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前裴旻將羊皮紙交于父親后,討要另外半顆解藥不成,次日司馬離又將他調去偏遠的普州打理鏢局的生意,美其名曰“要做女婿了,這筆單先給你練練手!”但裴旻心里清楚,父親只不過是暫時不想讓他待在云陽,怕他又跑去見滴玉。
他無心做事,這些生意他也幫不上什么忙。父親安排了鏢局的掌舵人時刻監(jiān)視他,掌舵人對他恭恭敬敬,除了不許他出鏢局大門,完全把他當司馬離的兒子看待。
裴旻自顧喝著酒,愁容滿面,劍眉緊鎖,這段時間他腦海里滿是滴玉的身影。他真的受夠了,拼命的告訴自己,狠下心來忘記這段情。
越想心思越是煩亂了起來,他索性將手中酒罐用力一摔,拔出金鈴劍揮舞起來,梧桐葉被劍氣劃落在地,金鈴子鈴鈴鈴的響著,仿佛也在狂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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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綠珠正在挑選嫁妝,一心想著要嫁給裴旻。云霄突然跑過來,當著下人的面拉走了綠珠。事到如今,他必須把真相說出來!
“哥哥......這怎么可能..….怎么會這樣……”綠珠聽完云霄說的話,整個身體都在顫抖著,她根本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云霄將妹妹扶在一塊石頭上坐下,輕聲說道:“珠兒,我知道你接受不了,想哭就大聲的哭出來吧?!?p> 他也好恨,好痛心,雖然知道父親一直是個心狠手辣的人,但絕對沒想到已經到了如此變態(tài)的地步?;蛟S父親一直是這樣,只是他沒發(fā)現而已。
綠珠的眼淚一直往下掉,卻沒有哭出聲音。從來沒有過的彷徨,害怕,孤獨,一次性全部向她襲來,讓她一時已無力哭喊,無力訴說。
不,她還有哥哥,眼前這個哥哥是這個世界上唯一真正疼愛自己的人。她醒悟過來,看著哥哥蒼白難過的臉,終于忍不住靠在他的懷里,撕心裂肺的哭了起來。
云霄眼眶紅紅的,他也想哭,可是昨晚淚已經流干了,已無力再去哭喊,他要做的就是把事情解決,絕對不能讓父親再這么離譜的錯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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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丫頭,把這藥喝了吧?!遍T吱呀一聲打開,姚神醫(yī)端了一碗湯藥進來。
“咳...…咳……”滴玉輕微咳嗽兩聲,她面色慘白,這幾日她的淚已經流干了,再也哭不出來了。
“爺爺,這幾天謝謝你照顧我,您不必再浪費這些藥材了,這藥醫(yī)治不了我的心,我以后也不必喝了……”
姚神醫(yī)嘆了口氣,將湯藥放在桌上,語重心長的說道:“丫頭啊,裴旻少爺對你怎么樣,這些日子我可是看的清清楚楚的!細細想來,這事也太蹊蹺了——
你還記得他那時去了司馬府數日,才求來半顆藥丸嗎?依老夫猜測,他定是應允了司馬離某件事,作為解藥的交換條件?!?p> 滴玉想了一會兒,頓時醒悟道:“不必說了!他定是答應了司馬離拿到我手中的羊皮紙,才換來了那半顆救命藥!”
“那羊皮紙有何玄機?”姚先生問道。
“裴旻走后的第二天,司馬云霄來找過我,他告訴我說這羊皮紙是一張藏寶圖。”滴玉答道。
“我記起來了!”姚神醫(yī)眼神一亮說道,“那藏寶圖,就是當年你外公蕭大將軍在塞外所得??!真是造化弄人!這東西落到了司馬離手里,不知要掀起怎樣的風波!”
滴玉想了想道:“記得我娘當時將羊皮紙給我時,已經病的說不出話來了,所以我一直不知道這是藏寶圖,只當是娘交給我的遺物,便一直收藏著,可如今......”
滴玉心里頓時感到千萬自責,自己當初千不該萬不該孤身來到云陽!
滴玉撐著纖弱的身體慢慢下床,俯身跪下道:“爺爺,請受滴玉一拜!”
姚神醫(yī)一驚:“丫頭,你這是怎么了!”
“爺爺兩次將滴玉從死亡邊緣拉回來,這份恩情,滴玉必當永世不忘?!?p> “快起來,快起來!”姚神醫(yī)和藹的將滴玉扶起,笑了笑道:“我救你也是為了報答你死去的外祖父,當初在我奄奄一息時候,是你外祖父救了我一命,我卻一直未能報答,現在遇到了你,我正好把那份愧疚之心彌補了。你放心,你命不該絕!我定會在有生之年將畢生所學傳授與你!”
“謝謝爺爺!”滴玉開心的笑了笑,走到桌子邊上,端起藥碗,一口氣將湯藥全部喝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