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然大悟
且說姬行芷走到書房門口,門外無人看守,于是便徑自推門走進(jìn)書房。
步入門檻,熟悉的景象映入眼簾,整齊的書架上放滿了排列整齊的各類書籍,書架前的案上規(guī)矩的擺放著筆墨紙硯,書案旁邊多了一個(gè)小架子,架子上放著的奏折還等著批閱。
矮幾上的紫砂壺嘴里冒出裊裊青煙,繚繞于空氣中,緩緩消失不見。
清淡的茶香混合著書卷氣息彌漫著整個(gè)書房,醉人心脾。
矮幾上那白色瓷瓶內(nèi)依舊插著一節(jié)青翠欲滴的竹枝,恍惚間宛如多年前初見的那一枝。
姬行芷目光流轉(zhuǎn),瞥見素色的矮榻上躺著一個(gè)青衣人,那人頭靠在素色的枕頭上,因此發(fā)冠有些松垮,身后的長發(fā)披散著,仿佛給矮榻披上了一件黑緞外袍。
這個(gè)人精致得如同上天精心打磨,容顏俊美不似凡人,美好得像是一幅水墨畫,即使睡著,身上那股清冷疏離的氣質(zhì)依舊讓人難以忽視。
姬行芷輕手輕腳的走到矮榻旁,目光投向蕭墨衍修長的手,骨節(jié)分明的手中握著一本翻了一半的書籍,書的紙質(zhì)有些泛黃,書皮也有輕微的破損,看起來年代似乎很久遠(yuǎn)了。
“皇叔?”姬行芷微微蹲下身子,輕聲喚道。
只見、蕭墨衍只是眼睫微顫,卻并未睜開。
姬行芷眸光一轉(zhuǎn),猛的湊過去,在蕭墨衍臉上吧唧就是一口,脆生生道:“皇叔!”
蕭墨衍并未有任何被姬行芷嚇著的反應(yīng),慢悠悠的睜開眼睛,四目相對,墨色的瞳孔中清晰映出一張白嫩的小臉,臉色雖然蒼白,可臉上的笑容卻比煙火還要燦爛,在心底綻開無數(shù)星火,經(jīng)久不息。
移開目光,蕭墨衍淡淡道:“這么有精神,病好了?”
姬行芷嘴巴一癟,發(fā)揮自己牛皮糖一樣的潛質(zhì),爬上矮榻,躺在蕭墨衍身邊,頭靠在蕭墨衍胸口,兩只小爪子還緊緊的摟著蕭墨衍的腰,然后就不動了。
似是感覺到姬行芷有些不對勁,蕭墨衍眉頭微皺,修長的手摸了摸姬行芷的頭,語氣略帶疑惑:“怎么了?”
姬行芷沉默了許久,才緩緩開口說道:“皇叔、以后若發(fā)生什么事你可不可以不要瞞著我?即使是為了我好。那樣得來的好我不需要?!?p> 聞言、蕭墨衍微微一頓,道:“好?!?p> 姬行芷得到蕭墨衍類似承諾的一個(gè)“好”字,臉上緩緩浮起一抹微笑。
明明是大熱的天,呆在皇叔身邊卻沒有一絲炎熱,反而宛如春天。
經(jīng)過此次事件、姬行芷才恍然大悟。
大公公固然忠心于她,可同時(shí)也忠于坑貨老爹;忠于母后大人;忠心驪州國,與皇叔也有聯(lián)系。
劉漾雖然聽她指揮,可劉漾始終是坑貨老爹的人。
仔細(xì)算來,偌大的五州卻沒有一個(gè)只忠于她的人。
有些事坑貨老爹不許大公公和劉漾說,她便什么也不知道。
大公公是她的眼睛和耳朵,劉漾是她的左膀右臂。這次因洛翎而來的中毒風(fēng)波,皇叔不讓大公公說,便等于蒙上了她的雙眼、堵住了她的耳朵,她便什么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