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道關(guān)于立體幾何的題……石恒諾你到黑板上去做吧！”數(shù)學(xué)老師講解著昨天留的作業(yè)，在最后一題上停住，“你們都做出來了沒有啊？”
“沒有——太難了?！蓖瑢W(xué)們愁眉苦臉，幾個數(shù)學(xué)尖子生也唉聲嘆氣。
石恒諾站起來，躊躕著說：
“老師，這個……我琢磨了一晚上，也沒想出解題辦法……”
數(shù)學(xué)老師出乎意料地笑了：
“沒做出來也不怪你們，這道題的確太難了！我想試試，看咱們班有沒有能做出來的人，看來沒有啦……”他邊說邊走上講臺，取了根粉筆。
“老師，石恒諾不會，不代表別人不會！”程嘉樹懶洋洋地接話。
數(shù)學(xué)老師轉(zhuǎn)過頭，見是他，便譏諷地說：
“我勸你說話之前，先掂一掂自己的斤兩！有能耐，你上來做呀！”
程嘉樹“噌”地跳起來：
“做就做，有什么了不起？”
他徑直走上講臺，提起粉筆在黑板上開始刷刷地寫。當他剛畫完X軸、Y軸、Z軸時，石恒諾吸了一口氣，發(fā)出很大的聲響：
“哦，天哪，他居然用空間向量！”
“哎，諾，咱們也沒學(xué)過空間向量呀？老師不是說這一章略去不講嗎？”楊凌鈺扭頭問道。
蕭靜雪聽到他倆的對話，再看看黑板前揮灑自如的程嘉樹，感到不可言喻的驚訝正包抄著她的心。
程嘉樹已經(jīng)寫完了最后一步，把剩下的粉筆頭兒擲到地上，沖老師得意地笑了笑，然后在同學(xué)們的目瞪口呆中走下講臺，回到座位，順帶著剜了石恒諾一眼。
數(shù)學(xué)老師回過神來，不屑地瞟了瞟被程嘉樹那龍飛鳳舞的大字占滿一半的黑板，有些不自然地說：
“文科的學(xué)生不必掌握空間向量，也不許用空間向量解題！不然考試的時候不給你分數(shù)！”
“憑什么？”剛剛坐下的程嘉樹又跳起來，“這些方法都是工具，難道還規(guī)定什么可以用、什么不可以用？只要把題解出來就行了嘛，管它黑貓白貓，抓住耗子就是好貓么！比如你敲一個釘子，還規(guī)定只可以用錘子不許用鎖頭？”
班級里笑聲一片，大家都把贊賞的目光投向程嘉樹。老師站在講臺上，黑著一張臉不知如何是好。
混亂吵嚷中，蕭靜雪驚奇地問道：
“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厲害啦？”
“那是！我找人補課了，”他提高聲音，“人家是理科尖子生，就咱們這數(shù)學(xué)題到他們那里還算個事么？唔，這個世界，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哪，要是都打壓都嫉妒，還活不活啦？”這最后一句話，他是說給石恒諾聽的。但他的心里還有一句說給蕭靜雪的話，正在齒間翻滾，最終也沒有說出口來：
“我之所以要拼命拼命地學(xué)數(shù)學(xué)，是因為它是你最討厭的，而我要幫你除掉這個障礙?！?p> 程嘉樹的目光凝在她身上，而前面的石恒諾低著頭，不知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