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云生看了一眼男人,在眾人驚訝的眼神中,后者會意地點點頭跟著走進(jìn)了光柱。鄭吒忍不住喂了一聲,說道:“你不會真的打算把他帶······”話未說完,鄭吒眼前一黑,驟然失去了知覺。
一陣難以言明的恍惚感涌進(jìn)腦海,似是初睡不久乍然蘇醒,整個人在懵懵懂懂之中徘徊,任云生還未來得及多品味一下這種感覺,僅剩的意識就徹底斷開了。直到冰涼的鋼鐵觸感傳入神經(jīng),任云生觸電般地驚坐起身,看著周圍模糊的環(huán)境。
任云生揉了揉眼,待到視野清晰起來后站起身。入目是一處科技感十足的房間,六壁皆由鋼鐵鋪就,許多叫不出名字的造物仍在有條不紊地工作著。只是房間并不寬敞,乍一塞下他們十幾號人更顯得有些狹小。任云生粗略一掃,找到了那個人之后觀察起了四周。有時候恐怖片也并非一無是處,至少這種未來科技般的環(huán)境在現(xiàn)實世界中的人是沒機(jī)會親眼看到的。能一飽眼福,也不算白白送死。
“醒了?”任云生聞聲回頭,資深者們也紛紛起身,男人醒后沒有逗留,默默地走到任云生的身邊。鄭吒邊說著走到他身邊,神色憂慮?!斑@次竟然有十六個人,恐怕接下來得很難了?!?p> “媽的!這次竟然有十一個新人,這次恐怕任務(wù)肯定很難了!”牟剛突然驚叫出聲,一個一個數(shù)著橫七豎八躺著的人。似乎數(shù)著數(shù)著他就能數(shù)掉幾個人似的。
李蕭毅不屑地撇撇嘴,一副還用你說的表情。他湊到張杰身邊說道:“張杰大哥,我們現(xiàn)在該做什么?”“等著?!睆埥軟]有看他,大略掃了一下人數(shù)?!暗人麄冃蚜烁嬖V他們這里的事,接下來信不信就看他們自己的了?!?p> “嗯,那一會兒,一會兒······”李蕭毅欲言又止,試探地看著周圍人的臉色。任云生見狀暗暗冷笑,在主神空間訓(xùn)練的那幾天,他曾專門去跟李蕭毅道了個歉,畢竟自己確有偷襲的嫌疑在先。他一開始覺得作者筆下的這個角色還蠻可愛,心想他們可以就這么冰釋前嫌。卻不料李蕭毅對他愛答不理,任云生一氣之下,歉也沒道就離開了。眼下見李蕭毅有借張杰的權(quán)威占那100解說獎勵的意思,任云生心下生惡,當(dāng)即揚聲道:“嗯,不如一會兒讓詹嵐姐給他們解釋一下吧?畢竟詹嵐姐是個女生,體力肯定不如我們男人。獲得獎勵點數(shù)也比我們更難一些?!?p> 張杰沒有多說,點點頭嗯了一聲。見主意已定,李蕭毅也不好多說,只是訕笑地附議了幾句,故作輕松地觀察起了新人。詹嵐雙眸一亮,微笑著和任云生對視了一眼。
“對了,你們誰還記得異形講的什······”鄭吒正說著忽如芒刺在背,下意識地轉(zhuǎn)過身警惕了起來。這時新人已經(jīng)紛紛醒來,多數(shù)人神色懵懂,仍自愣著神。只有兩個人鶴立雞群不具常態(tài),其中一個身形消瘦的男人死死地盯著他們,目光銳利。
“歡迎你們,新人們?!编嵾杆上铝司o繃的肌肉,呼了口氣說道。
“新人?這是某種模式下的活動么?并且和異形有關(guān)?”說話的男人神色冷靜異常,他的目光越過鄭吒看向其余人,粗略地掃視了一番?!叭绻唤橐獾脑?,方便告知我們嗎?”
眾人對視一眼,鄭吒苦笑著沖詹嵐聳了聳肩,意思接下來輪到你出場了。詹嵐也不矯情,點頭會意后走了出來。
她剛走到眾人面前,新人中忽然爆發(fā)出一聲尖銳的叫聲。一個白領(lǐng)女人坐在地上,面色驚恐地向后挪去。這一聲叫聲如投入水中的石子,激得幾個白領(lǐng)模樣的男男女女紛紛退后湊在一起。其余人沒有扎堆兒的,也都是神色連變,驚疑不定。
“媽的!給老子閉嘴!吵個雞ba??!再叫!再叫老子就把你扇爛你的bi嘴!”一個頭發(fā)染得花花綠綠,嬉皮士模樣的年輕男人越眾而出,指著詹嵐罵道:“你又是哪來的小娘們,他ma的老子們好好的在網(wǎng)吧上網(wǎng),怎么突然就來這兒了!”
詹嵐?jié)q紅了臉,嘴唇蠕動著想要說些什么。這男人罵得難聽,話語中又帶著毫不掩藏的yin欲。一時間詹嵐也不知道該說什么。任云生心里惡心的不行,仿佛這個男人就是那侮辱他的混混學(xué)生一般。當(dāng)下兩步越出,一腳踹在了尚在辱罵不停的男人小肚子上。
“閉尼瑪?shù)某糇?!再從這罵老子割了你的舌頭!”
任云生這一腳出腳極快,專門花了200獎勵點數(shù)強化過的反應(yīng)速度讓這混混根本來不及反應(yīng),整個人向后飛去,滾了個跟頭才堪堪停下。這混混色厲內(nèi)荏,身子骨頗為孱弱,一時間倒地捂著小腹干嘔不已。新人們呆愣愣地看著突然出手的任云生,緊接著爆發(fā)出一陣劇烈的叫喊。
“這里是哪?為什么我會在這里??!”“他ma的怎么回事?這些都是什么人······”“救命!放,放過我!”“報警!報警!”······
剩下兩個混子模樣的男人見同伴被打,短暫的愣神后惡狠狠地朝任云生撲來。嘴里兀自大罵不停,三人都是同一貨色,罵起人來也脫不出一些問候爹媽祖宗的內(nèi)容。
“砰!”正在場面混亂,人聲冗雜的時候,一聲劇烈的槍響異軍突起。七嘴八舌的叫喊聲頓時消失不見。只見張杰舉著沙漠之鷹,冷冷地看著新人,如同孤狼看著驚恐的羔羊。
“不過是會響的假貨罷了,誰沒有······”“砰!”又是一聲槍響,幾滴鮮血噴濺在了任云生的臉上。他面前冷笑著從衣兜里要掏什么東西的混子神色一僵,掏東西的手臂忽地從中斷開,污血洶涌地四散噴發(fā)。
張杰冷冷地盯著那張痛苦恐懼到變形的臉,向前走了兩步說道:“不要在我面前做出這副要拿武器的樣子,我神經(jīng)敏感的很,不愿意和你們講道理。接下來,我的同伴會跟你們講清楚這里的情況,誰要再發(fā)出讓我難受的聲音,我不介意這里多出幾具尸體。李蕭毅,去給他止血?!?p> 場面總算靜了下來,暴力雖然不能很好的解決問題,但有時候卻更加的簡單干脆。即便是再傻的人都能看得出張杰不是良善之輩,他手里的槍更不是做做樣子的玩具。當(dāng)下新人中再無出聲者,便是呼吸都刻意地壓到最低,生怕惹了這個亡命之徒。
那個被打斷胳臂的混混兀自哀嚎個不停,直到張杰把槍口對準(zhǔn)他,他的同伴立馬捂住了其嘴巴。
任云生厭惡地抹了抹臉上的血漬,退后到詹嵐身邊。他心知剛才張杰那一下有對自己輕率妄為的警示,面上卻不動聲色,佯裝不知。
詹嵐深呼吸兩口,調(diào)整了一下情緒講述了起來。她入主神空間前是個作家,一番內(nèi)容講的條理清晰而又言簡意賅。隨著她的講述,眾人的情緒也慢慢地平復(fù)了下來。疑惑,驚恐,茫然的神色似云堆浪疊涌現(xiàn)在新人的臉上。
自始至終,只有兩個人基本神色如常。
“好了,大體就是這些東西了?!闭矋够剡^頭沖資深者等人笑笑,表示自己已經(jīng)得到了那份獎勵。“我們并沒有必要騙你們,剩下的時間不多了,接下來事實會證明這些話。你們中有熟悉異形這部恐怖片的嗎?我們需要熟悉一下這部片子?!编嵾傅日矋拐f完,微笑著接口道。
“雖然還是有一些問題想要問你,不過,我來說吧?!编嵾冈捯魟偮?,好幾個人作勢欲要說話。但那兩人中的眼鏡男子回了個微笑,搶先快速地講述起了《異形一》的內(nèi)容。他的語速稍快,思路卻清晰的可怕。自始至終從無組織語句,竟如同手持稿子一般地說著。眾人俱是驚訝不已,饒是任云生知道此人的身份,卻依然不得不驚贊于他的思維之清晰,頭腦之靈活。
“基本情況就是這些了,希望我說的這些能對你們起到幫助,我的名字叫楚軒。”
“你好,我叫鄭吒?!编嵾缸呱锨案樟宋帐?,后者站起身來,推了推眼鏡說道:“你好,有個不情之請,我能否看一下你們止血的那件物品。以及,詢問幾個問題?!?p> “趁現(xiàn)在還有點時間,把你們想問的都問了吧,不然等一會兒可就沒時間這么安然地解釋了?!编嵾缚嘈χc點頭,正要從納戒中拿出止血噴霧和強效繃帶。一旁的李蕭毅機(jī)靈地拿了過來。他看了看張杰,又看了看鄭吒,才把物品遞給了楚軒。任云生知道楚軒的打算,也不多說遙遙地丟過來一把匕首。鄭吒接得,剛一愣神匕首已經(jīng)易手。楚軒快速地拿匕首劃過手臂,止血縛帶行云流水。接著他把醫(yī)療物品丟給了身旁的消瘦男子,后者做完同樣的動作后,交還給鄭吒?!敖形伊泓c就可以了?!?p> 任云生心里忽然咯噔一聲,驚恐地看向楚軒和零點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