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都,夫子廟。
孔方正坐在書房里讀書,銀白色的頭發(fā)梳得一絲不茍,作為當世不多的幾名大儒,他雖然不喜歡出門打交道,但身份擺在這里,有些應酬是必要的,因此讀書的時間就顯得格外珍貴。
書房的門被輕輕敲響,孔方正頭也不抬,問道:“誰呀?”
“師父,是我。”
進門的是孔方正的大弟子許志遠,性格平和,為人正派,做事謹慎,一日三省吾身,與孔方正的感情很深,只是缺了些做大事的氣度。
“怎么了志遠?”
許志遠看看一臉淡定的師父,覺得自己為這個家操碎了心。
“道教聯(lián)合佛教、一神教去解決聚集地西面的禍患,這事要是成了,好處很多,我來請示師父,要不要參與這件事?”
“不參與。”
聽到孔方正不假思索的回答,許志遠急了:“為什么啊師父?我和師弟們的本事不會給您丟臉的,您一直說修身養(yǎng)性,這兩年老有人指指點點,說我們占著地方不做事,誰能受得了這個氣?”
“功法修煉到哪一步了?”
“能夠使用浩然正氣,就是量太少沒殺傷力?!?p> “這樣啊,有些事也該讓你知道了?!?p> 孔方正抓住座椅扶手一扭,書架轟隆隆裂開,露出了一個暗室。
“師父,咱們還有這種機關?我一直都不知道?!?p> 許志遠嘴巴張大,足以塞下一個雞蛋,看師父不答話走進暗室,趕緊跟了上去。
暗室里空間不小,但東西不多,只有一些儒學典籍的孤本、一盞燈和兩張蒲團。
孔方正背著手看著燈,問道:”志遠,你怎么看我們?nèi)寮???p> 許志遠想含糊過去:“還行吧?!?p> “說實話!”
“那師父你別生氣?!?p> 許志遠整整思路,說道:“世道一亂,大家必須保證溫飽和安全,才有心思談論仁義道德,咱們?nèi)寮蚁胗盟枷胪F,可惜成效不大,我覺得一手蘿卜一手大棒才有效果,但咱們沒有太多武學傳承?!?p> 如果把超能力看作天賦,那么功法所帶來的影響相當于血量、藍量和技能,因此超能力者變強全靠自己摸索,而宗派能夠量產(chǎn)武者,區(qū)別就是超能力者的上限未定,而宗派準備了特殊手段應急,比如說愿力。
許志遠在修行武學上有自信,但宗派底蘊不是一朝一夕就有的,況且一直沒有看到師父人前顯圣,許志遠感覺與其他派交涉都沒有底氣。
“調(diào)整狀態(tài)入定,接下來看到的不要與別人說。”
“是,師父?!?p> 許志遠坐在蒲團上雙手扶膝,閉目靜氣,心如止水,幾分鐘后進入了入定狀態(tài)。
識海里一片漆黑,許志遠的意念有如孩童般大小,身上亮著暗淡的銀色熒光,不多時,孔方正用氣息引導著許志遠到了另一片空間。
師父身上的熒光如同明燈照亮前方的路,這熒光就是浩然正氣,使得一路的黑暗并不顯得十分可怕。
前方有光亮傳來,走的近一些,許志遠才發(fā)現(xiàn)那是一條銀色長河,長不知幾許,寬不知幾許,長河內(nèi)有著銀色的光屑升騰,璀璨奪目,美得令人窒息。
許志遠感受著熟悉的氣息,猶疑道:“師父,這些都是浩然正氣?”
“是啊,這是浩氣長河,多年積攢下來才有現(xiàn)在的規(guī)模?!?p> 許志遠感覺自己像是窮小子突然被告知繼承了億萬家產(chǎn)一般,先是不肯相信,后是欣喜若狂。
“真美?!?p> 萬千感慨涌到嘴邊,許志遠只說出這兩個字。
“來時的路記住了嗎?”
“有點印象。”
許志遠撓撓頭,用意念定位坐標,他用的還不太熟。
“那就多呆一會,牢牢記住,以后就沒人引路了?!?p> “為什么啊師父?”
孔方正沉默著注視銀色長河,他昨日興致來潮占了一卦,發(fā)現(xiàn)南都將遇到一場大劫難,對手的實力、來源無法預測,要做好最壞的打算,把許志遠帶到這里,也是怕斷了傳承。
許志遠仿佛明白了什么,仔細感應浩氣長河的位置,爭取留下一些聯(lián)系。
“動亂二年,地獄六道中的餓鬼道四處收集千萬條冤魂,用養(yǎng)蠱的方式培養(yǎng)出惡鬼王,實力已經(jīng)達到鬼級巔峰,國安隊的高手與其在沙漠里大戰(zhàn)了七天七夜,付出了極大代價定住惡鬼王,一位儒家前輩以身為引,借浩氣長河之力殺死了惡鬼王?!?p> “動亂三年,地獄六道中的畜生道培育出鬼級巔峰實力的地獄三頭犬,國安隊將其殺死之后總能夠借著污穢之物復生,另一位儒家前輩同樣選擇犧牲自己,引出浩氣長河之力打贏了那場仗?!?p> “我們?nèi)寮也皇菦]有做事,是不好拿出來宣傳,大儒不怕妖魔鬼怪,得顧及弟子們的安危?!?p> 許志遠聽了這些消息,心中的疙瘩被解開,順利與浩氣長河建立了聯(lián)系,這才松口氣,感覺沒有辜負師父的期待。
“師父,獵殺惡鬼王的時候道佛兩派還有一神教沒有參與嗎?”
“道佛兩派還在積攢愿力,一神教倒是想?yún)⑴c,借此宣傳,被我們拒絕了。”
“為什么啊師父?”
“西方有前車之鑒,兩三個小國都被一神教推翻了,教派管理國家,外行領導內(nèi)行,受苦的都是老百姓?!?p> 頓了頓,孔方正繼續(xù)說道:“浩氣長河的規(guī)模比起以前已經(jīng)縮小了許多,不要讓他干涸?!?p> 這話說的像是托孤,許志遠問道:“師父,沒有其他辦法嗎?我和師弟們的功課做的還不夠好?!?p> 孔方正看著許志遠的孩童模樣,想起了把他從孤兒院帶出來的時候,挺憨挺笨的小孩,連照顧自己的生活都難,自己又要教他讀書明理,又要教他生活常識,累啊,不過好在沒有辜負這么多年的教導,終于有了點大器晚成的樣子。
十幾年下來,不是父子,勝似父子。
“天意如此,我只是做好最壞的打算,回吧?!?p> 兩人退出了入定,相顧無言。
書房門又響了起來,許志遠給師父倒上茶,這才開門。
“木守護者,你怎么來了?”
從門外跳進來一個活潑的小姑娘,雙手提著禮物笑嘻嘻的說道:“當然是有事來找孔叔商量,許哥你怎么哭喪著臉?又被孔叔批評啦,沒事沒事,我跟孔叔求求情?!?p> 許志遠無奈笑笑,拿了些干果招待,說了句有事去隔壁找他便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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貪睡的加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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