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親兄妹
“雪兆…你說怎么辦?”肖熏眉頭緊蹙。
姬行芷想了想,放下茶杯,走到窗臺邊,打開窗戶往窗外看了幾眼便道:“我記得當(dāng)時坐在馬車內(nèi),車往東邊去,花在右面二樓一間房子的窗臺上……,這么說來那間房間是對外的,我們這間房是對內(nèi)的,放花的房間應(yīng)該就是對門那兩間。”
肖熏面色沉靜:“我立刻叫人去搜……?!?p> 話未說完,姬行芷忙開口打斷:“不可!萬一不在那里呢?我們剛剛已經(jīng)打草驚蛇了,若是他們換了地方該如何是好?到時候人家說什么就是什么,再想找可就難了……?!?p> 姬行芷盡可能的說了些危言聳聽的話,因?yàn)樗肋@藍(lán)色君子蘭對肖熏來說一定很有分量,所以她想借助這個機(jī)會逃跑。
“那依你說呢……?”肖熏聽罷果然接著姬行芷的話詢問了一句。
姬行芷故作思考的模樣,垂頭做冥思苦想狀。
突然、雙眸刷的一亮,提議道:“不如我先去探探虛實(shí)?若真有……再回來通知你也不遲?!?p> 肖熏微微擰眉,有些為難的樣子:“這……還是叫侍衛(wèi)隨同你一起去吧?!?p> “老大、那老板指不定派人在門口盯著呢。我們之中只有我見過藍(lán)色君子蘭,知道它是何模樣。讓侍衛(wèi)隨行不僅礙手礙腳,目標(biāo)還大,老大你就放心吧,我一個人可以的?!奔熊菩攀牡┑┑?。
肖熏還是有些猶豫,蘇揚(yáng)見此不由得出口幫腔:“肖管事,我哥一直以來就不安分,什么爬樹啊…捕獵啊什么調(diào)皮搗蛋的事都做……?!痹捯粢活D,蘇揚(yáng)語調(diào)一轉(zhuǎn):“但還算是靠譜,她說可以就一定可以?!?p> 姬行芷沒想到蘇揚(yáng)會開口幫她說話,向蘇揚(yáng)投去感激的一眼,心里突然升騰出一股愧疚感,她這樣一個人逃跑是不是不大義氣????
然而、蘇揚(yáng)只是撇了撇嘴,她很好奇…雪兆為什么這么想單獨(dú)行動?難道在打逃跑的主意?可她們身上有秦叔下的毒啊,逃了就是一個死啊……。
蘇揚(yáng)百思不得其解。
肖熏雙眸微斂,面色沉靜,深吸一口氣后,仿佛做了一個很大的決定,從袖中取出一個金燦燦的牌子,遞給姬行芷道:“若是被發(fā)現(xiàn)了,就把腰牌拿出來,沒人敢動你?!?p> 姬行芷接過腰牌,這才明白藍(lán)色君子蘭在肖熏心里的重要性,那……堪比肖熏的命。
金閃閃的腰牌以純金打造,有姬行芷的手掌那么大,上面刻著一些繁復(fù)的花紋,一面刻了一種不知名的花,一面清晰的刻著“花弋痕”三個字,這是代表花弋痕的腰牌??!
花弋痕將腰牌給肖熏便代表肖熏是他花弋痕護(hù)著的人,這種代表身份的腰牌是不能輕易拿出來的,更遑論給別人。
可這會兒…肖熏竟為了一株花而把腰牌給了出去,也不怕有人利用腰牌鬧出什么幺蛾子來。
不過、雖然這般想著,但姬行芷還是將腰牌收下了,開玩笑呢…在花州國這可是通行證??!更何況……敲碎能當(dāng)路費(fèi),完全可以支撐她回到驪州國好不好,不要白不要。
若肖熏知道姬行芷心中所想,恐怕會氣得吐血吧。
姬行芷將腰牌揣進(jìn)懷里,笑道:“是,保證完成任務(wù)!”
成功取得肖熏信任,姬行芷打開窗戶,四下一看,發(fā)現(xiàn)沒人,這才跟肖熏、蘇揚(yáng)打了招呼,爬上窗臺就跳了下去。
這一舉動把肖熏嚇了一大跳,這可是二樓??!雖不高卻也不矮?。?p> 肖熏連忙走到窗前往下看,卻發(fā)現(xiàn)姬行芷好好的躺在底下的厚草垛里跟自己招手,肖熏吐出一口濁氣,原來底下有草垛,真是嚇?biāo)廊肆恕?p> 肖熏沒好氣的瞪了姬行芷一眼,關(guān)上了窗戶。
看著一臉淡定悠閑喝茶的蘇揚(yáng),肖熏疑惑不已:“你就不擔(dān)心你哥哥摔死?”
蘇揚(yáng)自顧自的添了茶,不甚在意道:“如果這么容易就死了,那他就不是我哥哥了?!?p> 她的武功連秦叔都說好,可那家伙卻輕而易舉把她給打敗了,如果跳個窗戶就摔死了,那可真是丟死人了!
肖熏眉頭一挑,不置可否。
她總覺得這對兄妹不像是親兄妹。
話說姬行芷跟肖熏招手后,立馬就地一滾躲了起來,用衣服將手包裹著,在院子里摘了些花花草草什么的,然后揉成了一團(tuán),直接把頭上的發(fā)帶解下,撐開將這些花花草草都包裹好放進(jìn)袖子里。
這花花草草包……簡稱草包。就是她用來以備不時之需的,紫蘭草、澀雨花、青葉此三種藥草混合在一起可以至人昏迷,嗯、也就是俗話說的蒙汗藥、迷藥那些東西,剛剛她也是看見這些東西才決定跳窗戶的。
做完這一切,姬行芷將兩邊寬大的袖子綁緊,又將裙擺綁緊,活動了一下筋骨,然后!
順著旁邊的一根差不多有成年人大腿粗的小樹子一點(diǎn)點(diǎn)的爬了上去,也虧得她身子骨小,若換成成年人,這樹非折了不可。
姬行芷一手抱緊樹干,一手伸出去夠二樓的窗臺,她得從外邊沿著二樓的窗臺和邊框爬到茶館正面,還得不被人發(fā)現(xiàn)。
可是……姬行芷的手太短了,根本夠不著二樓的窗臺,于是、她決定爬到樹頂上,把樹往窗臺那邊壓彎,她就能輕輕松松跳到窗臺上。
三兩下爬到樹頂,順利的壓彎了小樹,順利的到了窗臺上,再順利的一點(diǎn)點(diǎn)挪到茶館正面,因?yàn)槭嵌?,外邊的人沒事也不會抬起頭看,是以、順利的沒讓人發(fā)現(xiàn)。
事情不可能一直順利,就在姬行芷挪到那間她猜測放藍(lán)色君子蘭的房間時,忽然聽見房間內(nèi)傳來了談話聲。
“爺、肖姑娘就在對面的房間?!奔熊埔宦犨@聲音,立馬就聽出了是誰。
沒錯、就是剛剛那個胖老板。
須臾、一道低沉充滿磁性的嗓音響起:“別讓她發(fā)現(xiàn),否則、你知道后果?!?p> “是?!崩习寤卮?。
“可還有其他人詢問君子蘭的事?”
“有、不過都是一些好奇的看客,已經(jīng)被我打發(fā)了?!?p> 房間里沉默了一會兒,須臾、那道磁性的聲音再次響起:“有什么情況直接去府里尋我,你先下去吧,我坐一會兒再走?!?p> “是?!崩习鍛?yīng)聲離開。
過了好一會兒,房間里響起不輕不重的腳步聲,聲音漸行漸遠(yuǎn),又有開門關(guān)門的聲音。
姬行芷等了一會兒,確定房里沒動靜后才悄悄推開了窗戶,好在茶館里的窗戶都是沒栓的,否則、她還真不知道該怎么進(jìn)去。
小胳膊小腿齊上陣,靈活的翻進(jìn)屋里,這屋里的陳設(shè)、擺件與方才她呆的那間別無二致,只是、清淡的的茶香被馨香的花香所掩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