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爾向身后的伊沃和姆拉克打了個眼色,兩人很快就來到了李爾身邊并且同樣目睹了湖水里香艷的一幕,但是二人一瞬間就恢復了正常的神色,姆拉克是因為心志堅定,而伊沃李爾猜測是他心里還沒有放下那個人。
他揮舞著手臂在空中做了幾個奇怪的動作,最后伸出右手比了個“六”的造型再注視著二人,姆拉克和伊沃點點頭后同時伸出了自己的大拇指,然后就貓著腰迅速的消失在了密林之間。
李爾老懷欣慰地轉過頭繼續(xù)去看風景,對于自己的培訓成果非常滿意。
湖水中的索薩突然感到一陣不安,她茫然的轉頭四顧,卻發(fā)現(xiàn)四周除了風吹草動之外什么也沒有,但是那種奇怪的感覺一直壓抑在她的心頭,讓她有點懊惱自己的大意。
剛才下水之前應該仔細派人搜索一下這片區(qū)域的。
不過這已經(jīng)快要接近埃拉西亞的本土了,不會有什么不長眼的敵人或者盜匪深入這里吧,這樣安慰自己之后她終于覺得稍微安心一點,繼續(xù)低頭清洗自己身上沾染的血跡。
洞穴人的血真的是太討厭了,真的應該多收集一點,以后要是哪個貴族女子得罪了自己,就讓她嘗嘗這種又黏又臭的味道。
至于男人,她至今還沒有遇到能夠在她的劍下?lián)芜^五分鐘的。
“三十個劍士,就在河岸邊五百米的地方,沒有別的魔法師,但戰(zhàn)士們?nèi)紦碛卸窔?,很棘手。?p> 幾分鐘后,姆拉克回來蹲在李爾身邊輕聲的回報,伊沃在一旁凝重地點點頭,表示前者所言非虛。
不好辦吶。
“全力以赴的話,你們能拖住他們多久?”
李爾嚴肅地問。風景固然好看,但要是把命看沒了就不怎么好玩了。
“正面交戰(zhàn)的話不可能,只有伊沃帶人不斷騷擾他們,我和哈格尋隙出手,這樣的話大概十分鐘,不,八分鐘。”
突然想起李爾曾經(jīng)對他說的要把‘大概、應該’這類的詞語從他的字典里去掉,姆拉克考慮了一瞬之后立即改了口,他是一個穩(wěn)健的人,李爾也正是最欣賞他這一點。
“足夠了。干活?!?p> 李爾用力地拍了拍哈格的腰側想要報剛才的一箭之仇,但野蠻人堅實的肌肉反而把他的手掌震的生疼。
麻蛋,這家伙的肉是鐵做的么。
就在索薩低頭清理自己胸口那處頑固的污痕的時候,她突然聽到身后的艾德里德發(fā)出一聲驚恐的尖叫,她猛然轉身看過去,卻見艾德里德的手指指向了她的左側方。
一團直徑將近一米的火球以飛快的速度沖出了她身側的那片草叢,但目標卻不是湖中的她們,哪怕是作為魔法師的艾德里德對于元素波動的知覺已經(jīng)相當敏感,但也來不及了。
索薩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個火球狂暴地撞上了岸邊她和艾德里德擺放在一起的盔甲,生鐵打造的盔甲并沒有比艾德里德的連衣裙支撐更久,在洶涌的魔法火焰中,她們脫落在岸邊的衣物連著那些準備換洗的一起都迅速的化成了一堆黑色的灰燼。
一個身著黑色法師長袍的年輕人在火球之后從蒿草里跳了出來,他單手叉腰用睥睨眾生的目光注視著索薩和艾德里德。
“你們聽說過董永嗎?”
李爾用空著的右手指向湖里的裸身姐妹花,得意洋洋地大喊道。
雖然索薩確定自己沒有見過這個年輕法師,但是從對方那種趾高氣揚的神態(tài)以及身后艾德里德見到對方后露出的恐懼表情上她已經(jīng)能判斷出來,眼前這個就是讓自己陷入如今被動境地并且恨的牙癢癢的人。
“無恥之徒!我要殺了你!”
索薩狂怒地沖向李爾,卻發(fā)現(xiàn)對方根本就怡然不懼,不僅不懼還笑吟吟地盯著自己的身體,她這才想起來自己現(xiàn)在還是赤身裸、體,而她的武器盔甲卻已經(jīng)在十幾米開外的岸上被對方剛才的一團火焰付之一炬。
“卑鄙小人!”
她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胸口然后將身體沉入水中,嘴里卻向對方發(fā)出了憤怒的控訴。
李爾老神在在的站在岸邊欣賞著只能露出兩個腦袋的索薩和艾德里德,隔著兩百米的距離就不說水流會帶給敵人的阻力了,一個赤手空拳的四級劍士他也不覺得會對自己構成什么威脅。
至于艾德里德,有了那么慘痛的經(jīng)歷之后她恐怕連對自己念動咒語的勇氣都沒有了吧。
“你們是自己投降呢?還是要我打到你們投降呢?如果是后者我可先聲明,魔法無眼到時候要是傷了兩位美麗的小姐我可不負責,對于這一點我想你身后的那位小姐應該是深有體會吧?你說呢艾德里德?”
說完李爾還非常惡趣味地朝女法師挑了挑眉毛。
“克威爾!盧卡!”
索薩突然大叫道,灌注了斗氣的聲音在空氣中遠遠地傳播出去,如果她的部下們聽到,一定能第一時間趕來救援,只要讓她上了岸,就是赤身裸、體也要先把這個毫無廉恥的人渣給砍成八段再說。
作為一直生活在軍營里的女劍士,她對于那些束縛女性的節(jié)操觀念不像艾德里德那么強烈,此時不動更多是因為身處劣境,而且沒有武器的情況下也無法發(fā)揮出來她的最強實力。
但奇怪的是她的呼喚傳出去將近一分鐘了也沒有一個屬下趕過來接應她,按道理五百米的距離對于擁有斗氣的戰(zhàn)士來說不過是轉瞬即至,但在看到岸邊那個可惡的法師嘴邊懸掛的得意笑容之后她就明白了。
對方不是一個人,部下那邊肯定也出了問題。
“你叫啊,叫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救你的?!?p> 李爾笑吟吟地在岸邊來回踱了幾步,甚至故意伸長了脖子往水下看了一眼,這個動作讓索薩覺得自己的頭發(fā)都快要被怒火點燃了。
“現(xiàn)在回到我最開始的那個問題吧,我的時間不多,如果接下來我沒有聽到我想要的答案的話,那可就別怪我辣手摧花了?!?p> 當李爾不再嬉皮笑臉的時候,索薩身后的艾德里德的小臉就霎時變的一片慘白,她太熟悉李爾現(xiàn)在的這種表情了,當初一個法術冷酷葬送了山頂上的近百名神射手時,就和他現(xiàn)在的神情一樣。
“姐姐...我...我們投降吧...”
艾德里德的聲音越來越低,因為當她說完這句話后她從索薩的眼中讀到的是濃厚的失望和強烈的憤怒,未戰(zhàn)先降這絕對是斯維亞家族的奇恥大辱,特別是對于索薩這種鐵血劍士來說。
只是她真的太害怕了,一只初出茅廬的小白兔在遭遇大灰狼后,對方用鮮血和上百條生命在她的心里留下了一道無法磨滅的陰影。
“別癡心妄想了!就算是死我也不會投降的,如果你真的有殺死我的能力,那就來吧!”
索薩悲憤地從水里站直了身體,條條晶瑩的水線滑過她豐潤的前胸構成一道旖旎的風景,但是她已經(jīng)不在乎了,如果不是沒過小腹的湖水大大牽制了她的動作,現(xiàn)在她就會沖過去把李爾撕成碎片。
顯然李爾也不在乎。
“漂浮在空間中的水之精靈,將你們的力量集合到我手中,化為冰霜,讓湖水凍結,化為利刃,將敵人撕裂?!薄昂Лh(huán)!”
李爾冷漠地念動了咒語,姆拉克說八分鐘,那可能就真的只有八分鐘,短暫的戲謔是為了打擊敵人的士氣,既然沒有用那就只好動真格的了。
“麗莎!”
在索薩的怒吼聲中艾德里德趕忙為姐姐和自己施加了一層御水奇術,好在這種次級魔法不需要念咒,以她現(xiàn)在的心理狀態(tài)還不至于施展不出來。
一團刺目的白光猛地在二女頭頂炸開,片片冰刃如刀鋒一般在空氣中反射著寒冷的光澤,然后朝著湖里的二人雨落而下。
絲絲綠色的斗氣如同火焰般蔓延跳躍在索薩的肌膚上,她雙手握拳將艾德里德護在身后,冰刃將要及體的瞬間雙拳猛的向上一推,魔力與斗氣在空中劇烈相撞產(chǎn)生一圈肉眼可見的環(huán)形波紋。
陣陣水汽氤氳晃動之后,索薩站在水中不敢置信的看著自己的拳頭,上面有道道裂痕綻開,殷紅的鮮血不停流下。
她以四級的斗氣對抗一個二級法師,竟然一個照面就受了傷?
“你不是二級法師?!?p> 索薩看著李爾,面色凝重的道。
“我以為你知道的,艾德里德小姐和她那兩個保鏢難道還不夠給你們提醒嗎?”
說完這句話,李爾的口中又開始念動魔法咒語的聲音。
什么時候才能學會瞬發(fā)啊,每次施法前都要嘰里呱啦念一大堆有的沒的真的是很不魔法,李爾一邊念咒一邊心里想到。
“天空中的烏云,大氣中的精靈,感受我的意志,聚集在我的身前,展現(xiàn)你們的狂暴吧,湮滅我眼前的敵人?!?p> “我投降?!?p> 已經(jīng)不需要去看艾德里德的表情了,聚集在李爾面前的雷元素在空氣中互相碰撞發(fā)出‘滋滋’的電流聲,索薩就算完全不懂魔法也能看出來不管對方接下來要施放的是什么,憑她現(xiàn)在的樣子絕對抗不下來,對方完成咒語的那一刻基本就相當于她的死期。
雖然不怕死,但是她也不愿意死的這么不明不白,所以她干脆利落的選擇了投降。
“早說嘛,我這個人還是比較喜歡和平的?!?p> 李爾一揮手就散去了空氣中聚集的雷元素,然后嬉皮笑臉的道。
看到他這個表情,索薩身后臉色慘白的艾德里德居然有種深深松了一口氣的感覺,甚至覺得就這樣再次被俘虜了其實也沒有很壞,最多就是再當幾天女仆然后讓老爹出錢來贖吧。
至少在綁匪這個行業(yè)里,李爾先生還算是挺講信譽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