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玄清緊急例會與驟然駕臨的使者
離鴛在自家?guī)煾得媲暗箾]什么防備與隱藏,就勢拽住云珩伸過來的手,咧著嘴笑著:“師傅,叫你擔心了?!?p> 云珩瞪了徒兒一眼,“你還知道為師會擔心啊?!?p> 師徒說話間,風伯牙從千極殿走了出來,云珩正了正身:“掌門師兄?!?p> 風伯牙點點頭,目光落在偏過頭擦血的離鴛身上,沒有點破,轉(zhuǎn)而對云珩道:“離鴛最近不準她離開山門,你這做師傅的,可要看好了?!?p> 云珩鄭重點了點頭,旁邊的離鴛則是偷偷朝掌門做了個嘴臉,一向嚴肅冷漠的她做出這小女兒的姿態(tài),倒叫風伯牙愣了一下,繼而打趣道:“這孩子,這不是會笑的嘛,整天板著個臉到處嚇人?!?p> 說完這句,風伯牙并沒有再多做停留,臨走自然也沒有忘了告訴云珩開會的事情。
云珩送走風伯牙,身邊的小徒弟已經(jīng)噘著嘴在嘀咕著什么,云珩臉上重新綻放出笑容,“你掌門師伯說的對,女孩子還是要多笑笑?!?p> “師傅?!彪x鴛嗔怪了云珩一眼,做師傅的也不介意,帶著徒兒回了自家青露峰。
青芝峰上,風伯牙與靈嬰唔一道進屋看過,而后走了出來,簡單卻顯別致的小院里,風伯牙臉色凝重,靈嬰唔更是陰沉沉的仿若鍋底。
“有什么眉目?”風伯牙看著靈嬰唔問到。
“沒有?!膘`嬰唔眼里滿是憤懣,“宿影傷的很重,經(jīng)脈俱斷,玉府破損,日后恐難恢復?!?p> 風伯牙道:“諸師伯怎么說?”
“一頭霧水。”靈嬰唔道,“我已經(jīng)去信元尚宮,請那位來瞧瞧?!?p> 風伯牙嗯了一聲,沒有反對:“無論如何總要將這孩子先治好?!?p> “你呢?塵淵可有下落?”
風伯牙苦笑:“魂火已經(jīng)滅了三分之二,剩下的也極不穩(wěn)定,后事難料?!?p> 靈嬰唔深知眼前這位掌門遠沒有看上去的平靜,卻也知道自己跟他是半斤八兩,沒有什么安慰的資格,“塵淵一向穩(wěn)重,魂火未滅就意味著還有很多機會,等宿影醒過來,當時發(fā)生了什么我們也能知道一二。”
“宿影昏迷之前已經(jīng)說的差不多了,他兩當時如果不是分開走,你我現(xiàn)在恐怕早已暴走了?!憋L伯牙說了個冷笑話,他自己笑了,靈嬰唔卻沒有笑。
“塵淵是無回山的真?zhèn)?,理應他先離開?!?p> 風伯牙沒有接這個話題,轉(zhuǎn)而道:“明天我會召集各峰長老議事,師兄你別忘了過來。不到三個月,我玄清接連折損真?zhèn)鞯茏?,這應該引起我們的重視。萬不得已,可能還要勞煩隱峰上的諸位師兄弟出關(guān)?!?p> 靈嬰唔眉頭微皺,眼現(xiàn)擔憂:“真到了這樣的境地了?”
風伯牙看了過來:“我們得做些打算了。原本我的意思是將各峰真?zhèn)髯o在山門之內(nèi),即使閱歷上差一些,但能給玄清預留下一批種子,然而總有些亂七八糟的事情,致使我不能這樣做,所以才有各峰分別外出歷練的安排……這次還是我們大意了。塵淵跟宿影本不該一道去?!?p> “上回玄玉隱失蹤的事情我已經(jīng)跟祖洲那邊通過氣,情況很糟糕?!憋L伯牙沉吟片刻,繼而道,“五大宗派出去的弟子,路上都不同程度遭受損失,就連祖洲天極宗,這一次也折損了幾個內(nèi)門弟子。”
靈嬰唔看著風伯牙,一時說不出話來。祖洲天極宗身為九州第一宗,實力自不消說,何況講習班本就是天極宗主導,自家主場竟然都出了這種變故,可見那股隱藏在背后的勢力有多恐怖。
風伯牙說到這里沒有再說什么,只是看著自家這位師兄的模樣,他才忍不住又加了一句:“赤明仙境來人了?!?p> 靈嬰唔再是一驚,半晌說不出話來。
赤明仙境是凌駕于五大宗之上的神秘組織,在五大宗崛起之前主導著整個九州,就算后來五大宗出現(xiàn),赤明仙境仍然擁有著絕對的話語權(quán)。
赤明出山,恐怕又是一場腥風血雨。
“傳言中的末法時代難不成真的來了?”
風伯牙嘿然一聲:“你我護著這一畝三分地也就是了,哪還有余力管那些事。”
談話至此,風伯牙告辭離去,靈嬰唔心事重重的進屋,坐在了床沿。
床上的年輕男子安靜的躺著,仿佛只是睡著了一般。
翌日,無回山鐘響三聲,跟著各峰數(shù)道流光往這邊而來。宗門大殿內(nèi),各首座落席,現(xiàn)場一度壓抑得難以控制。
在座的都是經(jīng)歷過大風大雨的大人物,此時狀態(tài)卻都顯得有些低迷,眼里也沒了往日那種死皮賴臉的無恥神色。
所有目光落在掌門風伯牙身上,若是往常,風伯牙不免會有些坐不住,然而今天畢竟不同。
下一刻,他站了起來,臉色微苦:“赤明使者駕臨,諸位師兄弟且隨我出山迎接?!?p> 沉寂的大殿里短暫喧鬧,在確定掌門不是借口逃跑之后,眾人也不敢怠慢,當下起身隨著風伯牙出山。
玄清宗外,南門,風伯牙等人望著不遠處的女子,心下怪異。
女子一襲白衣,青絲垂落,臉上蒙著一層淡淡面紗,清麗叫人不敢接近。若非那氣質(zhì)實在非同一般,想必眾人都只會認為那是一個尋常人家的姑娘。
但眼前這位不是一般人家的姑娘,她是赤明使者,地位等同于五大宗掌門,而且因她是赤明來的人,即使五大宗掌門也不敢自持身份。
因為“無知”,所以敬畏。
“西倉見過風掌門,見過各位長老?!迸酉纫徊介_口。
眾人趕忙回禮,風伯牙上前:“上使駕臨,迎候來遲,尚且贖罪,請……”
在場很多人都好奇這位使者明明是個女子,為何要起一個這么拗口的名字,好奇之余,并有人開始懷疑對方身份,即使這位使者已經(jīng)亮明了身份。
然而,女子已經(jīng)隨著風伯牙入了山門,這種猜測并都掩藏下來。以靈嬰唔等人為首,幾位掌管著宗門大陣部分要害的長老已經(jīng)有了準備。
一旦情勢不對,他們可以暴起殺人。
女子也許沒注意到這些,也許有恃無恐。
她走的很穩(wěn),邊走邊輕聲與風伯牙說著話。
身后落下一段距離的玄清長老團聽到了對方的一句話,既是對風伯牙說的,也是對他們說的。
他們這才知道這位使者離開赤明后并沒有去祖洲,而是先來了玄清。
這并不是一種榮耀,反而預示著某種不好的事情發(fā)生。
玄清的天,仿佛正有什么東西砸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