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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帝書

第九章 同床共枕

與帝書 女帝侯 2004 2020-02-19 14:30:16

  欽天鑒不愧為欽天鑒,即使經(jīng)歷了一場被五國勢力包圍的兵荒馬亂,也準時在申時末選出了十八位新進學子。

  露川殿內(nèi)。

  “并無皇室,也無將門,文家倒是有三人……”

  秦觀月坐在梧桐樹下的藤椅上,聽蕭聲報完那十八人的名單,問道,“韓征威呢?”

  “混在人群中回了紅云鎮(zhèn)?!?p>  “樓冰河呢?”

  “凌云騎死守欽天鑒山門,另遣副將孫楚下山調(diào)集九江府兵?!?p>  “死守……”

  秦觀月沉吟,樓冰河可不是一般的武將,不太可能只死守。

  “樓冰河從來不是單單只靠武功和忠心走到這一步的,他忌憚的不是欽天鑒,是他真正的主子,所以這事還是得京城那位處理才行。”

  秦觀月抬頭看著頭頂?shù)囊箍?,喃喃道,“不管如何,一定要給我盯緊?!?p>  蕭聲神色微動,“皇上不一定會來。”

  “會,一定會?!?p>  秦觀月伸手接住一片梧桐葉,“一葉落而天下知秋,它只是先行者,隨之而來的是一個世界。最先看到它的人便占了先機,看到的越多,贏的可能就越大?!?p>  “自京城至九江,快馬加鞭,最快可在三到五日便可到達?!?p>  “爭的就是那兩日?!?p>  秦觀月扔了枯葉,取出一封信遞給他,“若是人在三日之內(nèi)到順安,便將這張訴狀給順安城羅鼓鎮(zhèn)的周秀才,給我們的陛下來一回微服私訪,務必拖延到五日后?!?p>  “嗯?!?p>  “做得到嗎?”

  “……”

  蕭聲無聲地瞥了她一眼,接過那封信轉(zhuǎn)身就沒了蹤影。

  秦觀月被他如風般的身法秀了一臉,不禁感嘆會武功就是好,若她也能有這么秀的輕功,也不用白費這么多腦細胞。

  夜色深沉下來,蕭聲走后,這清冷的院子顯得更加寒冷起來。

  秦觀月摩挲著胳膊上的雞皮疙瘩,哆哆嗦嗦地回了房間。

  屋里的蠟燭已點起,照亮了這間素凈雅致的房間。

  身穿白色中衣的少年靠在床上,半敞著衣襟,露出大片胸膛,以及半截精瘦矯健的腰,襯著一頭散亂的長發(fā),蒼白俊美的臉龐,在燈火下看去更顯唯美。

  沒料到會看到這么一幅活色生香的畫面,秦觀月一怔,隨后忽然想起來,那被抄家滅門的青王越青離除了身負戰(zhàn)神之名外,還是位五國皆知的美男子。

  或許是她的目光太直白,對面那少年實在沒忍住開了口。

  “你在看什么?”是咬牙切齒的語氣。

  秦觀月不動聲色地挪開視線,抬手開始脫自己的外衣。

  冷酷的少年徹底變了臉色,“你做什么!”

  秦觀月從容不迫地扔了外衣,解了腰帶,只著一身中衣往床邊走去,“我睡覺。”

  越聞天睜大了眼睛,“……你是女子。”

  “對,沒錯?!鼻赜^月彎腰去掀被窩。

  “而我是男子!”

  越聞天一把按住被子,“男女授受不親,你不知道嗎?”

  “知道?!?p>  秦觀月抱著胳膊抖了抖,皺眉道,“快點,我冷?!?p>  “你……”

  越聞天看著她披散著一頭長發(fā),衣衫不整的模樣,臉上發(fā)熱,“總之不行!”

  “這是我的床?!?p>  秦觀月抱著胳膊看著他,“況且又不是沒睡過?!?p>  越聞天猛地抬頭看著她。

  “這院子就一張床,你之前昏迷我又不能把你扔地上?!?p>  秦觀月趁著他震驚的功夫,飛快掀開被子鉆了進去,感受到里面的暖意后忍不住喟嘆了聲,“有人暖被窩就是舒服?!?p>  “……”

  越聞天一臉震驚地看著身邊躺著的人,一時竟然不知該說什么。

  “躺下,被窩躥風?!鼻赜^月皺眉看著他。

  “……”

  越聞天沉默地躺下,手腳并攏,眼神發(fā)直。

  耳邊響起某人漫不經(jīng)心的聲音。

  “圣人說,倉廩實而知禮節(jié),你到這種地步還記得守禮,倒真是個君子?!?p>  “……”

  越聞天閉上眼,假裝沒聽見。

  可身旁的人卻不想停,懶洋洋的聲音鉆進他的耳朵。

  “浮云山太高太冷,沒有內(nèi)力的人,每年冬天都很難過?!?p>  “……”

  這點越聞天的確看出來了,明明才入秋,這座露川殿就已經(jīng)燒起了珍貴的銀骨炭,地上鋪的也是價值連城的北域銀狐的皮毛,連被褥都是加厚的。

  “欽天鑒立世三百載,出入將相,皆文武雙全,也從無女子?!?p>  “偏偏這一代出了我這么個文不成武不就的繼承人,還是個女子?!?p>  燭火顫了顫,而后慢慢熄滅,整個屋子陷入了黑暗。

  秦觀月的聲音帶上了笑意,“你以為欽天鑒的繼承人是個好差事么?”

  “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我寧愿席天幕地,身披星辰,四海為家?!?p>  “……”

  少年目光微動,他在黑暗里偏過頭去看身邊的人,卻發(fā)現(xiàn)對方已經(jīng)閉上了眼睛。

  夜色靜寂,皎皎明月下的這片宮闕再次染上了清冷寒意。

  而在不遠處的朝陽殿內(nèi),神色冰冷的紅盞看著眼前一頭白發(fā)的男人,將白日的事情都如實說了出來。

  對方卻是沉默著。

  紅盞心頭驚駭,怒道,“你是不是將解藥給她了?”

  白發(fā)男子聞言輕笑,“她是你看著長大的,區(qū)區(qū)掌中蓮可攔不住她。”

  紅盞冷言道,“我不信,沒人不怕死?!?p>  “她就不怕。”

  白發(fā)男子托腮看著眼前的棋局,漫不經(jīng)心道,“什么也攔不住她。”

  “天下雖大,但無她容身之處,大羲就饒不了她,更別說她還帶著一個越聞天?!?p>  紅盞氣地甩了下袖子,“當初就不該放風無殷離開,他比秦觀月好掌控百倍。”

  “可觀月比他聰明。

  “……”

  這點紅盞無法反駁,卻還是回了句,“不能被用的棋子,還不如舍棄?!?p>  “棋子……”

  男人低沉的笑聲響起,他捻起一枚白子,“或許在她看來,我們才是棋子?!?p>  紅盞嗤笑,“在欽天鑒她是未來帝師,可離了欽天鑒,她什么也不是?!?p>  “你啊,千萬別小看她?!?p>  白發(fā)男人有些無奈,“畢竟她可是我唯一承認的徒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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