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形墜并非認(rèn)主之物,換句話說隨便找來一個人,無論其天賦高低,愚智與否都有使用的能力,這也是任云生欲將其贈與石萬啟的前提。
當(dāng)日贈玉并非出于一時激動,除了賺人情之外也是因為虎型墜用起來實在麻煩得很。不但效果一般還得是精神高度集中才能激發(fā)其效用。試問恐怖片中瞬息萬變,能靜下心來就不錯了,還要高度集中精神,這簡直就是強人所難。
這就好比原著里零點想兌換【預(yù)兆】技能,鄭吒卻非要他兌換【點線魔眼】這種成功率極低,副作用還很大的能力。零點靠著角色光環(huán)和情節(jié)需要從無失手,但是任云生自己呢?一旦小說變成現(xiàn)實,他總不能把希望寄托在虛無縹緲的運氣上。事實上他運氣也不怎么好,如果當(dāng)初能圓潤自如地使用玉墜,零號也許就不會死······
正因為虎型墜使用條件苛刻,任云生才有了把它轉(zhuǎn)手給石萬啟的想法。況且其天資聰穎,也不算浪費了它。卻不想石萬啟誤打誤撞得知了烙印的事情,任云生這才明白墜子雞肋難用的原因。
原來并非虎型墜本身不行,而是打從一開始任云生就少了一個步驟。正如那男主角被其烙了個印記一般,主神處兌換得來的虎型墜也有此項。這烙印似是鑰匙、燈塔又或是某種聯(lián)系,能使得持有者更加容易地使用虎型墜。這卻是他沒有想到的。
當(dāng)初看那電視劇的時候,還以為這烙印只是為了推動劇情。卻不想還有這般妙用,也難怪男主角一入手便使用的得心應(yīng)手,渾若己臂。
自從在石萬啟這兒得知烙印的事情后,任云生深覺主神兌換的這類魔器法具并沒有那么簡單,于是安下心來專門研究了一下。虎型墜說白了其實就是將其貯存的能量作為刺激,調(diào)動起人本身的潛力。潛力一說,定義各有不同。有說人本身退化后深藏在體內(nèi)的力量;有說精氣神,也即道家所指的元氣。
虎型墜便是調(diào)動起這些人本身擁有的能量。
讓他感到的意外的是:除卻烙印,鄭吒的內(nèi)力亦能激發(fā)其效用。按照鄭吒的意思,內(nèi)力可以較為容易地觸發(fā)虎型墜的能力,這能力也能反哺提升內(nèi)力的運行速度。兩人討論了一下,雖然他們沒有仙靈力、真元力,但既然是和內(nèi)力一同作為虎型墜的能源,其結(jié)果應(yīng)該也差不多。
那長發(fā)男子沒有烙印在身,卻僅僅一次就成功激發(fā)了墜子,這實在讓任云生費解不已。要么是他在和自己僵持的時候,精神偶然契合了條件;要么是他不同于常人,體內(nèi)有著內(nèi)力······
任云生搖了搖頭,把這個想法排出腦海。待目前看來,石萬啟這個世界還沒有展露出異于普通世界的端倪。如果一個小扒手都能有內(nèi)力的話,那在這里擁有內(nèi)力應(yīng)該并不是一件稀有的事情。除非這人天賦異稟,天生便是擁有內(nèi)力的角色。不過天生內(nèi)力······這種事怎么可能存在?
他想跟石萬啟討論一下這件事,但見石萬啟正看電視看得津津有味不由得打消了念頭。轉(zhuǎn)而說道:“那個,我需要打坐入神一下,就麻煩你照看了?!?p> 石萬啟點頭應(yīng)著,他回頭看了一眼,見任云生已閉眼入了定,忙把電視聲音降了幾降。兩人不說話,電視又低了音量,一時間房間內(nèi)安靜得只聞呼吸聲。
任云生心里默默贊嘆了一下,要論做事有眼色,石萬啟確實不差。單以作戰(zhàn)的能力而論,也比自己強出不少。如果自己想要好好活下去,勢必得加倍努力,不然不出幾場恐怖片自己就會被他趕超。屆時強弱顛倒,任石萬啟再是看著老實憨厚,他也放心不下。
想罷,他沉下心來捏住了玉墜。隨著白光微綻,一股暖流從握墜的左手緣脈而上,流經(jīng)左臂的經(jīng)脈向心口灌去。這暖流走速平緩,任云生幾次想催促它快些行進,但卻無濟于事。過了約有五分鐘的時間,任云生心口微微一燙,暖流終是來到了終點。心臟的位置,同時也是“燈塔”的位置。
隨著暖流的先驅(qū)來到烙印,后續(xù)的身尾明顯加快了速度。這股難以見其長短的暖流如同纖細(xì)的小蛇,尋到了屬于自己的洞穴,歡快地行進著。隨著注入愈多,心口處的烙印也愈發(fā)地?zé)崃似饋?。任云生能感覺到這一塊兒的溫度不同于其他,相差之多就像整個身子都是冷的,只有這里在保持著正常的體溫一般。
仿佛有什么壓制著的東西被打開了,精力、聽力、嗅覺似乎都在不停地增幅變強。盡管石萬啟把電視的聲音降了很多,但他依然能聽得見球賽的哨聲和觀眾的呼喊聲。時間再逝,力量感漸漸充盈在四肢百骸當(dāng)中。這是他真正的力量,或者說,這是潛力打開之后,每個人真正的力量。
熟悉的感覺隨著力量感一同回歸,那條用作橋梁溝通彼此的左臂變得又癢又麻,讓任云生很想撓一撓,但是又生怕走火入了魔。還好這種感覺并沒有持續(xù)多久,不一會兒就消失無蹤了。而這時,最后的尾巴注入烙印,暖流也停止了流動。
他睜開眼睛,入目是一條微微鼓脹的手臂。上面盤旋著數(shù)根黑色的脈絡(luò),仿佛繞樹的長藤。但這黑脈卻沒長藤那般堅韌,反而脆弱不堪。時至今日,已經(jīng)崩裂甚至斷開好幾回了,每一次都伴隨著直叫人昏死過去一般的疼痛。如果可以的話,他寧可不要這種稀奇古怪的東西。
哪怕它能帶給他不錯的力量。
遍觀生化危機里面的變異角色,里面沒有一個能力是和他相像的。這也讓他沒辦法確定當(dāng)初賦予給自己力量的神秘角色到底是誰。不過可以確定的是,這種黑脈狀態(tài)更接近于一種潛力激發(fā)的狀態(tài)。有了虎型墜后,任云生嘗試了數(shù)十次,終于成功通過墜子的激發(fā)能力勉強控制住了這種狀態(tài)。
虎型墜可以激發(fā)使用者的潛力,換句話說這黒脈一定意義上就是任云生的潛力。
“既然是青黑色,又是那個家伙種在我身體里的一個種子,就叫墨種吧?!比卧粕唤饚追謵喝の叮S口取了個名字。“你覺得這名字怎么樣?石······石萬啟?”
電視還在播著節(jié)目,看電視的石萬啟卻不知道哪里去了。任云生皺了皺眉,他其實有些反感別人自作主張的行動,哪怕這種不起眼的小事。單從控制欲這一點來講,他比較欣賞和理解鄭吒。鄭吒誠然會成為一個好隊長,雖然他一直不覺得自己有挺強的控制欲。
想了想,任云生穿上鞋子往浴室走去。
······
石萬啟走在街道上,打算找點好吃的夜宵帶回去。這里毗鄰火車站,雖然已至深夜,卻依舊能見到不少來往的行人。其中多數(shù)都是趕著回家的歸來游子,臉上帶著疲憊之色。剛結(jié)束了鐵軌上長途跋涉的他們,唯一支撐著的動力就是快些回到家里,好驅(qū)除寒冷和經(jīng)年積累的辛苦。
他看著背著大包小包的行人,不禁再次感嘆了一下自己的老爹有先見之明。要是提著那個大皮箱,估計著兩天后的自己就是這副樣子。正想著,右肩忽地一痛。轉(zhuǎn)頭看去,原來是一對情侶走過身邊。興許是那情侶卿卿我我不小心撞到了自己。
石萬啟自嘲地一笑,笑意未絕,下一秒臉色忽然變得難看了起來。眼前的街道變得空曠起來,剛才還在匆匆來往的行人車輛不知何時不見了蹤影。被吵鬧聲掩去的風(fēng)聲第一次變得明晰清楚,他驚恐地四處看去,除了那對情侶,這里再見不到一個人!
幾乎是下意識地,石萬啟就要拿出淺打,這時一個清亮的男聲卻打斷了他。
“別輕舉妄動,小兄弟,這只是幻象,你一個人的幻象。如果你這時候拿出什么稀奇古怪的東西來的話,旁人可是能夠看得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