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逃得了初一卻逃不過十五。
該面對的還是要面對。
雖然把那天晚上所發(fā)生的“慘案”來龍去脈和呂澤軒大致說了一遍,不過實際也解決不了什么問題,甚至他還笑得非常大聲。
這家伙還真的很討厭。
中午回到宿舍,秋柏芊拖著李杏姚同她一起燒香拜佛,她心中的佛祖總在事到臨頭才起點作用。
下午的課還是來了,秋柏芊懷著一場忐忑的心情踏進了教室,果然云子函已經(jīng)早早坐在座位上等待她的到來了。
秋柏芊剛走進教室,座位上的云子函立刻站了起來。
動作之迅速讓人不得不道一聲“欽佩”。
秋柏芊于是當(dāng)著他的面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下,然后拿出自己的課本。
大庭廣眾之下,秋柏芊想這家伙礙于自己的臉面,應(yīng)該暫時不會找自己麻煩。秋柏芊之所以篤定的原因是因為她還沒有聽誰說過關(guān)于云子函被揍的事情,想必這位校草實在不好意思把自己被女生揍的事情大肆宣揚。
那么得到的結(jié)論就是:只要在人多的地方,她就能活下去!
呂澤軒也姍姍來遲了。
他經(jīng)過秋柏芊和云子函的時候停頓了片刻,視線掃過云子函,恰好這一刻云子函也抬起了頭,兩人四目相對的瞬間,一些無言的話語早就隨著呂澤軒緩慢移動的步伐消逝。隨后他們都像是什么也不曾發(fā)生過。
這一幕秋柏芊卻沒有看到。
呂澤軒在自己座位上坐好,又從自己書包里拿出了小說看。
秋柏芊正在低頭裝死。
上課鈴響了。
這一堂課是外語課,主要訓(xùn)練的語種是F語,要求同桌一對一進行口語情景練習(xí),待會兒請學(xué)生進行示范表演。
老師已經(jīng)在多媒體上設(shè)置好情景內(nèi)容。
這是一個和同桌互動的大好時機,所有和?;ㄐ2萃赖耐瑢W(xué)此刻已經(jīng)幸福瘋狂分泌內(nèi)啡肽,除了秋柏芊,她已經(jīng)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隨著老師的示意,教室里喧鬧起來。
這時,坐在秋柏芊旁邊的云子函默默地將他的課桌挪了過來,和她的課桌完美的拼在了一起。
秋柏芊瞪大眼睛,“你干嘛!”
云子函盯著她的臉,眼神里溢出明顯的陰郁:“(F語)當(dāng)然是和你聊一聊了?!?p> 秋柏芊猛地?fù)u頭,她搬住她的課桌往旁邊挪:“(F語)消受不起。”
“(F語)我有生第一來第一次被人這么對待過?!痹谱雍哺锇剀放矂铀淖弧?p> “(F語)我不懂你的意思?!鼻锇剀酚樞?。
她剛要再往旁邊挪點,坐在她右邊的女孩子立刻制止:“喂!秋柏芊。你要干嘛?”
秋柏芊的課桌已經(jīng)快擠掉她的課桌了。
見到退無可退,秋柏芊只得趕快道歉:“抱歉。我馬上搬回去!”
女孩子很明顯朝秋柏芊翻了個白眼,秋柏芊還以為自己擠掉別人的座位惹得對方不快,只得對云子函說:“我投降,你坐回去吧?!?p> 云子函冷冷的笑了笑,但還是搬著他的課桌回去了,秋柏芊嘆了口氣,也坐了回去,結(jié)果云子函又挪著他的課桌緊緊貼住秋柏芊的桌子。
“我不是說了我投降嗎,我好好和你說不行?”秋柏芊怒氣沖沖。哪知道云子函忽然挑了挑眉,秋柏芊一愣,抬頭,看見教授F語的女老師正面帶微笑低頭俯視她:“(F語)秋柏芊同學(xué),請好好和同桌進行練習(xí)哦?”
秋柏芊低下了自己高貴的頭顱:“(F語)是......”
老師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后走遠(yuǎn)了。
云子函直起身子,忽然嘲諷般笑著說:“(F語)原來你也有如此順從的時候?!?p> “(F語)有話直說?!鼻锇剀钒櫭?。
“(F語)你打了我,你不打算說點什么?”云子函放低聲音。
該來的還是會來,秋柏芊理虧,但心里還是一咯噔,“(F語)你想做什么?”
“(F語)說實話,我還是第一次碰到像你這樣的女生。”
“(F語)如果你說你愛上我了,那大可不必?!鼻锇剀妨⒖陶f。
“(F語)聽說你拿過全國少年武術(shù)大賽的季軍?”云子函忽然說。
“(F語)你調(diào)查我?”
秋柏芊皺眉。
云子函冷笑說:“(F語)莫非你覺得我很好說話么?今晚八點后,到Reborn咖啡館的VIP六號房來,我已經(jīng)和老板打過招呼。你一個人來,最好不要放我鴿子,不然我不保證我會做出什么事?!?p> 他說完,也不等待秋柏芊的回答,挪動自己的座位坐了回去。
過了一會兒,在老師的示意下口語對話練習(xí)也已經(jīng)結(jié)束了。老師請了兩位同學(xué)進行成果展示,但是秋柏芊已經(jīng)一個字都聽不進去了。
她知道那是云子函對她下的通牒。
說實話,按照秋柏芊的個性,這種狠話她基本上是無視的,因為她知道很多人只會嘴上說得厲害,行動力基本為零。但是云子函不一樣,她知道他說得出,也有能力做到。
她自己倒是不怕,但她突然想到了李杏姚對她的警告。如果做的不好,可能會連累到秋少霖。
秋柏芊覺得自己最近老是被人調(diào)查,其實她那點身份也沒什么可調(diào)查的,中等企業(yè)老總的女兒,在整個明壘高中應(yīng)該都是排不上號的。但她知道她在怕什么,厭煩什么,藏匿什么。
下午的課一晃而過,云子函一下課就和左邱墨離開了教室。
秋柏芊在座位上坐了一會兒,一道人影忽然壓住她的視線,對方幽幽開口:“大哥。你干嘛中午不等我吃飯啊?!?p> 王沛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xiàn)的,察覺到秋柏芊的視線,他立刻露出可憐兮兮的表情。
秋柏芊一愣,頓時意識到她把這家伙忘記了。
“啊。抱歉,我給忘了?!鼻锇剀分缓谜f,“不過你又沒有提前和我說,我不知道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吃......”
“我給你發(fā)了信息?!蓖跖姘г拐f。
秋柏芊這時想起來,她好像的確收到了某個人發(fā)來的短信......不過她好像給無視掉了。
“抱歉。”秋柏芊誠實低下了頭。
“你又放我鴿子!”王沛淚目了。但他擦了擦根本不存在的眼淚,轉(zhuǎn)而又說:“算了。我們現(xiàn)在一塊兒去吃飯吧。”
說完王沛轉(zhuǎn)頭看了看四周,忽然猛地?fù)P手向坐在遠(yuǎn)處的雷夢打招呼:“雷夢同學(xué),我們要一塊兒去吃飯了,你要一起嗎?”
這一嗓子喊得全班都寂靜了。
經(jīng)過一段時間的相處,看到雷夢如此殷勤地往呂澤軒那邊跑,雖然很多人都猜測雷夢可能喜歡和呂澤軒,不過畢竟是學(xué)神,大家羨慕嫉妒恨的同時其實也表示了理解。但這個突然竄出來的外班人到底何方神圣,是不是腦子打壞了居然敢和他們的女神搭訕。
但是更跌破眼鏡的事情發(fā)生了,雷夢轉(zhuǎn)過頭,露出了十分明顯的笑意:“好啊!我要去!”
這一刻王沛的自尊心得到了極大的膨脹,這一定就是他人生中的高光時刻吧!
秋柏芊無奈的搖了搖頭,既然是王沛邀請的對方,秋柏芊既然不會再管了。她收拾好書包,結(jié)果下意識問了坐在斜后方的呂澤軒,“呂澤軒,一塊兒去吃飯嗎?”
說完秋柏芊就愣住了。
等等,她為什么又要邀請他一起?
呂澤軒點點頭,“走吧?!?p> 兩人的對話如此自然,順暢,仿佛他們是好友一般。秋柏芊心里已經(jīng)躺平快接受這莫名其妙轉(zhuǎn)變的設(shè)定了。
結(jié)果,又變成了四人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