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老王知道栗博士的事情經(jīng)歷時,就知道這次的事情不好弄。老王只好又去問齊鵬,希望能得到一些有用的情報。
在面對齊鵬的時候,老王以理服之;
在面對李琎的時候,老王以情動之;
在面對高藤的時候,老王以勢迫之;
而現(xiàn)在的栗博士,老王確實有些頭痛。
“若是論拷問人心,直指靈魂的話,非城東大眾劇場的二人轉演員天潤、二丫兩人的表演莫屬?!贝藭r的齊鵬,溫文爾雅,渾身的戾氣早已不在,代之以一種文質彬彬的感覺。
看著老王不相信的神情,他克服著寒冷的隆冬風雪,拿著把扇子在搖頭晃腦地說:“天潤、二丫他們的二人轉表演,有化腐朽為神奇的能力。哪怕是個深度抑郁癥患者,也能給他們感化了。”
據(jù)齊鵬所講,還有件轟動的事。
去年,年近節(jié)尾,這個時節(jié),跳樓的事是經(jīng)常發(fā)生的。對這些,大家也早已麻木了。這個時節(jié)的跳樓者,絕大部分確實是因欠薪被無良老板坑苦了,但又有幾個真正能通過這樣的極端行為討回應得的勞動報酬?
因為是下班時間,所以人很多,幾乎全小區(qū)的人都出來了,幾百雙眼睛都盯著臨街的十八樓天臺。上面有個看不清面目的男人,雙腳踩在天臺外側邊沿,身體緊貼著墻。
一個拿著望遠鏡的觀眾,興奮地叫了一聲:“他的腿在發(fā)抖!”樓下,警車、救護車、消防車應有盡有,幾個警察正跟小區(qū)保安商量著什么。保安滿臉愁容,警察神情淡定
話喊過了,心理專家來過了,可由于那個欠薪老板沒出現(xiàn),跳樓者堅決不肯下來。小區(qū)樓盤最高雖然只是十八樓,可他站的地方也太危險了,稍被驚動,就可能失足摔下來,所以也沒人敢上去。
這時,人群中有個年長的女人在說:“哎呀,大冷天的,那人已站了快兩個小時了?!?p> 又有人不屑地說了一句:“聽說那包工頭欠了他才五千多塊錢,值得嗎?肯定又是作秀?!?p> 又有個年青男人說:“沒勁。這種秀,望到脖子斷了都不會有精彩場面出現(xiàn)的。”
還有一個公務員模樣的中年男子,不知是針對什么人罵道:“我一個堂堂研究生,在國家機關工作,混到現(xiàn)在,被十個以上的人同時注意的時間,一秒都沒有過?!?p> 還有個貌似他的同事,頗有同感:“說得有理,深刻。一個沒讀過書的農(nóng)民工,一說跳樓,立馬就引來這么多人的關注,甚至還上報紙上電視;運氣好的,還會得到廳級以上領導的親切慰問——什么世道嘛!”
當然也有打醬油的:“看你就是給你長臉了!”
還有人,以一種說不清什么原因的動力,用盡全力尖著嗓子喊道:“有種你跳?。 ?p> 這話竟然產(chǎn)生了一種奇妙的效果:周圍的人突然靜了下來,紛紛往這人望過來。
“誰在亂喊!”有個老者,正氣凜然地厲聲喝問。
可這時他們已無法弄清楚是誰先喊的,因為不少人只是愣了一下,很快便鬼使神差般跟著喊起來:“跳啊!跳啊!別浪費我們的時間了!”
跳樓者仿佛朝陳忠民這方向望了一眼。接著,他有動作了。人群騷動起來,不少人趕緊閃開,在鋪好的充氣墊周圍又騰出幾米空地來。
只見那人轉過身,雙手勾住墻沿的內(nèi)側,縱身一翻,翻回了天臺。
“那我想要得到這二人幫助,該怎么做”老王急切的問道。
就是因為當時,他的家人請了二人轉演員天潤和二丫來幫忙。他們來到了樓頂,唱了一段《包公賠情》,結果此人回心轉意,從死亡邊緣被拉了回來。
東北二人轉是在東北地區(qū)喜聞樂見,具有濃郁地方色彩的民間藝術,至今已有三百多年的發(fā)展歷史。長期以來深受東北群眾尤其是廣大農(nóng)民的喜愛。它的唱本語言通俗易懂,幽默風趣,充滿生活氣息。
最初的二人轉,是由白天扭秧歌的藝人在晚間演唱東北民歌小調(diào),后來,隨著關內(nèi)居民的增多,加上長期以來各地文化的交流,大大豐富了二人轉的內(nèi)涵。在原來的東北秧歌、東北民歌的基礎上,又吸收了其他多種藝術形式逐漸演變而成。因此表演形式與唱腔非常豐富。在民間中流傳著“寧舍一頓飯,不舍二人傳”的說法,可見“二人轉“在群眾中的影響之深。二人轉的表演手段大致可分為三種。一種是二人化裝成一丑一旦的對唱形式,邊說邊唱,邊唱邊舞,這是名副其實的“二人轉“;一種是一人且唱且舞,稱為單出頭;一種是演員以各種角色出現(xiàn)在舞臺上唱戲,這種形式稱“拉場戲“。
對于演員的表現(xiàn)手法,有“四功一絕“之說?!八墓Α凹闯?、說、做、舞;“一絕“指用手絹、扇子、大板子、手玉子等道具的特技動作。四功“唱“為首,講究味、字、句、板、調(diào)、勁;“說“指說口,以插科打諢為主;“做“講究以虛代實;而“舞“主要指“三場舞“。二人轉的音樂唱腔極為豐富,素有“九腔十八調(diào),七十二嗨嗨“之稱。
這兩位雖然師出名門,受過正規(guī)訓練。無奈世風日下,聽純正的傳統(tǒng)劇目的人越來越少,為了糊口,兩人也只得在一些劇場,做一些應景的演出。
“這二人雖然有大能力,卻不得輕易施展。因為這種能力,費時費神費心血?!饼R鵬意味深長地說道:“不過我恰巧認識他倆,我和他們也算有些關系,他們一定會幫忙?!?p> “你們有樣的關系?”高藤怯怯地問。自從被老王從死亡境地救回來,高藤開始對什么都害怕了,簡直一片雪花掉下來,都怕砸死自己。老王的幻境療法也太過霸道了一些,這是這幾天來,高藤說的唯一一句聽起來比較正常的話。
齊鵬居然不再說什么,伸手就把自己腰間的青色玉佩取下來,遞給李琎:“拿著我這個玉佩找他們,他們自會幫你。你去就行了,不用勞動師父。”
老王在李琎之前接過玉佩,同樣意味深長地看了看齊鵬,也沒說什么。直到齊鵬有點后背發(fā)毛,表情極其不自然的時候,老王才轉手把玉佩交給了李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