樣意思的話吧?真是心有靈犀……他稀里糊涂地感覺有點(diǎn)高興,邪邪地笑著,反唇相譏:
“你管呢!”
“神經(jīng)?。 笔掛o雪推開他,向前跑去,絲毫沒察覺到這是回家的相反方向。
程嘉樹再接再厲地追她:
“你走錯路了!”
“你怎么知道?”蕭靜雪狐疑地問,“難道你跟蹤過我不成?”
“哈!”程嘉樹仰天大笑,“我才不搞那偷偷摸摸的把戲,讓我光明正大地送你回家吧!”
“先回答我的問題?!笔掛o雪不依不饒地堅持。
“好吧,”程嘉樹撓了撓頭,“上次你救我的地方……應(yīng)該是離你家不遠(yuǎn)吧?方向是這邊……這點(diǎn)推理能力我還是有的!”
見蕭靜雪不說話,他輕輕牽起她的手,溫柔地說:
“讓我放心好嗎?你太不會保護(hù)自己,心腸又軟,還是個愛哭鬼……我該用鉆石做成的保護(hù)罩,去保護(hù)你那顆玻璃做的心,是不是?”
蕭靜雪用淚眼看了他幾秒鐘,突然甩開他,奮力奔向?qū)γ娴能囌尽R惠v公交車緩緩地開過來,擋住了她與他的視線。程嘉樹只聽到她那飄浮在空中由風(fēng)傳達(dá)的聲音,微帶著哭腔的聲音:
“程嘉樹!我不喜歡你!請你別對我這么好……”
他的心一陣陣緊縮,失望混雜著一點(diǎn)點(diǎn)希望:她說別對她那么好,就是說,自己對她的好,她懂得?
公交車開走了,對面空蕩蕩的,他的心,忽然就空了一大塊。
蕭靜雪坐在車上,任窗外柔柔的風(fēng)吹著臉上未干的淚痕,在心里默默地說:
“對不起,程嘉樹,我一定傷到了你……可是我不能欺騙自己的心,更不能欺騙那么好的你。如果我明知道無法帶給你愛,那么怎能借著愛的名義給你帶去之后不可避免的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