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那個只剩下一個把手的水果刀隨手扔在一邊,那個邋遢男人說道:“古典派魔法師?倒是很少見的,不過這有什么用?你覺得這個位階就能撐得起你的野心嗎?”
自始至終,那個邋遢男人就只是坐在桌子旁邊,連站都沒有站起來,卻把丹妮卡弄得手忙腳亂的,這一點兒尤其讓她不高興,丹妮卡有些生氣的說道:“這和你有什么關系?”
那個邋遢男人笑了笑,說道:“好了,時間差不多了,你也該休息一下了?!?p> 他剛說完這句話,丹妮卡就感覺頭有點兒暈,眼睛發(fā)黑,好像被人從后面悶了一棍的感覺。但好在她只是踉蹌了幾下,就沒那么嚴重了,勉強還能站立。
那個邋遢男人有點兒意外,說道:“對了,我差點兒忘了,你的體質(zhì)對各種毒劑都有很好的抗性,但是對這種藥劑呢?”說著,他拿出了一個陶瓷的小瓶子,打開塞子朝丹妮卡那個方向甩了過去,一些半透明的液體從瓶子里甩了出來。
丹妮卡想要躲避,但她現(xiàn)在頭還是有點兒暈,根本沒來得及徹底躲避開,一些藥劑還是濺在了她的左手臂上。
一陣劇烈的疼痛讓丹妮卡徹底清醒過來,緊接著她就聞到了一股燒焦的味道,她連忙低頭查看,雖然只是濺上去了幾滴,但她的左臂皮膚已經(jīng)被腐蝕出了幾個小黑點,那里的皮膚已經(jīng)碳化燒焦了。
腐蝕藥劑和有毒藥劑并不是同一個類型,制造傷害的方法也完全不一樣,丹妮卡對于有毒藥劑有著不錯的免疫能力,但對于腐蝕藥劑就沒有什么辦法了。事實上那個邋遢男人還是手下留情了,他在拋灑那些腐蝕藥劑的時候就沒有特別對準丹妮卡,而是偏左了一點兒,而且還給了她一點兒閃躲準備的時間,要不然不說一整瓶,起碼有半瓶可以灑在丹妮卡的身上的,那樣的話可就不是手臂上出現(xiàn)幾個黑點了,她整個身體都會被腐蝕出大片的傷口。
丹妮卡低頭看了眼自己左臂的傷勢,以極快的速度迅速判斷了下這種藥劑對自己能造成的傷害。腐蝕藥劑和有毒藥劑還不太一樣,毒劑只需要極其微量就可以致人死亡的,但腐蝕藥劑是需要量的堆積。在腐蝕出幾個傷口后,腐蝕藥劑的效果就停滯了。
知道這種藥劑給自己帶來的傷害有限,丹妮卡也就不再管了,現(xiàn)在是在戰(zhàn)斗,處理傷口什么的就以后再說吧。
丹妮卡拿出了一枚戒指,平淡無華,上面鑲嵌著一個普普通通的小石子。
見丹妮卡拿出了這枚戒指,那個邋遢男人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好像整個人的精氣神都泄了一般,再沒有之前那么銳利了,他說道:“惡魔之力?你真的要這么做嗎?別忘了就在不遠處的是市中心,光明教廷的樞機主教就在麥倫斯做客,你要是在這里使用惡魔之力,很可能會被發(fā)現(xiàn)的,到時候,在一個樞機主教的追捕下,你可沒辦法活著離開這座城市?!彪m然語氣依然是不屑和輕佻的,但實際上,他已經(jīng)充滿了無奈了。
不知道丹妮卡是否體會到了那個邋遢男人已經(jīng)開始軟化的態(tài)度,她依然強硬的說道:“那你呢,這件事如果爆出來的話,你也逃不了吧?”
邋遢男人環(huán)顧四周,笑著說道:“的確會啊,但這有個前提,這里確實是我住的地方,但你相信嗎?你相信我就一直住在這里的?”
這句話丹妮卡就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了,她之前確實認為這就是那個邋遢男人的住處,畢竟這里雜亂的氛圍還是很相符的,而且桌子上的關于藥劑學的書籍和實驗器材一大堆,這就很像一個藥劑師的住處??!難道不是嗎?
好像一個惡作劇成功的孩子,邋遢男人滿臉詼諧笑意的把桌子上的桌布掀開了一角,在桌子下面還藏著一個人,看樣子也不知道是死了還是昏迷過去了。
邋遢男人踢了踢那個可憐的家伙,說道:“別擔心,他只是昏迷過去了而已,這個住處我還有簡單的收拾一下。當然,我覺得你不會在乎他的死活?!?p> 見那個邋遢男人已經(jīng)不打算繼續(xù)出手了,丹妮卡拿出一些藥劑再傷口上噴了幾下,有些不耐煩的說道:“你叫我過來到底是有什么事,如果沒事的話我就走了,我還有事情要忙?!边@句話其實很假的,但沒辦法,丹妮卡每次看到那個邋遢男人都會心情煩躁,這一點她至今還沒辦法完全抵抗。
對此那個邋遢男人也沒有辦法,他只好說道:“沒什么,只是難得遇到了一個同為藥劑師的同行,當然要好好交流一下了,你難道不覺得這樣很好嗎?”
這時候丹妮卡的傷口已經(jīng)都上了藥了,她把惡魔戒指重新收了起來,說道:“那好吧,能有一個不錯的交談還是很難得的,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p> 邋遢男人有些苦笑的搖了搖頭,說道:“互相提升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