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陰謀前奏曲
馬車緩緩地在馬梅里利山脈下的道路上前行,綠樹環(huán)繞的道路道出了寧靜的真諦,遠望著山上的積雪,整個人都有一種忍不住想要深呼吸的感覺。
賈尼?阿克曼和凱瑟琳?斯迪諾瑪就坐在這輛前往斯迪諾王國的馬車之上享受這次分別前的最后一次相聚。
“真美啊,馬梅里利山脈?!?p> “是啊,不知道以后還能不能相見?!?p> 這樣的感慨總是會帶來尷尬的氣息。一股無言的沉默圍繞在公共馬車周圍……
馬車繼續(xù)再往前走著,沒人知道這種尷尬的靜默會持續(xù)到哪里,會不會就這樣在沉默之中跨過諾河,就這樣一路到達斯迪諾呢?沒人知道。
或者至少他的老爸能猜到怎么回事。
“我說,老阿克曼,你就這么擔(dān)心你的兒子?”
“啊,哪有,別開玩笑了,我才沒有擔(dān)心。”一邊說著,一邊把手里的竹簽淡定地插進旁邊的一個被綁在十字架上的人的手指里。緊接著就是一聲驚天慘叫。
“所以說,最后你還是把護送斯迪諾公主的任務(wù)給了你的兒子讓他們加深一下感情交流?”管賈尼的爸爸叫老阿克曼的人則一邊淡定地把一塊烙鐵放在受刑者的手臂上,看得出那里已經(jīng)被燙了不知道多少次,早就已經(jīng)變成一塊發(fā)紫的爛肉。但是又因為奧托一直在往受刑者的傷口的神經(jīng)里灌注奧能,導(dǎo)致他這片本該壞死的腐肉依舊有著非常敏感的感覺。
“其實賈尼那個小子不僅僅是一個優(yōu)秀的魔法師,而且還通過了兄弟會初階刺客學(xué)徒候補生的考試?!眾W拓一臉面癱的拿起又一根竹簽一邊打量著一邊對身邊的那個人解釋著自己派遣自己兒子進行護送的理由,雖然……
這個人是奧托的同事,叫卡洛里,是一個高階殺手,在兄弟會里也是一個高層人員。算是奧托的搭檔吧,反正和面癱的奧托不同,這個人,很啰嗦,而且很跳。
“這個根本稱不上理由吧。刺客學(xué)徒,還是個候補生,你應(yīng)該知道我們兄弟會是靠什么起家的吧。通過了初階刺客考核的人都一抓一大把,你的二兒子不過就是個初階學(xué)徒?!?p> “但是基本的反暗殺還是做的到的?!彼坪跸露Q心一般,奧托打算把這個不太靠譜的理由堅持到底了,“而且同時接受過刺客訓(xùn)練的大法師,你不覺得很合適么?”話音剛落就把這根竹簽插進了受刑者的手指里。
“??!對不起,我說,我全都說!”
“讓你說話了么?”站在奧托身邊扮演行刑者的卡洛里一臉微笑地說出非??膳碌脑?,“我說了,剛剛是你最后一次機會,在說話你必須要感受地獄般的痛苦?!?p> “對不起,對不起。”
“上個沉默,剛剛說到哪里了?啊,刺客學(xué)徒?!?p> “怎么?你就這么不相信我的選人標準?”
“不不不,當(dāng)然不是,不過老阿克曼你有沒有發(fā)現(xiàn),你每次說謊的時候都有一個不好的習(xí)慣?”
然而奧托并沒有理他。只是默默地給他和卡洛里一起上了一個沉默術(shù),然后把手里的簽字插進了受刑者的眼球里,然后放在他的嘴里。在禁言術(shù)的影響下,受刑者根本沒辦法把惡心感化作嘔吐的現(xiàn)實,僅剩的一只眼睛盡力的看向自己嘴的方向,試圖明白剛剛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但是完全沒辦法了解自己悲慘的現(xiàn)實。甚至連無意義的聲音都沒辦法發(fā)出來。
“那個,我是我匡你,你是心虛的時候總是把眼球往左上角撇,就像這樣,這樣,這樣……”
好吧,基本上擁有中階魔法師實力的人都可以用魔法模擬出聲音。
奧托嘗試性的把眼角向左上角撇了一下,然后簡單的思考了一下,于是把一個禁魔術(shù)扔到了卡洛里的頭上。
“好了,我現(xiàn)在允許你吧自己的知道的事情說出來,開始吧?!?p> 受刑者盡力把自己嘴里的異物吐了出來,然后他凝視著面前圓滾滾的東西幾秒鐘,終于發(fā)現(xiàn)了這個東西到底是什么。那是自己的眼球。在他發(fā)現(xiàn)真相的一瞬間凄慘的喊聲充滿了這個狹小的密室之中。
奧托嘆了一口氣,然后拿出了竹簽在他的眼前晃了一下然后放在了桌子上,而簽子的底端則懸空在桌子外面。
很顯然,這個受刑者很清楚這個動作到底代表什么意思,他盡力的平復(fù)了一下自己的情緒,然后緩緩地說出自己知道的事情。
審問結(jié)束會后會有人接手他們的工作,奧托和他的同事走出了密室一邊擦手一邊閑聊。
“好吧,老阿克曼,其實我也不是故意調(diào)戲你的?!?p> “你沒否認調(diào)戲是吧?”
“不不不,我的意思是你這個安排對兄弟會真的有好處么?”
“什么意思?”
“剛剛他說了吧,要不要找?guī)讉€人過去幫一下,畢竟是第一次做這種程度的安保工作?”
“沒有必要,我們現(xiàn)在的資料不完全,只是知道有一次暗殺而已?!?p> 一邊說著,奧托一邊從密室走廊走到盥洗室洗手漱口。
“你吃了么?要不要留下吃個便飯?剛剛從北海傳送來的新鮮雪魚?!?p> “哦,不錯,那我就可以飽一次口福了啊?!笨謇镂⑽⒁恍?,答應(yīng)了這個邀請。
兩個人處理掉身上的血腥味之后雙雙走進客廳,在那里,奧托的另外兩個兒子佩爾魯奇和費德里克正在對弈。
魔法象棋和國際象棋的棋盤,玩法,棋子都是一樣的,唯一的一點不同就是棋子會活動。雙方通過意念操縱棋子,仿佛在指揮一場小規(guī)模的戰(zhàn)場廝殺一樣。
就在二人廝殺正酣的時候,奧托和卡洛里從門外走了進來,奧托的妻子瑪利亞放下手中的針線活迎了上去:“親愛的,你回來了。”之后便在奧托的臉頰上深吻了一下。
“我回來了?!眴掏吣嵝牟辉谘傻鼗亓艘粋€吻,之后便把注意力放在了佩爾魯奇與費德里克的棋局上。
“佩爾魯奇雖然剛剛學(xué)習(xí),但是他的進步很快,馬上就要趕上費德里克了?!?p> 二人并沒有過多言語,都是雙手手背托在下巴上緊盯著棋盤,注視著棋盤上棋子們你開我往互相廝殺。每一次換手時間都不會超過五秒鐘。
一個不錯的戰(zhàn)術(shù)在佩爾魯奇心中已經(jīng)成型,他的嘴邊露出了一絲笑容。
就在這時,費德里克突然轉(zhuǎn)守為攻,佩爾魯奇不得不進行被動防守。很快,他就被將軍了。
佩爾魯奇不甘心的看著面前的棋盤,似乎要把這個黑白方格看穿一樣,仔細地尋找著反擊的機會,然而很可惜,這個機會是不存在的。最終在正式確認自己輸?shù)舻臅r候佩爾魯奇松了一口氣,推到了自己的王。
“佩爾魯奇,”就他推到自己的王棋認輸?shù)臅r候,奧托從父親的角度對佩爾魯奇的棋藝進行了以下簡單的點評,“不要被你的對手牽著鼻子走,要先發(fā)制人,出奇制勝?!?p> “你的要求太高了,佩爾魯奇比賈尼還小八歲,有這種成就已經(jīng)很不容易了。”聽了父親和卡洛里的評論,輸?shù)舻呐鍫桇斊嫣痤^對自己的大哥笑了一下,而費德魯克手里把玩著佩爾魯奇的王和后,對著他報以一個相似的笑容,說道:
“怎么?難道你還要再來一盤?”
“這次可能就是我贏了。”
“這次這么有自信?好啊,來。”
“好了紳士們?!爆斃麃喿吡诉^來拍拍手,該吃飯了,象棋的事情等下再說,今天是新鮮的北海雪魚。
兄弟倆互相聳了一下肩,然后向餐桌走去。
“可憐的賈尼享受不到了?!?p> “可是我們幸運的賈尼可是被公主青睞了啊?!?p> “話說時間還來得及,他剛剛說暗殺的時間在……”滿腦子工作的奧托突然不明不白地說了一句。
“九月?!?p> “啊,對,九月,我們現(xiàn)在還有一個月的時間,附近最近的……”
“至少可以用這一個月的時間來享用雪魚?!爆斃麃喅鹗掷锏臏纵p輕地敲了敲面癱臉的腦袋,“小紳士們不許談象棋,大紳士們不許談工作?!?p> ……
一個月后:
1323年10月 7日斯迪諾王國國都米蘭。
“我已經(jīng)被盯上了,恐怕這將是我最后的一封信了。
首先我很抱歉我的任務(wù)失敗了,最終我沒能安全撤離,也許還還暴露了我們的安全點。為了偷聽他們的完整的會談我錯過了最佳的撤離時間,甚至被他們的衛(wèi)兵所發(fā)現(xiàn)。但是我相信我發(fā)現(xiàn)的東西一定更有價值。
他們現(xiàn)在的密謀是要拉攏阿諾共和國斯迪諾家族的族長,并意圖接管斯迪諾王國。
不過我認為他們所謂的拉攏,并不是正常意義上的拉攏。從他們的談話里透露出來的東西,我有理由相信這些人正在密謀進行對斯迪諾家族成員和斯迪諾瑪王室的暗殺行動,并且選擇了一些間諜替代重要家族成員的身份。請務(wù)必相信我,這是一場有計劃的大規(guī)模政權(quán)顛覆行動。同時教皇和他的同黨,尤其是家族議會的副議長薩古納爾的出手現(xiàn)在越來越頻繁了,我不知道他們的密謀之間有什么聯(lián)系,但我隱約聽到了一些關(guān)于博爾帝國以及圣日耳曼的事情,無論是叛國還是其他陰謀我希望你們能盡快阻止他們。”
當(dāng)他把那封信放入信鴿中的時候,房門被敲響了。
來不及換下刺客袍的男人把鴿子放跑,之后立刻拔起軍刀小心地把門打開一條縫。而就在鎖打開的一剎那,房門被砸開,男人飛到了墻上。緊接著一個身披重甲的士兵走了進來。
士兵環(huán)視了一下四周,看見打開的窗戶和柱子上的羽毛,頓時明白了怎么回事,于是他立刻轉(zhuǎn)身招呼身邊的弓箭手射殺鴿子。而此時男人卻突然出現(xiàn)他背后將匕首刺入士兵的后頸。之后他不斷的旋轉(zhuǎn),騰挪,把門口的弓箭手悉數(shù)殺死。
就在他要逃跑的時候更多的衛(wèi)兵趕到了,衛(wèi)兵們很快封鎖了附近的道路。就在他準備殺出重圍時,一隊騎兵突然發(fā)難并撞到了他。
之后一個騎著黑馬身體壯碩的軍官緩緩從軍陣中走出,俯視著那個刺客。
“阿瓦隆?莫德雷德?!?p> “這就是你的遺言么?”
那名刺客最終變成了一具血紅色的尸體倒在地上。而此時,1323年的初雪才剛剛落下。
當(dāng)這封信被達的阿諾烏爾兄弟會的大本營的時候,一向面癱臉的奧托?阿克曼罕見的顯露出擔(dān)心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